李長安眼珠子轉了轉,“是呀,嘿嘿不瞞你說,我師兄妹兩人來到淮鎮之後,還真特娘地嚇了一跳,這小破地方竟然有陰魂索命。”
“不過我兄妹倆這些年豈是白混的,當晚就畫符刻咒,在老街頭等了三個多時辰,終於將那隻女鬼給幹掉了。”
李長安賊兮兮的說道,“不過你可能不知道,這淮鎮可不僅僅有一個女鬼,在外面的淮河彎那裡,可有一直陰傀,就是他搞出來的陰魂索命一事。”
黑袍男人身子微傾,“你見過那隻陰傀?”
李長安點點頭,“對呀,不僅見了,還大戰了三百回合,最終不敵我的大威天龍法印,被我一掌斃命!”
“真的假的?”
“假的。”
“……”
黑袍男人身上的氣息驟然變冷,“你在玩我?”
李長安誠惶誠恐,“不敢不敢,我真的見到了那隻幕後陰傀,不過大戰三百回合就算了,那貨看着霸氣側漏,其實是個菜雞,被我三兩下就制服了。”
黑袍男人“……又是假的?”
李長安搖頭,“這次是真的,比真金還真!”
男人的氣息輕微波動,“好,既然你和陰傀交手了,那就跟我走一趟!”
說着不等李長安迴應,抖手朝着李長安抓來,強大的氣機凝結成一個倒扣的籠子,砰然罩向李長安。
李長安脖子一縮,拉着哪吒像泥鰍一樣鑽了出去,躲在了門口。
“喂喂,我回答了你兩個問題,你是不是也應該回答我兩個問題?”
黑袍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似乎有些奇怪爲何會失手了。
聽到李長安的話,隱藏在黑袍下的眸子微微一冷。
“小子,你似乎還沒有明白自己的處境,要是不想死的話,就跟我走一趟,如果膽敢反抗,那我不介意送你去見閻王!”
李長安有些生氣了,“這就沒意思了,剛纔不是談的好好的嗎,怎麼吃完飯就掀桌,有點過分了啊。”
黑袍冷哼,單手一揮,一枚輕巧的飛劍從袖口飛出,房間裡的空氣驟然變得冷肅了許多。
“既如此,那你就死吧,到時候拘了你的陽魂,一樣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說着,懸浮而出的飛劍落下,帶着一聲尖銳的氣爆聲音。
但是很快,黑袍男人面色一變。
飛劍在距離李長安尺餘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就像是陷入了沼澤地一樣,任憑他如何催動,都毫無反應。
“小老弟,卸磨殺驢……呸,過河拆橋可不是什麼好習慣,這樣,我也問你兩個問題,如果你能老實回答,我就饒你一命,如果你不老實……那我也讓你下去見一見閻王,怎麼樣?”
黑袍男人面色大變,因爲他看到,他的靈劍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捏着一樣,慢慢調轉了方向,就這麼直愣愣的頂在了自己眉心位置。
而自己,竟然動都沒法動一下。
“你……到底是什麼人?”
“呵呵,我問你答,不該問的不要問!”
李長安眼眸微眯,“你是受誰之命前來找我的,淮鎮的陰傀又是怎麼回事?”
黑袍男人渾身僵硬,但卻並沒有太多畏懼,“小子,我承認小看你了,但你要想清楚了,某些人是你這種螻蟻一輩子都觸摸不到的存在,妄想挑釁,也只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我可以稍微提醒你一下,我背後的人,是你絕對惹不起的存在。”
李長安面無表情,微微歪了歪腦袋。
噗的一聲,黑袍男人的一隻手臂被無形的力量拉扯,直接從肩膀上撕了下來。
“你還有一次機會!”
悶哼聲傳來,黑袍男人聲音壓的極低,帶着濃郁的威脅之意,“小子,你是在找死……”
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李長安身邊空間蠕動,詭異的出現了一個身穿青衫的少年,一股如同天傾一般的恐怖威壓驟然落下,黑袍男人連一絲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被砰的一聲砸落。
“怎麼可能?”
這個房間已經被他提前佈置了禁制,就算是歸元境的修士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進來,這個少年如何進來的?
該死的,這些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威壓氣息。
“你沒機會了。”李長安眼眸一寒。
“等等……”黑袍男人大口大口吞嚥着口水,就在剛纔,他從那個青衫少年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如同洪荒巨獸一般的恐怖氣息,那種危險感覺,甚至比自己的主子還要更加強大。
“我說,我說。”
冷肅的空氣微微緩和,“我本是青雲山的弟子,我是受……青雲山掌教之命,前來尋找淮鎮陰傀的。”
李長安心中一動。
青雲山,蕭鼎天?
“掌教大人半年前忽然告訴我等,讓我等下山尋找一具陰傀,帶這具陰傀回山,據我所知,這具陰傀是掌教大人煉製的寶物,但不知道什麼緣故,半年前突然失蹤。”
“我等青雲山弟子暗中受命,已經尋找了整整半年,前段時間聽說淮鎮傳來大動靜,我纔來這裡碰碰運氣。”
“我也是從酒樓老闆口中得知,是您解決了淮鎮鬧鬼一事,而陰傀可以控鬼,所以……”
李長安微微點頭。
如果眼前的黑袍男人沒有說謊的話,那便能確定兩件事。
其一,陰傀是青雲山掌教蕭鼎天秘密煉製所得。
其二,那具陰傀曾經對自己說了謊,他並非殘損而被遺棄,而是有了靈智之後,悄然出逃。
而蕭鼎天不惜暗中派遣宗門弟子尋找半載,恐怕不僅僅和陰傀本身有關,或許還和那枚黑色的石頭有關。
如果自己想的沒錯,那麼便又有了一個疑問。
蕭鼎天爲何要煉製陰傀,身爲北洲名門正派,他如何會與這等邪魔手段扯上關係。
“蕭鼎天爲什麼要煉製屍傀?”李長安問道。
黑袍男人被洛流恐怖的氣息壓制的難以動彈,心神震顫,就算想要撒謊都很難辦到。
“我不過是青雲山的一名尋常三代弟子,掌教行事,我怎麼可能知道……”黑袍男人都快哭了。
李長安對這話並不懷疑,整個人皺着眉頭在房中踱步,許久後忽然問道。
“你們青雲山這些年有沒有弟子無故失蹤?”
啊?
黑袍男人擡頭望着李長安,下意識思索了一瞬,眼神微亮,“據我所知,我們青雲山這些年確實有弟子無故失蹤,而且數量還不少,具體時間……大概從二十年前開始。”
二十年前?
李長安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