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武淵閣,有祖輩人物在此把守不算稀奇。
“但,守老的意思是.....”
看着手中的‘血縱真武’,游魚站在原地,面露凝重。
若如老者所說,武學修煉會出事,一定是手裡這本功法,吞噬他人元血,此乃違滅天和。
可守老並未詳細提及會出什麼問題。
“難道這本功法,有祖輩任務修成過,但因風險太大,故一直以來,被半封禁形式收錄在密室。”
游魚微微思量,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釋守爺的善意提醒。
不過,身懷天蟲刺青這個依仗,他並不擔心這個問題。
至於吞噬血脈,沒有比金手指更到位的了。
腐毒都能過濾,還怕區區元血麼。
游魚握抱兩本武學卷軸,返回住處。
心中帶着愉悅。
走出總判堂,斜陽已經沉入金池山。
家族弟子往來,身上灑着淡淡的深藍,朦朧中面色靜謐。
沒想到一下午的時間飛速過了。
比泡網吧還快。
游魚加快腳步,再過一會,欄杆樓會有打更弟子挨個敲門,他須得快點返回。
打更弟子類似查寢,每旬隨機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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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入內山弟子,一年內都會被特殊照顧,巡查在位情況,也是對族人弟子的掌控瞭解。
不過這種費勁事,過來人弟子都會打馬虎眼,傍晚時隨便串門就記錄了。
誰會半夜三更跑去打擾。
不禮貌。
特別是新入內山的這批弟子,在內山快滿一年了。
都疲於應對此事。
這幾日來,游魚外出執行任務,託了遊莫軒幫忙打聲招呼,唯獨昨夜沒有按時返回。
若是被記錄了,只要不超過三次,沒大問題。
走向武堂街,沿着山道下行。
這條路並不是直着向下。
兩側都有山林,類似幽深小徑。
天色暗淡,此時林木中已經看不清楚,透過林子,倒是能俯瞰武堂街與內街。
好似大大的曲形梯田。
燈火已經在成排的欄杆樓中點亮。
晃着晚風月色,有着幾分惆悵的煙火氣息。
游魚吸了口涼氣,一步並兩步下跨階梯。
心神有些悠寧。
較爲陡峭的地方都鋪砌着臺階。
這個時代,匠人已經會使用泥沙和青石鋪出好看的山道,外加遊家人以武築路,這裡的山道都夯得實透,完全可以放心質量問題。
快走到武堂街時,游魚故意放慢了腳步。
餘光微微側斜,莫不吭聲。
他知道。
從總判堂走出後一直都有人在背後盯着。
僞裝的很好,以爲沒有被發現。
所以,此時竟膽大從林子中走了出來。
游魚佯裝不知情。
血琉璃的感知力,已經能通過惡念,瞭解來者大概水平。
這是下午出門時特意戴在身上的。
大姐夫提醒在家族中多注意安全,他又怎會掉以輕心。
豪不誇張來講,這一路上,除卻在總判堂外,游魚一半的心神都是留在血琉璃中。
這種謹慎,果然讓他發現背後存有問題。
“這就沉不住氣了麼,讓我見識下,到底是何方神聖。”
游魚心中冷笑一聲。
跟蹤者實力不是很強,但氣息比起自己要穩。
所以他猜測,應該是名普通的三層弟子。
打不打得過,要試試才清楚。
但沒到威脅生命地步。
游魚不動聲色,保持步伐頻率,繼續往住處走。
他倒要看看,此人要跟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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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一道黑袍身影從林中走出。
遊癸巳負着雙手,臉上已經掛滿不耐煩的躁動情緒。
下午,送女郎返回祖祀堂後,他便一直在判堂街守着。
爲的就是打探這名好色弟子來路。
試問哪個男人,能允許旁人窺覦自己心愛女子。
這種念頭,動一下都是不能忍的。
他爲了親自教訓游魚,在判堂街等了一下午。
直到天色擦黑,纔等到瘦弱身影,從總判堂中走出。
其人懷裡抱着兩捆卷軸,神色竟有些洋洋自得。
他心中氣的咬牙。
不止一次,想要將他拉進樹林中,狂扁一頓。
但近十年的武道修行,令得心思穩重,遊癸巳知道,在家族裡,無論在哪都不適合動手。
唯有等到游魚外出執行任務,大荒纔是理想的下手地方。
“這小子抱着的,什麼玩意.....難道是從武淵閣借出的武學功法?”
身前不遠,游魚身影瘦如麻桿,兩捆卷軸夾在臂下,顯得很違和。
在他眼中,更像是挑釁與招搖。
心中猜測兩份卷軸是武淵閣藏法。
但,好端端的內山新入弟子,哪有幾個會跑去武淵閣借武學的。
即使是卡在一層氣血過四年的弟子,也會將心思放在散手上,而不是武淵閣。
因爲大家都知道,那裡的武學很是‘廉價’,修了獲益很低,許多老輩人物,在有意創新或者走投無路時,纔會將目光放在這些偏門武學上。
“難不成這小子是個另類?”
想到某種可能,遊癸巳心中有些不安。
傳聞,四柱傳人,是需要修行偏門武學的。
但家族現在的四柱很年輕,應該還沒到那步纔對。
“或者,這小子就是個傻缺,不僅修煉家族傳承不行,還心懷僥倖,跑去修煉冷門武學。”
思忖一番,遊癸巳愈發覺得這個纔是真相。
家族有背景的弟子,他都認識,畢竟在內山也已經修煉數十年了,這瘦小子,卻從來沒聽過。
想想也是不着調的廢柴類。
事實也正如遊癸巳所想。
在武堂街走了一炷香後,他尾隨游魚來到武堂附近的弟子羣舍。
住在這種地方,無疑是小輩人物。
“呵!原來真是個廢小子,一天天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歪腦筋,你這種廢柴,要不是因爲珊兒,我都懶得看一眼,給我等着,讓我搞清楚你小子身份,有你好果子吃的!”
遊癸巳在心中撂下狠話,拂袖而去。
身後。
游魚立於欄杆前,回望遠去的身影,眉頭微揚,
“呵!真是瞎鬧騰.....
跟了我這麼久,還以爲是誰。”
搖嘆了聲,游魚抱着武學卷軸走入室內。
心中不以爲意。
只是瞥了一眼那白衣女子而已,這傢伙能奈他何。
敢在背後裡搗鼓,絕對加倍奉陪。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寬於律己,嚴以待人。”
你的小娘皮我看了就是看了,想了也就是想了。
只要我覺得做得不過分就行。
關你咋想。
扭頭進屋,將兩捆卷軸放在牀上。
游魚打算燒些肉湯解決飢腸問題。
昨夜一宿沒閤眼,現在的確困了。
武學還要等明日在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