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通透的研究所內,一名花白頭髮的老者正在死死的看着面前的四足小鼎,眼神中滿是茫然。
腦海中突然想起了,過世的老恩師說的,在考古的道路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我們能夠做的,就是以百分之百的熱情研究出這些事情的本質。
穿着中山裝的老者狠狠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口中喃喃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這其中一定有我沒有搞清楚的事情。
科學是嚴謹的,科學不可能出錯的。”
說到最後,老者的目光漸漸地堅定了起來,突然恍然大悟的說道:“我懂了,是我錯了,對,是我錯了。
哈哈哈,我錯了,我錯了,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什麼論文,什麼古文字,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說到最後,老者又哭又笑。旁邊的學者看到這一幕趕緊上前,拉着就想要砸毀文物的老者,趕緊勸慰道:“趙老,趙老,這可使不得,我們肯定會研究出來的,您可不能倒下啊。”
旁邊人七嘴八舌的勸慰着,今晚對於他們來說,註定是一個不眠夜。
金色的輝光光亮而又溫暖,爲世間披上一層朦朧的紗衣。
周哲從睡夢中醒來,絲毫不知道,自己爲這個世界帶來多麼大的麻煩。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周哲整理好衣衫,打開房門看見張賀一臉激動的樣子,感到一陣疑惑。
周哲有些擔心他因爲最近的找工作壓力太大,直接瘋掉,好心安慰道:“小張啊,不就是找不到工作麼,多大點事情。我家裡養殖場還缺幾個養豬的,放心,一直給你留着呢。”
要是往常的張賀聽到這話一定會破口大罵,但是今天的張賀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啪嗒一聲將門直接反鎖了。
周哲倒退兩步,眼神深處滿是戒備的看着張賀。
只見張賀湊過身來,直接揮了揮手,有些興奮的說道:“還找什麼工作啊,你沒看新聞麼,老祖宗都說了,今年的國足一定行。
聽我的,直接全壓國足,直接賺夠下半生的養老錢。別說我不夠哥們,連慶平我都沒說,就給你一個人說了。”
說完,還打了周哲胸口一拳,像是便宜周哲一樣。周哲聽完之後,直接懵了,這都哪和哪啊。
張賀喜歡賭球周哲知道,但周哲記得,往日裡張賀最討厭的就是國足隊。
就像是家長一樣,對孩子失望了太多次,早已經麻木了。
今天這事怎麼了,被誰下降頭了?
等等,國足?周哲突然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有些不太實際的想法。
周哲嚥了一下口水,向着張賀問道:“你說,來自老祖宗的啓示?”
張賀點了點頭,對着周哲小聲說道:“我有一個親戚在考古院裡工作,據他說,就是昨天發現的那座古墓,裡面又發掘出新的文物了。
文物上刻着‘2018國足崛起’就是今年啊,你還在等着什麼。這波過後,直接起飛好吧。”
周哲甩了甩頭,第一反應就是進羣好好問問,但是看着面前顯然對於此事深信不疑的張賀,周哲的心中突然升起一陣愧疚。
這波估計能直接坑的對方想死,想想對方有這好事還想着自己。
周哲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下,開口說道:“老張啊,你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些玄乎麼?”
張賀倒是一臉見怪不怪:“你不懂,老祖宗這一定是預示到了什麼,想着法的給後代子孫們,指出一條發財路,好好坑一波這些傻老外。”
‘不不不,只能坑到你自己。’當然這話周哲也只能在心中想想,想了又想,自己好像真的沒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止此刻明顯已經亢奮的張賀。
因此,周哲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好好好,我聽你的。”
“這就對了,這一次啊,活該我們哥倆發財。對了,這件事情稍微向慶平透露一些消息就行了,傳的太廣,我們賺的就少了。”
周哲笑着點了點頭,張賀看到後,也是露出了笑容,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單手開法拉利的未來了。
送走張賀後,周哲趕緊給李青靈說這件事情,果然,張賀並沒有給李青靈說。
周哲趕緊以一個無神論者的身份,好好向李青靈訴說了這件事情的不靠譜,說不定張賀這小子這一波連褲衩子都要賠進去。
李青靈也是有些被嚇着了,連發了三條語音,告訴周哲,讓周哲放心,她一定拉住張賀,不讓張賀做傻事。
做完這一切,周哲鬆了口氣。張賀有些懼內,兩人的錢財也一直都是李青靈保管,如今穩住李青靈,就算張賀有一些私房錢,也不至於賠的他媽都不認識。
做完這一切,周哲終於將目光投放到了那個古今皇帝羣上。
今世之人(周哲):“在?”
“呦呵,好久不見,不說話,我還以爲你們都沒了呢?”
周哲看着李世民立馬就是一長串的問候,心中的期待感一下子就被沖淡了。
‘您還真是素質帶師。’周哲在心中小聲嗶嗶。
但還是趕快回道:“沒有吧,我記得不是昨天才說過話麼?”
天策將軍李世民:“昨天?你開什麼玩笑,明明過去三個月了啊,你們那裡是怎麼計時的?”
周哲一愣,再三思索確認自己沒有穿越之後,才準備開口回話,但是卻被嬴政搶先回話。
“三個月?愚昧刁民,想要戲弄至高無上的偉大君主麼,你這把戲簡直天真的可笑。”
‘沒看出來,政哥還有中二病的傾向,傲嬌中二的秦始皇,還真是學到了。’
周哲看的興起,所幸直接划水裝死。
李世民也不慣着嬴政,直接開噴:“呦呵,還沒死呢,豬鼻子裝大蔥,你裝什麼呢。”
‘那個時候就有這個歇後語了麼?’沒理會周哲是怎麼想的,這會兒嬴政臉都黑了。
秦王嬴政:“刁民,刁民,刁民。”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政哥端着秦王的架子,罵來罵去都是這兩個字。
這讓李世民瞬間有種獨孤求敗的感覺。
天策將軍李世民:“你可閉嘴吧,整天就會這兩個字,用不用你李爺爺借你張嘴。”
秦王嬴政:“告訴孤你的位置,孤要將你車裂,誅九族。”
周哲估計這會兒政哥應該快被氣瘋了,但是李世民倒是絲毫不慌。
再次開口挑釁道:“來啊,來啊,老子就在長安天策將軍府,誰不來誰孫子。”
“好好好,你給寡人等着,給寡人好好等着。”
“放心,你爺爺我保證吃得香,喝的香,乖乖等孫子的覲見。”
說完這句話,李世民左等右等,都不見嬴政回話,瞬間有些意興闌珊。
轉而問道:“那個,加里敦的,在不?”
周哲想了想,覺得這孫子的火力太猛了,還是等等,去百度上學幾句騷話再來對罵,因此也不理會李世民的叫囂,直接退出。
“唉,人生無敵也是一種寂寞啊。”天策將軍府內,李世民將手中有些泛黃的書卷放下,看着殿外滿地的落葉,突然眯着眼感嘆道。
但是看他的表情,就像是剛打了一場大勝仗一樣,左右的下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位秦王殿下遇到什麼好事了。
與之相反的便是,咸陽秦王宮內,殿內的燭火微微搖曳。但是殿內的衆人都是大氣也不敢喘,恨不得將頭埋進地裡。
“混賬,都是混賬,誤國誤民,統統該誅九族。”王座之上,嬴政看着面前的奏章,氣的青筋暴跳。
聞言,殿下的衆臣將身子躬的更低了。
“大王,成蹻叛國,是在罪不可赦,臣請大王,向趙國發出敕令,如果趙國不歸還成蹻,則我秦國大軍毀其宗廟,滅其社稷。”
一名頭髮花白,但是精神健碩的老者邁步走了出來,迎着嬴政殺人的目光,坦然的說道。
嬴政的氣勢像是漫天的風暴,肆虐世間,而這老者就像是一株勁鬆,傲然屹立於風暴的正中心,佁然不動。
終於,嬴政的目光漸漸變得平靜了下來,有恢復了往常的淡漠。
“便依仲父所言,衆愛卿退朝。”
大臣如同潮水一般離去,但是呂不韋卻仍然站立在大殿之上,腳下的步伐沒有半分的移動。
嬴政看到這一幕主動開口說道:“仲父還有何指教?”
呂不韋微微躬身,建言道:“大王今日爲何如此失態,當真只是爲了長安君一事?”
不知道爲什麼,一聽到長安嬴政就腦瓜子嗡嗡作響,但是,他知道面前的老人還不是此刻的他可以撼動的。
因此將所有的異樣都深埋心底,表情不變的說道:“仲父不要多想,孤只是因爲此次事情實乃我秦國數十年未有之大恥,孤剛剛登基,倒是讓仲父失望了。”
聞言,呂不韋沒有表現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聲音擲地有聲的說道:“大王,讓臣失望不要緊,只要不讓秦國失望,就行了。”
嬴政的瞳孔微縮,看向這個自己之前亦師亦父的老者,突然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仲父教訓的是,政兒受教了。”
呂不韋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