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靈氣復甦以來,天地間開始遊離起一種神秘物質,一些人稱呼其爲靈能。
能夠吸收這些靈能的人自然也就是衆人口中的超凡者,現在的周哲正在小心翼翼的牽引着空氣中游離的火系靈能緩緩的吸入心臟之中。
但是這些火系靈能似乎刺激到了已經愈發虛弱的龍魂,之間龍魂猛地抽動身軀,頓時一股磅礴的縹緲水汽將所有入侵的火系靈能盡數撲滅。
周哲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又失敗了。
周哲嘗試過吸收大量的火系靈能從而凝聚出虛幻的火之神鼎與木之神鼎完成聯動,進一步禁錮龍魂。
但是不提根本找不到這麼龐大的火系靈能,就算找到了,周哲感覺靈能入體的那一剎那也就是自己身死之時。
事實上這並不是開玩笑,自從周哲趁着篝火晚會,悄悄牽引了一部分火系靈能進入心臟之中。
原本已經徹底陷入沉眠的龍魂彷彿感知到了什麼猛烈的扭動着身軀,堪稱海量的水系靈能從其體內逸散出來與火系靈能相結合。
頓時成爲數以千萬的小型靈能炸彈,差一點篝火晚會就成了周哲的告別晚會。
也就是那一次之後,周哲就徹底熄滅了大量牽引火系靈能瞬間凝成火之神鼎的想法,因爲那樣做,結果只有一個。
但是現在這樣只靠牽引空氣中游離的火系靈能雖然安全是安全了,就是周哲懷疑到時候龍魂還沒怎麼樣呢,就先把自己送走了。
想到這裡,周哲嘆了一口氣,走出了營帳,三個星期的集訓時光已經即將進入尾聲。
得益於之前周哲戰敗孔道先,導致這兩個星期特別的安靜,再沒有遇到什麼不開眼的老師挑釁了。
“嘿,小哥,有興趣聊一聊麼。”一道有些懶散的聲音出來,周哲聞聲望去,發現竟然是一直低調示人的張道興。
不知道爲什麼,無論是刀疤教官還是唐琳對他的態度都是一致的厭惡。
不過好在他也明白兩人對他的態度,所以一直以來都低調的彷彿透明人一樣。
聽到他向自己打招呼,周哲還真有些好奇,因此向着張道興的方向走去。
“張道興。”聽到周哲叫出自己的名字,張道興嘴角掛着笑容的點了點頭,竟然還有些慶幸的感覺。
“還好,我還以爲你見到我就忍不住想要揍我呢!”
周哲愣了一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的外貌,雖然不能說是出類拔萃但也每到了讓人見面就想揍一頓的地步啊。
看到周哲有些誤會,張道興補充了一句:“畢竟,你和琳姐走的近麼。託她的福,從小到大我可是沒少捱揍。”
“你們之間,恩怨很深麼?”周哲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上一次,唐琳的表現讓周哲看在眼中,也讓周哲有些疑惑兩者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也許這一次或許會得到答案。
張道興緊咬着嘴脣,似乎在認真思索這個問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才艱難的說道:“說深不深,說不深也深。
但是既然琳姐沒有主動告訴你的話,我也就不觸這個黴頭了。你要想清楚我們之間恩怨的話,我勸你以後還是自己問琳姐吧。”
說完之後,張道興似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頓時眉頭舒緩開來拍着周哲的肩膀說道:“小哥,不要繼續這個讓人心情沉悶的話題了,我們還是換個話題吧。比如說,你對龍魂山有什麼看法沒。”
周哲聽到這話,想起這人曾經的說法,頓時瞥了他一眼有些好笑的問道:“你又不是龍魂山出身的,打聽這些幹什麼。”
張道興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垮了,訕笑着說道:“人艱不拆麼,我這個身份在外界還是有些爭論的,平時還是藏着點比較好。”
周哲靜靜地聽着,感覺自己好像又踏入另一個禁忌當中。沒有再繼續打趣他,周哲認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龍虎山,這是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地方,堪稱是近古以來的道教祖庭。
如果說以前靈氣沒有復甦之前還好只是一個普通的旅遊勝地,但是現在的話,種種神話加持下週哲也說不好到底是個什麼看法。
想到這裡周哲反而反問起了張道興:“你呢,你對龍虎山有什麼看法呢?”
看着皮球又踢回到自己這裡,張道興苦笑一聲,但還是老實的說道:“你知道靈氣復甦的真相麼?”
一句話頓時讓周哲來了精神,這種超越科學與常理的事情到現在也沒有定論,周哲雖然比人們更清楚一些先秦時代的強大,但是對於這個問題也是絲毫沒有頭緒。
甚至這個問題周哲還和嬴政有過很深層次的探討,但是即使是始皇帝嬴政也無法明白到底是誰擁有這樣的偉力,可以讓輝煌無比的靈氣時代徹底葬滅。
但如果說身爲近古以來道教祖庭的龍魂山知道其中一角內幕的話,似乎有很合理。
這讓周哲也忍不住正視了起來,悄悄向着張道興靠攏了幾步,小聲詢問道:“你是說……”
張道興向着四周望了望,當確定沒有人的時候,才神秘的開口說道:“事實上……”
周哲點了點頭,聚精會神的聽着。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沒想到下一句話,張道興便乾脆利落的說出了一句廢話。
妙啊,妙啊,妙到周哲忍不住想要給他的小臉蛋上來上一拳。
看到周哲真的要生氣了,張道興趕忙補救道:“別生氣麼,你也不想想,這麼重要的事情哪是我一個旁系都算不上的小道士可以瞭解的。你要是想要從我這裡知道答案,不是太爲難我了麼。”
周哲暗道自己今天碰上了一個神經病,轉身就要離開,但還是被張道興一把拉住。
“別走麼,雖然我不知道靈氣復甦的秘密,但是畢竟是龍虎山上走出來的,我對於一些別的事情還是瞭解一些的。”
“比如?”周哲一臉冷漠的問道。
“比如道。”
“道?”周哲感覺張道興在拿自己解悶玩,我去,我這麼閒麼還聽你來講道呢。
“道可不簡單,天地萬物,宇宙間的一切都在道之內,萬事萬物遵循着道的法則而運轉,道便是一切事物存在的根據。”
聽張道興講了一通,周哲都快被這小子繞蒙了,不明白這小子到底要講什麼。
而這一邊,張道興的眉頭也是微微有些皺起,體內五尊偉岸的神人徹底復甦,代表着五種根源大道的法則不斷交織,最終化作一柄銅鏡。
當銅鏡出現的那一剎那,整個天地在轟隆作響,如同野獸感受到了威脅,在發出着陣陣的嘶吼聲。
五尊偉岸神人撐起天地,頓時將銅鏡的周圍籠罩起來,天地頓時失去了那股威脅的氣息,不甘的緩緩消散。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張道興體內世界發生的,周哲自然是觀察不到。
只不過,此刻的周哲還是本能的察覺到了不對,一種強烈的危機感籠罩心頭。
周哲不再猶豫,雙眼之中兩枚大道符文閃爍,剎那間天上地下一切的大道法則坦露在周哲的眼前,自然也就包括了那柄法則交織的銅鏡。
周哲感覺到,在那柄銅鏡的照耀下,自己的一切秘密都將不復存在。
一旦自己的秘密被曝光,周哲根本不敢想象那個後果。
周哲的雙眼直視着那柄銅鏡,而那柄銅鏡也在照耀着周哲,頓時兩股光芒衝撞在一起,散發出熾熱而又猛烈的光輝。
周哲的雙眼中,流出一道血淚,而那柄銅鏡也轟然破散,化作零碎的道則飄散在張道興的體內世界。
張道興面色一白,氣息頓時不斷地下跌。
周哲一個箭步衝到了張道興的面前,而張道興也是明白此刻周哲的怒火,手腕上露出一個黃銅太極圖案的飾品,輕輕一敲,腳下頓時浮現出一幅太極道圖。
太極道圖向着四周飛快的擴散,周哲瞬間感到自己與之前的時空脫節,落入了一方完全陌生的世界。
這種感覺很是熟悉,就像之前孔道先身後的那尊男子虛影出現的時候,也將自己拉入了一方小天地之中,與此時的感覺正是一模一樣。
“誤會,周哲,你聽我解釋。”
“好啊,你撤去這方小天地我聽你解釋。”周哲臉上沒有絲毫異樣的說道。
張道興的臉上浮現一抹苦笑,事實上他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按理說那柄銅鏡是自己在小天地中動用五神法則交織而成,旁人根本不應該有所察覺纔對。
但是事實是,周哲不僅察覺到了,甚至還在第一時間動用另一種不亞於自己的法門,摧毀了自己道則交織的銅鏡。
這一次,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但是到了這一步,張道興反而沒有太大的擔憂了,這枚黃銅太極圖是此行自己下山最大的保障。
就算是特殊處理司的大老闆親至,在此時天地的上限之中所發揮的實力也絕對無法衝破這方小天地的束縛。
當然這一切都是族中長輩告訴他的,事實怎麼樣他也不知道,他更不會傻乎乎的去嘗試一下。
“你真的覺得這麼個破玩意兒能夠束縛住我?”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是萬無一失的事情,但是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張道興的心中還是沒由得慌了一下。
“要不,咱們還是以和爲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