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些人吧這場戰鬥想的這麼簡單的話,那可是要吃大虧的。”孔道先看着場上的戰鬥,突然意有所指的說道。周哲聽到這話,向着他的身旁挪動了腳步。
孔道先餘光掃視到周哲的身影,繼續解釋道:“陳氏太極是最上乘的技擊之術,尤其是纏勁和化勁,絕對能夠讓初次遇上的敵人吃上大虧。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太極最擅長的就是四兩撥千斤之術,單純的蠻力的話,可是無法攻破太極的防禦。”
果然,被轟飛的陳酒身軀如同沒有重量的紙張一樣,撞到了聖光的屏障之上,但是臉上卻沒有一絲痛苦。
場地上,突然吹過了一縷清風。隨着清風吹拂,下一刻,陳酒的身影也是隨着清風的出現而再次出現在場地的中央。
戴爾看到這一幕,沒有說什麼,拳頭攥緊,發出炒豆子一般的爆鳴聲,下一刻,拳勢激盪虛空,周圍的空氣蕩起層層漣漪。
陳酒的腳下卻是兩條陰陽魚在快速遊動,組成一個太極的圖案。太極隨着陳酒的身軀而轉動,下一刻,戴爾便發現自己的攻擊失去了目標,甚至被牽引着打到了別處。
戴爾沒有猶豫,一道赤色的裂縫在陳酒的身旁開啓,血色藤蔓從虛空中長出,下一秒將陳酒的身體貫穿。
但是當血色藤蔓貫穿陳酒身體的那一刻,戴爾的臉色卻是有了些許的變化。並沒有想象中的觸感傳來,彷彿擊穿的不是什麼肉體,只是一個泡沫罷了。
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是多年來戰鬥的本能已經讓戴爾的身體下意識的格擋。
果不其然,一道緩慢但彷彿寄託着千鈞之力的掌勢從戴爾的右側打出。
戴爾瞬間被這道掌勢轟飛了出去,一道血色裂縫開啓,血色藤蔓將半空中的戴爾穩穩地截了下來。
“要不這場戰鬥就這樣點到爲止吧,平局如何?”陳院士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主動開口想要終止這場比賽。
但是雪瑞只是看着戴爾的身影,臉上沒有一絲的慌張。而裡克也是想要看看戴爾還有什麼底牌,頓時笑呵呵的說道:“別啊,這些孩子們正是興頭上呢,你這麼打斷他們不是掃人家的興麼。”
陳院士有些無語的看了自己的這個老朋友一眼,但是也放棄了終止比賽的打算,重新將目光投向了場地中央。
而另一邊,戴爾站立在藤蔓之上,目光漸漸變得冰冷。陳酒感受到他的目光,心中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陳酒將心中的不安壓下,雙手緩緩遊動,天地間陰陽二氣被其氣機牽引,一道巨大的太極圖案在他的身後浮現。
但是這一次,戴爾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沒有着急下手,反而是站立在藤蔓之上,彷彿與血色藤蔓融爲一體。
裂縫中,無盡的血氣從虛空中涌出,全部順着藤蔓傳送到了戴爾的腳下,最終被戴爾盡數吸入體內。
看到這一幕,裡克原本笑呵呵的表情頓時消失,看向雪瑞,臉色有些難看。但是雪瑞的臉上依舊是無悲無喜,像是絲毫不在意這場戰鬥。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要將地獄的惡魔引到塵世中來麼?”
面對裡克的質問,雪瑞終於有了反應,但也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裡克一眼,隨即輕笑着說道:“教授,看來您在政府中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麼被重視啊。”
裡克心中一凜,開始猜測雪瑞這話語中的意思。看了看場上的戴爾,心中則是在飛速揣摩着雪瑞的話語,最終卻是得出了一個有些讓他難以接受的真相。
那就是也許這項研究,其中也有政府的身影,只是政府知道自己的立場,所以隱瞞了自己而已。
想到這裡,裡克有些心灰意冷,但是下一秒裡克猛然驚醒。不對,自己的反應很不對,即使是聯想到其中有政府的身影,自己也絕不會貿然生出歸隱田園的想法,除非這一切……
裡克將目光看向了雪瑞。好可怕的女人,恐怕這女人還有着能夠在潛意識中引導別人想法的能力,想到這一點,裡克頓時不敢與雪瑞有過多的交流。
雪瑞看到裡克這個反應,也是明白了對方沒有被自己的能力所影響,也是不着急,畢竟也只是一步閒棋,而且,誰說就沒有被影響的。
而另一邊,陳酒的眉頭則是皺起,似乎明白了什麼,第一次選擇主動進攻。
只見他在奔跑的過程中,兩縷清風在他的腳下升起,陳酒御風而行,轉瞬間已經逼近了戴爾的面前。
但是此時,無數的藤蔓從虛空中生出,阻攔着陳酒的前進。藤蔓不斷地向着陳酒的身影刺來,但是每一次都被陳酒貼着邊躲過。
眼看着陳酒的身影即將來到戴爾的面前,下一秒,戴爾原本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一道血色蛟龍在他的瞳孔中游動,一道極致的血色充斥了整個天地。
衆人只感覺這道血光像是世間所有怨念的集合,根本不敢對視,連忙閉上了雙眼。
過了片刻,等到血色消散,衆人擡頭望去,卻發現陳酒的身軀如同破麻袋一樣從藤蔓上掉落。
而戴爾則是面色如常的從藤蔓上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地上,直接轉身離開。
陳院士目光變得有些凌厲,但是下一秒,一道白光在陳酒的上方亮起,被聖光照耀的陳酒很快便從昏迷中甦醒。
“我這是?”醒來的陳酒似乎有些沒有明白場上的狀況,腦袋有些發懵的問道。
陳院士見狀走到了他的身旁,將他攙扶起來,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囑咐道:“沒事,你做的很好,下去好好休息吧。”
陳酒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已經落敗,陳酒將目光看向了戴爾,目光中似乎有些驚恐,似乎在剛纔的那一剎那看見了什麼極爲驚恐的事情一般。
但是最讓他感到恐懼的就是,自己根本不知道這股恐懼的來源。這種無法知曉的恐懼感,纔是讓他最不安的。
陳院士看出了他心中的不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走到熊君的身旁,沉聲問道:“前輩知曉剛纔發生了什麼嗎?”
熊君眼神打量了戴爾一眼,隨即開口道:“是咒怨之力。”
“能否請前輩解釋的更清楚一些,我實在不太明白。”陳院士心中隱隱的有些猜測,但是卻無法將這一切聯想到一起,因此再次追問道。
熊君看了一眼已經完全癒合的虛空:“那些所謂的地獄,只不過是當年依附塵世,由強者所開闢出的小世界罷了。
後來神話消逝,這些小世界失去了主世界的供給,頓時如同無根之萍,失去了靈氣來源。
最爲關鍵的是,神話消逝,使得塵世本能的加強了壁壘,阻止靈氣的外溢,這也就掐滅這些小世界最後的希望。
棲宿在小世界中的生靈在絕望中死去,最終極致的怨恨驅動着他們的向一切的生靈復仇,他們的靈魂被這怨恨所玷污,而他們自身也因此成爲不死不滅的怪物。”
熊君先是向着在場的衆人科普了一下所謂地獄的來歷。
而聽到這裡,陳院士和裡克這樣見多識廣之人心裡已經有了些許的明悟,陳院士爲了驗證心中的猜想,試探性的問道:“前輩的意思是,剛纔那人施展的,便是這些玷污這些生靈靈魂的怨恨之力?”
熊君點了點頭,看到熊君的肯定,陳院士和裡克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要是按照熊君的說法,那這些教會可能再加一個瑛國政府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這可是覆滅了無數小世界的力量,一個不小心也許就可以讓塵世也淪爲鬼蜮的恐怖力量,但是這些人竟然也升起了覬覦之心。
果然,人的貪慾纔是毀滅自己的原罪,衆人的心中同時想到了這句話。
裡克面色變得無比的嚴肅,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再挑撥玄國和教會的仇恨了,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眼看着裡克離去,雪瑞的目光依舊沒有一絲變化,只是平靜的看着熊君。
熊君被雪瑞盯得有些不自在,對着雪瑞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笑容,在脖頸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雪瑞絲毫沒有懼意,反而隱隱的像是有些期待。這副神態反而讓熊君有些摸不準了,心中開始思索是不是全知之主也找到了規則的漏洞,已經提前一步甦醒了。
如果要真是這樣,也就不難解釋這女人爲什麼會這麼有底氣了,但是這可能麼。
熊君可是明白,全知之主與自己相比那已經算是另一個層次的存在了。
只有遠古的皇者和上古的大帝們纔有希望戰勝的存在。而自己不過是這些人之下的那一批次強者罷了,要是全知之主真的已經復甦,自己說不定還真要想着安排一下退路。
而周哲則是伸出手像是想要觸摸什麼東西一樣,殘存的血氣飄散到指尖,隨即融入手中,一絲奇異的感覺從心中涌出,周哲也很難形容,只是並不討厭,甚至隱隱的還有一些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