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弟子本來面無表情,在聽到秦昊的話後原本淡然的臉色忽然變得萬分精彩,雙眼陡然瞪大,“騰”的一下從凳子上蹦起來,扶着臺子探着頭對秦昊問道:
“什...什麼?你已經找到那小姑娘了?”
這一探頭纔看到秦昊背上揹着的那一小坨,他眯了眯眼睛,上下仔細瞧了瞧。
形象、年齡確實與懸賞形容的一般無二,頓時知道眼前這頗爲陽光的青年不是在拿他開涮,而是真的尋到了這寶貝疙瘩。
他面帶疑色的好奇道:“小師弟,你是如何尋到她的?發佈懸賞到現在還沒過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內你就找到她了?”
秦昊聞言坦然道:“當然不是,我是現在纔看到的這條懸賞,夢...這個小女孩兒是我今天在來的路上碰見的,她不知何故在路邊傷到了腳腕,走不動路才向我求助的。”
中年弟子聞言恍然,訕訕的誇了誇秦昊的好運氣,內心卻無比懊悔:爲何今日要換班坐鎮於此,要是自己能早點出去晃晃,說不定獎勵就是自己的了。
他正準備拿身邊的冊子時,忽然想到今日張執事的吩咐:“如果有這小女孩兒的信息,馬上到樓上告知我,哪怕我是在睡覺也給我叫醒咯!”
對於頂頭上司的命令,他這個年紀的弟子是最爲服從的,趕緊向秦昊告罪一聲,而後一溜煙的就奔向了樓上。
秦昊對此則頗爲無語的撇了撇嘴:看來夢兒的重要程度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高一些,今日還是避不開張執事了。
不過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倒還真不怕出什麼太大的岔子,畢竟這還是在金臺洞天的主宗山腳下,容不得他太過分的放肆。
夢兒此時已經被秦昊兩人的對話聲吵醒了,她在秦昊背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嘴巴張成O型打了個呵欠,聲音跟小貓似的。
“嗯?夢兒醒了?怎麼樣,腳上還疼不疼?”
秦昊看着小懶丫頭微微一笑後充滿笑意的說道。
夢兒歪了歪腦袋,感受了一下酥酥麻麻的腳腕後,蹭着秦昊的脖子搖了搖頭,咕噥道:
“不疼了,就是酸痠麻麻的,這是爲什麼啊秦哥哥?”
根據在地球上的經驗來說,這種身體內的酸癢一般都是好事,秦昊理所當然的聯想到了自己留在夢兒體內(別污)的靈力團,欣然開口道:
“那就好,痠麻就代表夢兒的骨頭已經在慢慢復原了,等一會兒夢兒的家人來接夢兒之後,你把情況如實跟他們說就好咯。”
聽到自己的腳傷正在好轉的夢兒本來也是開心無比的,但一聽家人要來接她回家,又嘟起了小嘴,輕輕哼了一聲。
在來的路上秦昊就已經知道夢兒逃跑的原因和她與家人的矛盾了,想了想自己還處於生死邊緣的父母妹妹和其他親人們,忍不住出口規勸道:
“夢兒如此漂亮聰慧應該理解孃親的做法啊,讓你學習各種各樣的規矩還是爲了夢兒好,你想,將來長大後,夢兒不僅美麗,而且知書達理,那到時候的那些年輕才俊不都排着隊的來追你?真是個小傻丫頭。”
夢兒一聽秦昊說學規矩對她有好處,剛要跟這位相識才一天不到,就已經親暱無比的秦哥哥說明她學的是什麼規矩,來反駁他勸說的言論之時,又想起孃親那無比嚴厲的叮囑,頓時又蔫了下去。
然後便聽到秦昊說長大後自己會‘既美麗又知書達理,很多青年才俊會來追求她’這番言論,她的兩隻大眼睛瞬時充滿了奪目的亮光。
低頭想了想內心獨屬於自己的秘密,小臉頓時羞紅無比,儘管如此她還是忍不住擡頭看向秦昊的側臉,咬了咬牙,大膽的問了出來:
“那。 。 。那秦哥哥,你喜歡的是美麗又知書達理的女孩兒嗎?”
秦昊此刻後腦勺對着夢兒,並沒有看到她臉上的異樣,聽到而後那小哭包簡直相當於明示的疑問,也根本沒反應過來,還當是夢兒對自己的話不放心。
所以說鋼鐵直男有時候也能歪打正着的:秦昊毫無遲疑的重重點頭:“那當然了,如果這樣的女孩兒能看上我,那真是天上掉餡兒餅了!”
夢兒雖然年紀小,但情感卻無比豐富,聽到秦昊肯定的回答,雙眼綻放出了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幸福的神色,她也知道秦昊的話不是她希望的那個意思,但這卻足夠了——足夠她幸福了。
本來頗爲膽小的她不知從哪來的勇氣,雙眼凝視着秦昊的側臉,張開小嘴無聲的說道:笨蛋秦昊哥哥,你被餡餅砸到啦!
說完飛快的啄了秦昊的臉頰一下,而後便把頭埋在他的肩膀處害羞的“嗯”了一聲,算是對秦昊的迴應了。
生平第一次做出如此大膽舉動的夢兒,此刻細嫩的脖頸和嬌嫩的耳根都紅的發燙,只怕一時半會兒是擡不起頭了。
反觀本洞天的直男一號種子選手秦昊,此刻根本沒意識到碰到他側臉的是夢兒的小嘴兒。
他只是歪了歪腦袋後無甚所謂的又把夢兒往上提了提,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過去了...去了...了。
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愈發詭異(直男不懂)之時,樓上忽然傳來一連串或人聲、或物體碰撞的聲音、或人摔倒慘叫的聲音:
“什麼?!這麼快就找到了?!臥槽,我得趕緊下去看看!”
“嘩啦...嘭!”
“噠噠噠...噗通,duang,Duang,Duang,嘭!”
“哎喲!我的腳!”
“執事,您,您小心點兒,慢點走啊。”
秦昊聞聲驟然擡頭看向樓梯處,只聽又是一連串的“咚咚咚”的聲音過後,一個圓球般的道袍男子一瘸一拐的從樓梯上單腳跳了下來,後面跟着的正是方纔上樓的那位中年弟子。
那圓球般的道袍男子一個人就能把樓梯給賭的水泄不通,此刻正齜牙咧嘴的擡着一隻小短腿兒,雙手扶着樓梯兩側的扶手一階階的飛速往下跳着。
而那中年弟子則是一臉慌張的跟着前面的圓球,舉着雙手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最後只能張着雙臂緊跟着往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