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雷王大人明鑑,當時形格勢禁,如果我反抗,一家老小,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啊!”何延年老淚縱橫,“爲此,何某不得不屈從賊人,繼續做這城主之位,日夜都盼望大軍過來平叛……”
“哼,奴顏卑膝之輩,留你何用!”鎮雷王聲音如雷鳴,一聲呵斥,那何延年便如斷線風箏一樣,斜斜墜落。
鎮雷王能夠在十三玄王之中脫穎而出,成爲一軍統帥,實力可想而知,絕對是王侯中的翹楚。何延年只是一介普通玄君,被一喝之下,心脈斷裂,死於非命。
“星郾何家,滅族!”鎮雷王隨手指着一小隊玄軍,“你們,負責將何家滿門老小,悉數斬首,首級送呈皇都!”
“是!”那一小隊玄軍,約莫二十人,有兩名玄君帶領,興奮地直撲城主府。
這種抄家滅族的勾當,最容易發財。尤其抄的還是一城之主,油水之豐厚,可想而知。
“其他隊伍,分散星郾城的各個區域,搜捕叛軍!”鎮雷王一揮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其他人早就羨慕那搜刮城主府的隊伍,聽到這個命令,紛紛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一道道流光、玄靈軌跡降落,整個星郾城雞飛狗跳,陷入了一陣動亂!
其實這種搜捕,就是去尋找星郾城夠得上“家族”之稱的勢力,將之掃滅。在海雲諸王看來,這些有權有勢的家族,在星郾城陷入叛軍之手後,還能自保無恙的,肯定和叛軍有勾結。
抱着寧可錯殺千人,不可使一人漏網的決心。一衆海雲玄軍開始了大搜捕。
許陽跟隨的二十人小隊,降落在了一條街道上。周圍的行人四散奔逃,那些在路邊販賣的小商人,更是嚇得連攤子都不敢要了。
“那何延年,也算是愛民,鎮守星郾城。將這座城池治理得頗爲繁華。可天降橫禍,他被鎮雷王不分青紅皁白,直接吼死。”許陽心中暗歎。
這些城中居民,看到城主都直接被殺,隨後就是一羣人如狼似虎地下來,挨家挨戶破門而入,怎麼可能不恐慌。
許陽能夠理解鎮雷王的做法,他要殺一儆百,免得後面的玄君城主。效仿何延年,一看到出雲叛軍來襲,就直接投降,以保自家平安。不過,這不代表許陽能夠接受這種做法。只不過他人微言輕,這種事情他也無能爲力。
“嗵!”
隊伍中一名玄宗,一拳轟出,如攻城大錘。將一座大宅子的房門一擊而破。
“這家所有人聽着,你們已經沒有退路。趕快到前院!我們是海雲大軍,搜捕叛軍!”那名玄宗高吼道。
“叛軍……叛軍早就走了!”
從內宅之中,一把嬌怯怯的女聲傳來。
“咄!我們海雲大軍,豈能聽信你一面之詞?趕緊出來集合,否則一律按照叛黨處理!”在爲首一名玄君示意下,那個玄宗繼續大吼。
吱呀門響不斷。一個個女眷,從中院走了出來,她們臉上都抹着黑灰,將自己如花似玉的容顏遮住,低垂粉頸。並列在院中。
“你們幾個,快去搜一搜,如果還有人畏縮不出,那就是叛軍無疑。”爲首的玄君搓了搓手,一本正經地說道。
其他的玄宗們應諾,向宅院之中奔去。
“嗯,你怎麼不聽命令?”那位玄君看到許陽紋絲不動,皺眉喝道,“快去搜捕叛軍!”
許陽一直揹負雙手,觀看牆壁上的一副壁畫。聽到了那名玄君的呵斥,許陽側過臉來,瞥了這人一眼。
那玄君看到許陽肩頭的一隻白色小絨球,頓時心中惴惴,等到看清了許陽的臉,不由驚愕,頭上冒出一顆顆冷汗,心中叫苦不迭。
“你剛剛在說什麼?”許陽好像沒聽清一般。
“沒,沒什麼!你繼續,你隨意。”那玄君退後一步,訕訕笑道。
他如何不知許陽?當着滄河王的面,殺掉他的副將,這驚人的場景,這名玄君當場見到,而且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看到許陽重新轉過身,那玄君擦了把汗,眼睛豎起,盯着這羣女眷道:“你們家男人呢?都跑哪兒去了?”
其中一個女眷低聲說道:“稟報君侯,我家的男子,都被叛軍給殺了。”
那玄君看了這羣女人一眼,發現她們個個都戴着孝。
“哼!你在撒謊!”那玄君陡然威勢迸發,目光灼灼地看着這個女人,“男人死光?叛軍會放過你們這羣如花似玉的小嬌娘?”他嘿嘿一笑,一隻手向那女人的脖頸摸去,“嘖嘖……瞧這滿臉的煤灰,把一張漂亮的臉蛋都給遮住了,多可惜?”
那女眷退後一步,怯怯說道:“君侯,請自重。”
那玄君嘿嘿冷笑,如果不是許陽在旁邊,他早就撲上來,一逞獸慾了,什麼玄君氣度,在沒有道德、律法約束的時候,都是浮雲。
“你敢違抗本君侯?”那玄君眼睛一瞪,手中一股吸力迸發,那女子驚呼一聲,被拉扯入懷。
“夠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那玄君如芒刺在背,他緩緩放開了那女子,額頭上冒出涔涔冷汗。許陽的氣勢如一柄利劍,遙遙指着他的後心。
“許,許陽兄弟,咱們辛苦這一趟,總該找些樂子吧?”那玄君尷尬笑笑,“莫非,你看上了這個娘們?不錯不錯,眼光絕佳啊,這娘們雖然不是原裝貨了,但胸大腿細,絕對浪的可以……”
“你再說一個字,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許陽淡淡說道。
那名玄君立刻閉嘴了,他清晰記得,許陽在玄王領域威壓之下,那驚豔的一道青光。想殺他的話,絕對不會超過一個回合。
“好生搜捕叛軍,別在我面前搞這些亂七八糟的勾當,污了我的眼睛。”許陽冷哼一聲,一股氣勢放出,將那名玄君吹飛一丈。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響起。
“好啊,想不到齷齪的海雲玄軍之中,竟然還有一個正人君子。”隨着話音,一個麻衣中年人,緩步入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