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天剛矇矇亮。柳樂菱便闖進伙房來尋顧清淵。
“顧大哥,我爹的藥怎麼樣了?”
“就快好了。”顧清淵盯着晃動的火焰頭也不回道“再過兩刻鐘這藥的藥性便能發揮到最大,我讓你哥找的內功高手來齊了麼。”
“已經來了。”柳樂菱快速道“天還沒亮就到了,都是我爹門下信得過的弟子。現在就等你的藥了。”
顧清淵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不,我們可能還要等一個人。”
“還等誰?顧大哥你還找了別的人來幫忙嗎。”柳樂菱奇怪道。
“不是我要找他幫忙,是他自己要上門的。算算時間他也該到了。”顧清淵無奈道。
正說着,遠處一陣洪亮的聲音響起。
“武林盟主到——。”
“武林盟主?”柳樂菱微微一愣立刻反應過來“那個凌雲觀主怎麼來了,他難道不知道他打傷的是我爹?”
“他來賣你爹一個人情,順便噁心一下我。”說話間顧清淵將藥罐從火爐上取下,接着道“藥熬好了咱們走吧,一起去看看武林盟主的演技。”
柳樂菱點點頭跟着顧清淵向門外走去。
天字一號房內柳彥豪牀前,凌雲觀主正與柳彥豪噓寒問暖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沒過多久顧清淵端着藥與柳樂菱一道進來了。
看着走進來的顧清淵,凌雲觀主開口道“這邊是柳老請來的醫生嗎,雖然年紀不大可還真是一表人才。”
“哈哈,盟主見笑了。聽我家丫頭講我這位賢侄醫術是挺不錯。來賢侄還有菱兒,快和孫盟主打聲招呼。”
顧清淵對着凌雲觀主微微拱手,柳樂菱瞪了凌雲觀主一眼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要你多管閒事。”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柳彥豪不悅道。
“爹,就是他打傷的你,他肯定是來看笑話的。”柳樂菱跺腳道。
凌雲觀主見狀笑道“賢侄女說笑了,我也是才知道柳老傷勢未愈,也怪我那日出手太重了。”
“誰是你賢侄女,別亂攀親戚我跟你不熟。”柳樂菱咬牙道。
“夠了!”柳彥豪打斷了柳樂菱的話猛地咳嗽幾聲後抱歉道“讓孫盟主你見笑了,我這丫頭被我嬌慣壞了,一點理解也沒有孫盟主勿怪。”
說着,柳彥豪板起臉道“柳樂菱,還不快給孫盟主道歉。”
柳樂菱瞪着眼睛欲言又止,半晌纔不情願道“孫盟主,對不起了。”
凌雲觀主笑了笑道“些許小事而已,柳老你不必掛懷,還是抓緊治病纔對。”
“好好好,那盟主你先回避一下?”柳彥豪笑道。
“哎,迴避什麼?”凌雲觀主擺擺手道“聽說柳老你這傷要想治好除了用藥還要兩個內功高手在一旁幫忙,我今天既然來了這幫忙的事就交給我了,權當是給柳老你賠罪了。”
“這,...”柳彥豪想了想也不好駁了這位新任武林盟主的面子只好道“既然如此麻煩孫盟主了。”
“不麻煩不麻煩。”凌雲觀主擺擺手對着顧清淵道“那我就單憑你吩咐了。”
“好。”
顧清淵笑了笑,雖然心知對方無需藥物也能祛除真元,但還是似模似樣的開始向凌雲觀主講解起用藥後排出真元的注意事項。
一刻鐘後,凌雲觀主祛除了柳彥豪體內殘餘的真元緩緩收功,柳彥豪活動活動身體從牀上一躍而下。
“多謝盟主出手相助,還有賢侄你的藥,服下後通體舒泰,身體好像也比之前要好許多。”
顧清淵笑道“伯父你過獎了,不過您這病剛好,還是修養一陣比較好。”
“哎,我都躺了好幾天了,再不活動活動骨頭都生鏽了。”說着,柳彥豪開始活動起身子,一旁的凌雲觀主也開口了。
“既然柳老的傷勢已經祛除,那還請柳老不要怪我當一個壞人,我這裡有一件事煩請柳老幫幫忙。”
柳彥豪聞言立刻停止動作臉色一正道“有什麼事但憑盟主吩咐。”
“唉,”凌雲觀主嘆了口氣道“柳老你的傷剛好,本來這樁麻煩事不該交給你的。可是眼下在京城稍微有些勢力的只有你我兩家,我現在忙着協調武林同道整合力量爲大戰準備脫不開身,這事現在只好麻煩你了。”
“有什麼事盟主你但說無妨,只要與國有利在下一定全力而爲。”柳彥豪正色道。
“好。”
凌雲觀主點點頭揮手屏退左右,柳彥豪見狀也急忙讓長子柳長寒帶着其他人出去,房間裡只剩下凌雲觀主與柳彥豪二人詳談。
“哎,你說那個凌雲觀主在打什麼主意。”走出房門後柳樂菱湊到顧清淵身邊悄聲道。
“不清楚,大概是尋個由頭把我弄到京城去吧。”顧清淵搖搖頭心中卻暗自警惕,京城是凌雲觀的大本營,在京城凌雲觀想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或是幹些什麼可比在這要容易的多。
一刻鐘過後,凌雲觀主走出房門,看情形似乎對此行很是滿意。
“你叫顧清淵是麼,可否移步一敘。”凌雲觀主裝作不認識顧清淵的樣子開口道。
“可以,盟主請。”
說罷,顧清淵跟上凌雲觀主向客寨外走去,柳樂菱剛想跟過去看看卻被柳長寒拉了一把。
“先進去看看爹聽聽爹和孫盟主聊了些什麼,你那麼朋友丟不了。”
“知道了,哥。”柳樂菱回過神立刻向房間內跑去。
“爹,你們剛剛聊些什麼?”柳樂菱搶先道。
“一樁麻煩事。”柳彥豪面帶惆悵道。
“爹,可是那孫盟主難爲你了?”柳長寒皺眉道。
柳彥豪嘆了口氣道“也不算是難爲,這事不說能不能幹成,就是能攪和進去的也只有咱們和凌雲觀兩家。”
“爹,京城到底出了什麼事?”柳長寒急切的問道。
“朝廷出了件大事,有人彈劾與楚鉞國對峙的沈雁南沈元帥貪污軍餉、勾結敵國、貽誤戰機。現在京城亂成一團,沈元帥可能要被撤掉了。”柳彥豪閉上眼睛道
“啊?怎麼會,”柳樂菱吃驚道“沈元帥可是大英雄,他怎會做那些齷蹉事。”。
“是啊,沈元帥爲國征戰二十餘載,從沒聽說過他有什麼劣跡。這事一定是他們弄錯了。”柳長寒點點頭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爹也是這麼想的,先不管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總之這件事現在屬於機密,你們千萬不要與外人講免得動搖軍心。”
“放心吧爹我們明白,只是爹,我們家從來不參與政事,孫盟主跟咱們講這些是想讓咱們幹什麼?”柳長寒不解道。
“臨陣換帥是大忌,更何況現在是事關少昊國生死存亡之際。”柳彥豪嘆了口氣道“孫盟主希望我們返回京城想辦法保住沈元帥,具體做法他讓我們相機決斷。”
“相機決斷?!”柳樂菱柳長寒驚愕道。
“對。”柳彥豪點點頭
“這可真是趟要命的差事,可事到如今咱們也只好硬着頭皮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