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候來了!”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瞬間整個禁軍校場全都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領頭的就是王燦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臨候拓跋風,而在他的身後則是這個禁軍大營的校尉,也是王燦等人頂頭上司,此刻這個往常威嚴無比的化靈武者也是滿臉帶笑的引領者臨候進場。
“侯爺,這裡就是這處禁軍營地的精英,也是你這一次選拔的對象,你看上誰儘管吩咐,稍後我會安排人將軍籍轉到臨候府上。”
“麻煩你了。”拓跋風微微額首道,隨後看着滿場的禁軍,心中豪氣沖天,他低調了三十幾年,在整個聖都一直是透明的存在,可是現在,不必了!
晉級化靈九重,並且高調復出的他已經向整個聖都所有的對手發出了戰書,宣告他拓跋風將正式踏入這場硝煙遍佈的皇位爭奪戰。
‘這將是我的親信!’
拓跋風眼神凝重,這是那位聖皇給予每一位繼承人的一個機會,考驗的就是眼力和運氣。
‘禁軍當中藏龍臥虎,這裡每一個幾乎都是青年一代的精英,還有九州之外各大宗門和州府的天才妖孽,我只要從中挑選一二悉心培養,將來必然是一大助力,可惜了,名額只有一百個。’
拓跋風在沉吟,不過隨即他的面上就堅毅起來,他相信即使是一百個,他挑選出來的也將是最優秀的一百個。
“阿大。”拓跋風沉聲道。
“在!”一邊的阿大上前幾步。
“將名冊拿出來!”拓跋風想要選拔自然不可能直看眼緣,事實上他早在前幾天就安排自己的親信奴僕阿大去搜集這裡幾千人的資料,幾乎從修煉開始到成爲禁軍這一方面全都有了。
當然,若是偏遠一點的地方,比如王燦所在的三山州,那是隻有一個大概,不過這也足夠了。
隨着阿大從懷中掏出一本名冊遞給拓跋風,隨後下面的禁軍,包括王燦在內都是心中一沉,屏住呼吸,都知道這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乾州、方斷虎。”
“乾州、劉源”
“乾州、......”
聖朝的九州是按照八卦來劃分的,其中每一個州府全都有八位頂級權貴掌握在手,而聖都所在的聖州則是皇室自己把守。
也因此,拓跋風選出的人也是按照順序來點出,其中乾州作爲八州之首是最多的,足足佔了十三人,而聖都所在的聖州反而是人數最少的,這其中自然是因爲聖都勢力錯綜複雜的緣故,拓跋風不想爲別人培養人才,那自然只能捨棄聖州。
不過這樣反倒讓王燦這些九州之外的人佔了便宜,九州的人一共佔了七十個,剩下的則是其他地方的人。
“聖都、張翰!”
就在王燦沉吟的時候,突然之間聽見這一聲,然後轉頭便看到張翰緊握着的雙手,臉上帶着激動的紅暈看着臺上的拓跋風,雙目通紅一片,再仔細看去,便能看到張翰的肩膀和臉頰早就被汗水沾溼。
此時的張翰自然也看到了王燦的目光,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可卻有了絲絲不同,眼神當中好似帶了幾分倨傲和疏遠的意思,不過似乎想到什麼,臉上對着虛僞的假笑說道:
“王燦,你不必擔心,就算你沒被選上也沒關係,你我在禁軍中的交情我不會忘記的,等我進入臨候府之後,我會幫你在臨候面前美言幾句,說不準你也能有機會和我一起。”
“那便謝謝你了。”王燦臉上感激,但是心中卻很不屑,這種人只是剛得志便開始不知所以,還指望他以後能關照別人?
做夢吧!
況且這假惺惺的話毫無誠意,完全就是應付的模樣,別說王燦了,就是腦子裡都是某種白色蟲子的馬龍都能看出來。
所以說完這句話,王燦便不再理睬張翰,自己則是側耳聽着名冊,雖然他覺得自己絕對有機會進入這位臨候的法眼,但是事情在沒有塵埃落定之前,誰也不能說絕對。
這種情況,就算王燦借用吳桐的氣運也是一樣。畢竟吳桐的氣運雖然強盛可和眼前的拓跋風完全沒法相比。
隨着一個個被點到的人慢慢出列,剩下的名額也越來越少。
“第九十九了!”王燦面色之上已經很難看了,手心僅僅攥着,裡面全都是冷汗,還剩下最後一個名額,如果這個不是他,那麼他恐怕要另謀他就,可是這又談何容易,說不準還要蹉跎多年,甚至等到皇位塵埃落地之後,那可就真的炸了。
新皇登基,蛟龍歸一,最後剩下那唯一是他這個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新兵蛋子能接近的?
似乎是爲了吊人胃口,拓跋風點到這裡的時候還刻意停頓了一下,抿了一口身邊的酒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下方的動靜。
其中包括王燦在內,有不少人已經是滿臉崢嶸的憋着心中的一股氣了。
而那些已經被確定的人則是滿臉輕鬆的看着下方曾經的同僚,略帶着倨傲,畢竟一位皇儲的護衛,那身份可比沒靠山的禁衛軍強多啦,尤其是臨候還是第一次組建自己的班底,他們這些元老的待遇更不用說,那資源和功法武技豈不是源源不絕。
喝完酒,拓跋風似乎也沒了興致玩下去,聲音夾雜着元力傳的很遠:
“最後一個,三山州、王燦!”
呼~
陡然一聲嚐嚐的吐氣從王燦的口中呼出,這種壓抑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憋屈了,而隨着壓抑的褪去,那便是興奮,謀劃了這麼久,不就是爲了這一刻嘛?
‘成功了!’王燦低下頭臉上帶着漲紅的笑意。
不過有人得意自然有人失落,不少人看着王燦的眼神已經帶上了不善,甚至有人喘着粗氣,想要牢牢記下王燦的相貌。
“既然已經確定,那......”
“我不服!!!”
拓跋風正準備說幾句客套話,然後帶人離開,可是陡然響起了一聲中氣十足的暴喝。
順着聲音的來源看起,只看見一個滿臉鷹鷲的青年不屑的看着王燦,冷聲道:“我不服,這王燦不過是一個偏遠地區的蠻子,有什麼資格和我聖州的人爭奪這個名額,況且他不過區區天元境初期,這樣的實力也能進入侯府,我不服!”
這一瞬間,除了這個人是焦點,王燦同樣也是焦點,這些人的眼神幾乎都在兩人之間飄忽,當然最重要的也是想看一看臨候的反應。
而王燦則是明智的表示沉默,只是緊緊的盯着拓跋風,彷彿在等候着他的命令,這種眼神讓後者很舒服,親信嘛,最重要的還不是服從命令!
所以微微一轉身,拓跋風的臉上邊待着如慕春風的笑意,彷彿禮賢下士一般,輕聲問道:“你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