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場中狼狽不堪的楊文昌,幾乎每一個武靈宗前來觀賽的弟子都捏緊了手心,看着此刻原本不該出現的一幕。
臺下,略微的沉寂之後,迅速爆發了一陣陣騷亂,還未消失的得意在這一刻的現實面前被打擊的粉碎。
武靈宗的弟子,每一個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軟綿綿的楊文昌,作爲武靈宗人,他們可是看着楊文昌一路走來,其中甚至不乏和楊文昌同輩,一起交過手的弟子,同樣,也因爲如此,他們非常清楚楊文昌的實力。
在武靈宗的真傳弟子當中,在今天這場比試暴露的底牌之前,便是前五的存在,此刻,在畫風無影劍和劍招滴血暴露之後,那幾乎是公認的真傳弟子前三,只略遜於宗主嫡傳,以神品靈泉踏足命泉境的莫元基。
可是就是這樣的楊文昌,居然......敗了!
敗的莫名其妙。
“怎麼可能,我楊師兄居然敗了!”
“不對,不對,肯定是我看錯了,是看錯的,那王燦不過是土雞瓦狗,怎麼可能在擊敗楊師兄。”
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一直擦着眼睛,希望看到他們預料之中的那一幕。
可惜最後,喧囂歸於平靜,一個個武靈宗弟子面如死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作爲勝利者的王燦站在臺上,以一種高不可攀的姿態,俯瞰着他們,同樣,也俯瞰着在地上不斷抽出的楊文昌。
“你輸了!”
王燦看着倒在自己腳邊的楊文昌,將手中的長棍收起,手指微微彎曲,將身上的灰塵輕輕的吹了吹,然後微眯着雙眼,盯着楊文昌。
“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失敗?”楊文昌滿是血污的臉怒視着王燦,顯得猙獰可怕,如果不是他的一隻腿已經斷了,估計要爬起來和王燦重新來過。
“你很厲害,可惜我更厲害。”王燦半蹲在楊文昌的面前,微微側了一下頭,順着這個角度,讓楊文昌剛好能看到另一邊的楊子姍,然後輕輕的說道:“你喜歡那個女人,並且爲了她和我比試,可惜現在你失敗了......”
“是的,我失敗了,沒臉再去見師妹。”楊文昌眼中閃過一絲低落,可下一秒便振作起來,怒視着王燦:“可你以爲靠着這個就能打擊我的話,那麼你就要失望了!”
楊文昌仰着脖子,聲音很尖細,也有點斷斷續續,明顯傷勢過重。
另一邊的王燦對於楊文昌的倔強也有些不悅,不過想到自己接下來的計劃,也就忍下來,他傳音對着楊文昌說道:“你以爲你爲了楊子姍和我比試,能夠在贏下之後獲得美人芳心?
實話告訴你吧,你只是一個被拋出來的可憐蟲,那個楊子姍自始至終都沒有在意你,甚至沒有對你有任何男女之情,那個女人喜歡的是莫元基,從一開始就是,你......楊文昌,在她的心中就是一個‘好人’。
知道好人是什麼意思嗎?
就是需要你的時候,對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還偏偏樂在其中的那種男人,這種男人連備胎都不如,他們只能以最卑微的姿態去討好自己喜歡的女人,然後那個女人在背後,卻和另一個男人在談情說愛,甚至乞求歡.好。”
“你想說什麼!”
楊文昌雙目赤紅,穿着粗氣,眼中閃爍着憤怒的火花,看似是在質問王燦,可如果他真的沒有相信王燦的話,那麼他爲什麼也用傳音呢?
成了!
看到楊文昌這樣,王燦就知道,他已經動搖了,這不是他一番言語的功效,而是楊子姍的神配合,就在剛纔楊文昌重創倒地的那一刻,王燦刻意留出來的一點視線當中。
只有楊子姍驚訝的目光,卻沒有任何心疼,任何的關懷,甚至還有一絲嫌棄。
這些纔是刺痛楊文昌內心最深最長最痛的針。
王燦的話只是揭破楊文昌內心安慰自己的脆弱防護,將他赤.裸裸的暴露在自己真實的想法當中。
“我想說什麼?”王燦輕笑一聲,然後看着楊文昌繼續道:“準確的說是你想什麼?”
不等楊文昌回答,王燦自顧自的說道:“如果你自認懦弱,願意被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她喜歡的男人當成一個工具給隨意利用,並且在沒用的時候隨便拋棄,那麼我沒話說。
可是你......願意嘛?”
王燦的聲音彷彿一個魔鬼低聲的呢喃,不斷的煽動楊文昌心中的怒火。
“明明該是你的女人,卻在利用完你之後,像扔垃圾一樣的把你扔掉,去和另一個男人苟且,並且這個女人還從未給你一丁點的好處,你如此......無私?”
在這裡,王燦說的有些誇張,他不知道楊子姍和楊文昌之前的感情如何,可無疑的,對方喜歡的是莫元基,莫元基對這個女人也有一點意思,兩相之下,這個楊文昌只能是一個悲劇。
如果沒有他,以莫元基在武靈宗的地位,楊文昌只能認了,獨自一個人默默的躲在角落,舔舐着內心的傷痛,黯然銷魂。
可現在,王燦是一個攪局者,他不怕莫元基,甚至以他日神宗核心弟子的身份還凌駕於莫元基之上,這樣的地位,完全有資格給楊文昌撐腰。
“可......我能怎麼辦?”楊文昌內心最後一點堅持徹底消失,轉而將怨恨投向了楊子姍和莫元基。
如果不是莫元基,楊子姍就是自己的。
如果不是楊子姍,那麼今天自己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在大庭廣衆之下被擊敗,成爲一個失敗者。
一對狗男女!
“你不能怎麼辦,莫元基是武靈宗宗主的弟子,是武靈宗的希望,在這裡的地位,你應該知道的,你只能趴在一個角落好好的裝孫子,在他和你的楊師妹談情說愛的時候,給他們把門.....”
“夠了!”楊文昌的聲音彷彿憤怒的野獸,他直直的擡起頭,鮮血淋漓的拳頭被握緊,赤紅的雙目鎖定着王燦,大口的喘着粗氣。
“告訴我,你想要我怎樣。”楊文昌不傻,他知道王燦在幹什麼,也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可惜,此時此刻,他已經被憤怒給徹底矇蔽了雙眼,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只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