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
瞳孔猛然一縮,只看見他的三個真知境師兄瞬間化作了粉末,連一絲殘渣都沒有。
他的心中無比膽寒,這可是真知境的強者,每一個都是能稱霸一方的梟雄,就是在魔宗之內,真知境也是絕對的核心人物,可在這乞丐的手下,卻連幾秒鐘都沒能支撐住,便化作了血霧。
這是何等的恐怖。
鄭浪慌了,別看他現在動都沒動一下,那是因爲他已經嚇傻了,徹底動不了了,如果靠近一些,甚至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淡淡的騷臭味。
“下一個.......輪到你了。”王燦轉頭,恰好和鄭浪四目相對,微微一笑,對這個送上門的人自然要好好的廢物利用,好歹套出一些魔宗在大荒當中的情報。
“不,不要。”鄭浪深吸一口氣,看都沒看死去的三位師兄,立刻跪在王燦的面前,略顯驚慌的面容急促的說道:“前輩,這是誤會,這是誤會,晚輩不知道前輩當面,只以爲是一個普通的乞丐,這才口出狂言,還望前輩看在我爺爺的面子上,留我一條狗命。”
如果說魔宗的人什麼最擅長,那麼一定是活命,和神州浩土這些宗門爲了氣節能夠捨棄生命相比,魔宗就顯得沒節操的多,他們奉行活着纔是一切。
莫說是鄭浪這種命泉武者,即便是那些積年的老魔頭,也不過是把面子當成一個笑話,需要的時候用一用,不用的時候更是隨手扔掉。
此刻,鄭浪覺得自己做出的決定無比正確,沒有什麼不好意思,至於那三位被他害死的師兄......
抱歉,死了也就死了。
“誤會?”王燦輕哼一聲:“我可不認爲那是什麼誤會,要不是本座有幾分本事,恐怕就要被你當成死狗錘在地上了吧?”
王燦一邊說着,一邊冷笑着看着鄭浪,同時利用暴血棍抽取死去的三位真知境武者的血氣化作了一團團血蓮花布滿鄭浪的周圍,這搖曳的妖冶的血蓮彷彿張開的笑臉,緊緊的環繞着他,將他嚇的幾乎魂飛魄散。
魔宗九脈,血蓮宗是最詭異的宗門,傳聞是從域外佛宗改編過來的,神秘卻無比強大,就連他爺爺這一脈也不過是得到一絲血蓮魔宗的皮毛髮展起來的,此刻驟然看到王燦施展出來的血蓮宗秘法,他幾乎要被嚇死了。
別看這些血蓮花開的真好看,可是白癡都知道血蓮花爲什麼這麼紅,那是人血澆灌出來的啊!
甚至這血液還不是凡俗血液,至少也是武者充斥着元力的鮮血才能澆灌出來。
越清楚越恐怖,鄭浪可是從他爺爺那裡知道當初血蓮魔宗紮根神州浩土的時候掀起的波瀾,死掉的聖人都不止一兩位。
現在,雖然飽受打壓,血蓮魔宗實力大不如前,可仍舊沒有一個人敢小看血蓮宗。
“前......前......前輩......”鄭浪的聲音已經快哭出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隨便招惹了一個人居然就碰到了血蓮宗的高人。
被錯認是王燦故意所爲,目的就是想讓鄭浪放鬆警惕,從而知道更多的秘密,所以王燦也樂意這樣,壓低聲音冷哼一聲問道:“我問你,你爺爺既然是化天境強者,爲什麼要駐紮在這大荒,莫非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不是,前輩,是這樣的,我魔宗的少宗主羅天最近要來大荒,所以才安排我爺爺一衆人提前到這裡佈置,防備四大神宗突襲,這在魔宗上層也是個秘密,您不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
鄭浪的神情略顯諂媚,弓着腰,小心翼翼的看着王燦。
“哦?”王燦眼底劃過一抹亮光,羅天這個人他自然知道,是魔宗的少宗主,標準的天才模板,實力已經有化天境巔峰,據傳,全力爆發甚至不亞於弱一些陰陽境大能,恐怖無比。
他萬萬沒想到這麼一條小雜魚居然知道這樣重要的消息,真是意外之喜。
不過王燦可不會直接就露出喜色,反而不悅的說道:“切,晦氣,本以爲是大荒出了什麼遺蹟,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消息。”
一邊說着,一邊面色不善的看着鄭浪:“你小子可知道這大荒當中有沒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比如什麼強者墳墓什麼的。”
“沒了,前輩,小的也是剛到大荒,還不清楚,等我回去問問我爺爺,我一定告訴前輩您。”
鄭浪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自以爲得救了,心中正盤算着返回家中怎麼和自己那位陰冷冷的爺爺交代,卻陡然感覺脖頸一緊,一鬆,旋即一種甜到發膩的香氣充斥他的腦海,再等他張開雙眼的時候,整個世界充斥着各種泡沫,每一個泡沫都彷彿一方極樂淨土,各種動人心魄的歌聲響動。
再然後......已經沒有然後了。
因爲鄭浪已經死了,化作血氣被吞噬一空。
王燦冷眼旁觀這一幕,這是他使用暴血棍的時候從中摸索出來的小竅門,對於同級武者沒什麼暖用,可對於鄭浪這種實力遠遠不如他的情況下,還是可以起到震撼人心的作用。
比如現在,那個小女孩,已經被嚇傻了一半,呆愣愣的站在元力,看到王燦投來的眼神,頓時忍不住微微後移兩步,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前......前輩,我和他......不熟。”
“別擔心,我又不會殺了你,你那麼緊張幹什麼。”王燦聳聳肩,露出一副溫和的笑容,可笑容在對方的眼中則是怪蜀黍的那種,透着獰笑和猥瑣。
“你是魔宗哪一脈的人?”王燦問道。
“血刀門。”路遙緊張的看着王燦,同時四下張望,有些侷促不安,想想也是,任誰在小命不保的情況下還能保持鎮定啊?
“血刀門?”王燦有印象,這個宗門說是魔宗倒不如說一羣寄情於刀的瘋子組成的宗門,可眼前這小女孩......
似乎爲了證明自己的身份,她從伸手掏出了三十米長的大刀,在眼前晃了晃:“前輩,這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不錯,她確實是鄙人的師妹,這一點我可以證明。”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身穿黑色服飾的面色如刀削般銳利,兩眼之中雖然沉穩,可卻有刀的鋒芒。
這是此人給王燦的第一感覺。
“你是誰?”
“魔宗,厲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