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是.......?”
和厲工戰鬥的那位聖人後期的強者先是一愣,旋即眼中不可避免的露出驚疑的神色。
“佛光。”
“是佛宗,那些禿驢怎麼突然就來了,明明還應該有一百年的時間纔對。”
“你在說什麼?”厲工眉頭微皺,仰望着天空,心中暗暗心悸,同時耳邊突然聽到這聲音,頓時問道。
不過他已經有了一個猜測,這個異狀很可能就是這些域外之人所說的神州浩土的大劫。
不過佛光?
看着天空之上霞光萬道傾瀉而下,厲工的內心不可抑制的產生了一絲厭惡。
‘還真是噁心的味道。’
“如是我聞,我佛慈悲,特來渡此方世人。”一聲恢弘的聲音順着世界的邊緣劃過整個天空,這一日,但凡是任何一個生靈都會看見這一幕浩瀚卻聖潔的一幕。
“不知來人是哪一位佛門聖人。”和厲工戰鬥的域外強者仰起頭,神色略微放鬆,大聲問道。
“佛宗,法印。”突兀的,就在厲工和這位強者的身邊,一個人影閃現,定神看去,這個禿驢普普通通,絲毫看不出任何特殊,可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和尚,只是站在這裡,自身便宛如一個磁場,將四周的目光源源不斷的吸引過去。
與此同時,慈眉善目的目光也透着悲天憫人的情懷,灰不溜秋的赤腳站在這波瀾之上,身後一層淡黃色的光暈。
“諸位施主,相逢即是緣,可否來我佛宗一敘。”
這句話只是很普通,卻瞬間讓在場的衆多域外聖人臉色狂變,這讓厲工和林唯緣警惕的同時卻又摸不着頭腦。
這自然是因爲他們二人不瞭解佛宗的霸道,身在域外的諸多世界,佛宗是最具有侵略性和排他性的,在他們眼中,只有被佛光籠罩的人,和沒有被佛光籠罩的人。
而後一種人又分爲死人和有緣人。
所謂的有緣人......自然就是佛宗的信徒和打手。
“該死,法印,你在佛宗也是一位佛陀,距離佛祖也不過是一步之遙,居然做出這等卑鄙無恥之事。難不成你自大到能夠敵得過在場的諸多強者不是?”
那位域外聖人後期的強者第一次露出了惶恐,越是瞭解越是知道這其中的可怕。
“諸位施主着相了,佛祖踏天而來,自是爲了度化衆生,助衆生脫離苦難,嚮往那西方極樂世界。”
法印雙手合十,一臉笑呵呵的說道:
“諸位都是和我佛有緣之人,自然也是這方世界未來的棟樑,理應爲我佛宗所用,爲教化衆生而鞠躬盡瘁。”
“呵,禿驢,別的話我不想多說,只想告訴你一句,放我等離開,否則,你背後的佛宗恐怕庇護不住你。”
在這一刻,涵養已經丟失了,這一切緣由恐懼,對於他們這些聖人來說,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活着,而不巧的是,佛宗的洗腦手段恰恰讓人未知,讓人恐懼。
這一點,只要看一看域外那些“老好人”便知道了,但凡是佛宗的“有緣人”無論是積善之家,亦或是兇名赫赫之徒,還是殺人如麻之輩,全都在佛宗的感化之下成爲了真正的聖徒,願意爲宣傳西方極樂付出一切,更有甚者和自己昔日的好友同門拔刀相向。
這一切,無不彰顯着這佛宗聖光背後所籠罩的邪惡。
“我佛有千般造化,萬般手段,何懼邪魔外道。”
法印仍舊雙手合十,眼中透着聖潔之光,一種從心底發出的悲憫之氣連這波浪都被感染平息。
“禿驢,你來這方世界究竟是爲了什麼。”厲工深吸一口氣,即便再怎麼後反應也知道眼前這人遠比其他的聖人要可怕,從他平凡的外表看不出來,但是厲工卻知道,這一句普通的身體卻通體無垢,其中隱隱有琉璃寶光散出,僅僅是身體,便足矣讓他感到心驚。
這個敵人,遠比他遇到的所有人都要強,哪怕是林唯緣。
‘或許兩人聯手可能有一線機會。’和林唯緣對視一眼,厲工點點頭在心中說道。
另一邊,法印看了一眼厲工滿意的點點頭,旋即伸出一隻手,手中一朵白蓮浮現,而在這白蓮之上,隱隱約約能看見無窮無盡的生命住在其上,每一個都是聖潔肅穆,在高誦着佛門典籍,一臉神聖,眼中透露着狂熱。
只聽法印說道:“此方世界,殘缺不全,我佛慈悲,故讓小僧前來,以掌中佛國爲界,化一方極樂淨土,庇護這方世界,爲生靈之歸宿,此乃大功德之事,這位施主,我觀你與我佛有緣,可爲我佛宗怒目金剛。”
“哈哈,怒目金剛,不過是佛宗的打手罷了。”
“這位施主,此言差矣,佛有怒目金剛,爲庇護佛宗,一心向善,何來打手之說。”
“當婊子還要立牌坊,你們佛宗還真是不要臉。”
這位域外強者已經鎮定下來,在思索破局之法的同時也不忘分化厲工和佛宗之間的關係。
而厲工則是在思索的同時猛然一震,他陡然想到在妖皇成道之地所看到的一幕,遠古之前,神州浩土便有過一次入侵,只是當時是妖族坐鎮,執掌天下,加上入侵的人實力不強,被碾壓成粉末,可饒是如此,另一方世界的入侵,也足以讓整個神州浩土天地驟變,妖族飛快頹廢,促成了人族崛起。
眼前這一幕和當初的畫像何其相似。
這是篡改世界本源啊!
“你!”厲工剛準備說什麼,卻只看見法印輕輕的將手中的白蓮花扔出,投擲在這海綿之上,在水流的沖刷之下,迅速的化作紛紛繁繁的花瓣,每一瓣便是一片陸地,每一瓣便有一片淨土,每一瓣,便有一片佛國。
與之同時出現的則是厲工和林唯緣感覺自身的力量在飛快的被限制,原本通透無比的前途在便的晦澀難懂。
天空之中驚雷陣陣。
“你敢!”
“施主,着相了。”面對厲工的憤怒,法印輕飄飄的卸去力道,眼中帶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這方世界的變化點點頭:“我爲慈悲而來,這世界如何能阻我?”
心無惡意,自然坦蕩。
對於法印這種佛門的聖人,即便外人再怎麼認爲他們邪惡,可是他們自己卻無比堅信這一條路是正確的,他們是爲了衆生不在受苦,他們這樣做是以個人之冤屈行天下之大慈悲。
有何不可爲?有何不敢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