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慢慢的從胸口流出。
趙陽伯低下頭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前,插入胸膛的長棍,然後緩緩的擡起,面上流露出痛苦之色,聲音帶着顫抖。
“你......”
“嗤,我怎麼了?莫非你趙陽伯趙公子還真以爲整個世界都圍着你轉?你既然敢出手對付我們,自然也要做好被我們殺死的覺悟。”
王燦的臉上冷冰冰的,他的目光中還帶着一絲後怕,若不是他臨陣突破五重,結局還未可知,甚至王燦在想着趙陽伯的背後肯定還有着什麼手段在等着自己。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沒有出現,可是不趁着這個機會殺死趙陽伯,還不知道整出什麼幺蛾子。
“你怎麼......敢......”
趙陽伯捂着胸口,面露哀求,他是五重武者,雖然鐵棍貫穿胸膛,但是並沒有刺穿心臟,並不會立刻死去,他痛苦的蠕動喉結,乾澀的嗓子發出微不可查的聲音。
“救......救我......我......保證......保證不會......再......對你們......出手。”
趙陽伯此刻的求生慾望已經壓倒了尊嚴和身份,他現在只想着活下來,至於報復什麼的等以後再說。
他並不認爲王燦會拒絕他的好意,要知道他受傷和死去對趙家來說完全是兩回事。
他受傷了,趙家只能算是憤恨王豐和王燦,不會不計一切代價的出手,而若是他死去,趙家的家主,也就是趙陽伯的父親定然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殺死殺害他的兇手。
到時候王豐和王燦必然也討不得好。
趙陽伯覺得自己努力一下,放下面子,還能活。
可是當他擡起頭看着王燦的眼神的時候,瞬間心中冰涼,隨後驚恐的神色從眼底慢慢的浮現。
這種眼神他見多了,曾經可是他戲虐那些被他殺死的人時候出現在他的面孔上的,但是現在,這個眼神出現在他的敵人身上。
“不......”
趙陽伯有點後悔,自己爲什麼不多帶點人,同時也暗恨那位託大的人元境的高手爲什麼遲遲不出現,可是趙陽伯唯獨沒有後悔招惹王燦和王豐,他恨只恨自己的沒有準備充分。
“死!”
王燦冷冷一笑,隨即動動手,將趙陽伯提起來,這一瞬間,趙陽伯的胸口怎麼支撐的起這麼龐大的壓力,再也無法抑制的鮮血噴涌而出,等到落地的時候,趙陽伯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至於那些趙府的下人自然早就被嚇的四散而逃,哪裡還敢面對這兩位殺神。
而王玲月沒有看見這麼殘忍的一幕,等到王燦將她從地上扶起來的時候,她只來得及留下一個微笑,便昏厥過去。
顯然,今天的事情對於王玲月的衝擊太大。
“豐師兄。”
王豐此刻也緩步上前,恨恨的看了一眼趙陽伯的屍體。
“我們走!”
王豐沒有多問一句,既沒有質問王燦爲什麼不顧一切的殺死趙陽伯,也沒有問他時候的處理方案。
兩人背上王玲月便匆匆的離開雲山郡城,順着山路一路返回雲靈宗。
而在兩人離開不久之後,一個佝僂老者皺着眉頭出現,等到趙府的牌匾之下的時候,看清楚情形,頓時大驚失色,一張被褶皺佈滿的臉上滿是失措。
“趙公子!?”
這人神色當中驚疑不定,瞬間聯想到自己被神秘人攔住,再想到趙陽伯之死,此刻,明白了一切。
......
砰!
燈火通明的宅邸之中,一個面色滄桑的中年人看着眼前的棺槨,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四濺的茶水讓一羣伺候的丫鬟敢怒不敢言,更別提下面早就被嚇壞的下人。
“一羣廢物!”
這人正是趙陽伯的父親,郡兵的都統,趙暉。
此刻的他卻沒有了百日指揮一隊郡兵的威武霸氣,只剩下憤恨,他的雙目之中幾乎要噴出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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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身爲趙家家主的從容和處變不驚更是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這一切只是因爲死去的這人是他的兒子,也是他唯一的繼承人。
“說,兇手是誰?”
趙暉狠狠的剜了一眼下面的廢物,若不是還想知道誰是兇手,他真想將這些人弄過去和他兒子陪葬。
“是雲靈宗的內門弟子王豐,和一個外門弟子王燦,是他們殺了趙公子!”
人羣當中一人乾巴巴的看着趙暉道。
“噗嗤!”
還沒等此人說完,就被趙暉隨手甩過去的一隻茶杯砸了一個頭破血流,他冷笑道:
“區區兩個雲靈宗的弟子也能在重重保護之下殺了我兒?真是可笑。”
趙暉是不相信的,若是兩個雲靈宗的普通弟子都能幹掉身處保護之中的趙陽伯,那豈不是意味着十幾個雲靈宗的普通弟子就能滅了整個趙家?
滑稽!
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趙暉不信,但是當他問了一個又一個的時候,得到的答案卻是相同,此刻,他也開始懷疑起來。
‘難不成真的只是兩個普通的雲靈宗的弟子乾的?’
趙暉皺着眉頭,腦海中緩緩的浮現這樣一個念頭。
‘哼,我管你是誰,只要是和兇手有關的一切人都得給我兒償命!’
最後,趙暉索性不去想這背後的蠅營狗苟,而是直接一刀切,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而這時那位後來的老者緩緩的附耳道:“家主,這萬萬不可大意,兩人是雲靈宗的弟子,所犯的事情自然得有云靈宗的執法堂處理,我們趙家可萬萬沒有這等權利。”
“混賬,無論他是誰,在雲山郡城殺了我兒,還想安然無恙?”
趙暉面色陰冷,此刻的他根本管不了這麼多,何況他也不是傻子,他自然會轉達這件事情到趙家最大的靠山,也就是那位內門長老那裡。
作爲雲靈宗的內門長老驅逐兩位普通弟子,簡直再自然不過。
等到沒有了雲靈宗弟子這一張蛇皮,趙暉覺得他有的是辦法讓兩人生不如死。
“不必多說,我意已決。”
趙家雖然不是一言堂,但是趙暉的威望卻是非同小可,在他強大的威壓之下,整個趙家飛速的轉動起來,隨即那些耳目四散,開始將這個消息捅給那位內門長老。
“區區小事,何必通報,這等殺人盈野的暴徒,直接逐出宗門即可,難不成執法堂連這等事情都處理不好。”
這位趙長老長居高位,不怒自威,縱然心中萬般憤怒,可卻沒有流露絲毫,而是輕飄飄的彷彿不在乎的模樣。
而那位執事則是淡笑一聲,他和趙長老不是一系的,而是執法堂的執事,歸屬於執法長老麾下,自然不會因爲趙長老一句話,就失去了分寸。
“這件事情已經調查清楚,趙陽伯無故扣押雲靈宗雜役弟子,王豐和王燦怒而出手,雖有小錯,但無大過,執法堂的意見是處罰一年的修煉資源,其餘不在追究。”
這位執事緩緩的說完命令,眼神中微微的帶着一點敵意,隨即輕輕道:
“還有一件事要讓趙長老轉告趙家,我雲靈宗的弟子,縱然只是一個雜役弟子,也不是趙家可以隨意拘留的。”
“告辭!”
趙長老目光閃爍,看着這位執事的背影,嘴角帶上了一絲嘲諷。
“警告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