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舟之內,熹王一直在主廳之內等候消息,兩側坐着參議和軍尉,當中還有幾名新加入進來的玄修。
就在這時,一道道靈訊傳來,他及所有在座之人身上都是閃爍出了靈光,而當聽到對面負責守禦的上層力量已是被完全覆滅,前面再無阻擋之後,他不禁大笑了一聲,從座上站了起來,見他起身,兩旁的軍尉和參議也是刷地從座上站起。
熹王看了看諸人,道:“諸位,傳我諭令,按原先計議,令全軍朝中都進軍!”
諸軍尉轟然稱是。
雙方上層力量這一戰,長老團和烈王的派遣在前線的造物煉士和修道人都是不復存在,這對於這兩家可都一個重挫。
不僅是這樣,這意味着熹王這一邊的上層力量再沒有任何阻擋,可以毫無顧忌的投入到征伐之中。此刻不用熹王特意關照,那些造物煉士已然按照事先的安排,先一步對對面方向發動了攻襲。
這般純粹的下層力量又怎麼可能抵擋得住?幾乎是被一攻即破,一夜之間,便突進了千餘里,沿途的堡壘和軍事防線都是被輕易夷爲平地。
因爲各方協調配合,又事先有了充分的準備,本來靜靜等待在大陣之後在得到命令後,沒有絲毫耽擱,立刻向前進發,幾乎遮蔽天空的飛舟跟隨着前方的上層力量開闢出來的通路向前突進。
這樣的攻勢,一直持續到了陽都外圍的壁壘之下才是停下,因爲這裡已經屬於中都的範圍了,鎮機所和英耀所的上層力量已是可以出動了,不得不謹慎一些。
即便這樣,那些跟隨熹王征戰的宗親和權貴也是異常亢奮,這次征伐所取得的戰果可謂前所未有,他們這回可是真正看到了攻滅長老團,拿下中域的可能。
陽都城內的長老團也是震驚異常,他們哪裡想的到,只是幾個時辰的時間,己方在外的上層力量就全軍覆沒了,只是三天時間,熹王大軍就兵臨城下了。
而且熹王大軍的快速突破還帶來了另一個惡果,就是那些擺在前方的數百萬軍衆在上層力量的攻襲下,幾乎都是在毫無抵抗的情形下被覆滅了,造成了中域守備力量的空前空虛。
這個時候哪怕再從地方上徵調飛舟甲士及上層力量也是來不及了,沒有數月時間,根本集結不起來可與熹王大軍相抗衡的軍勢。
長老團一邊向烈王那裡派出使者請求援助,一方面又全力加強城中的戒備。
好在陽都在昊族統御經營千載,近幾代昊皇都是將此地當做了首府,是昊族三都之中守禦最強的都城,有着極爲完備的工事,還有英耀所和鎮機所的上層力量,不是沒有抵抗之力,暫時還是不虞被攻破。
這個時候長老團中有人提議,熹王之所以能集結起如此大的力量,正是因爲有着諸多昊族的宗親權貴願意跟隨他,若是以昊皇的名義允許正式封國的存在,並分封出去一些土地,若以此爲條件爲交換的話,那麼或許就能削弱熹王一部分力量。
長老團原本正在做削平宗親之事,這等政事策略若是收回,那無疑會有損威望,所以之前哪怕熹王征伐,也不曾有絲毫鬆口,可現在被逼到這等地步,看去也不得不改變態度了。
當然他們不會立刻如此做,而是向熹王軍中派去使者,向各個宗親權貴試探口風。
若是原先,他們這個策略多少是會起到一些用處的,至少能瓦解熹王一部分軍心,還能造成上下之間的猜疑。
可現如今卻是沒可能了。
熹王軍衆的上層全部都被幻術扭轉過認知,他們現在的想法,就是攻入中域,殺盡長老團,扶持熹王登上昊皇之位,這纔是第一位的,其餘都要往後排。
而在陽都遭遇兵峰之時,遠在北方,同爲昊族三大都城之一的下域煌都中,正殿之內,一名看着身軀挺拔端正的年輕男子坐於王座之上,聽着下面的人報告。
他外表二十多歲,留着修剪整齊的鬍鬚,穿着赤色袞服,兩眸非常有神,正是昊族十二宗王之一的烈王。
待聽完軍報之後,他表現的十分吃驚,道:“我這位兄長,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魄力了?”他看向兩邊,“諸位,此事如何應對啊?”
與別處不同,他這裡除了參議、官吏之外,修道人至少佔據了一半,十二宗王之中,除了熹王與前任昊皇、今任昊皇是一母同胞,獲得了極大封賞外,還獲執掌萬靈所之外,多數宗王的實力都是要差了許多,而他的崛起,卻是依靠了諸多修道宗派的支持。
右側一名修道人先自出聲道:“殿下,熹王此次攻勢不同尋常,據探查,疑似以大陣圍困了一衆上尊和鍊師,才致中域失敗,他自身勢力未變,若是沒了陣法,我們也無懼其人。”
烈王道:“薛治道之言有道理,可是沒說出我想知道之事啊,如今到底該怎麼做?是援救長老團,還是和熹王和解……”
“萬萬不可!”
話未說完,薛道人立刻出聲反對,鄭重道:“殿下,長老團雖非善類,可有長老團在前擋着,我們纔不用直面熹王軍勢,若是長老團消滅,中域落入熹王手中,殿下之轄地又何能保住呢?”
烈王無奈往後靠去,嘆道:“那就拿一個辦法出來啊,孤在此問了幾遍了,諸位有何良策,那便拿出解此危局啊。”
有人提議道:“那我等請動諸位上尊和鍊師,往援長老團?”
這話一說,立刻有人反對:“不可!我等上層力量本就不如長老團,如今又損失了許多,若是都派遣了出去,那還要不是要守禦煌都了?”
“難道就見死不救麼?”
“總之煌都不可失!”
衆人紛紛表述了意見,眼看要看吵作一團時,一個沉穩聲音發聲道:“殿下,中域沒這麼容易被攻下。”
見他這人出聲,烈王稍稍鄭重了一些,他琢磨了一下,道:“魏師是說不用救?”
被稱爲魏師的老者道:“救還要是救的,但未必需要往前沿,熹王后方空虛……”
他的話被對面一名修道人冷聲打斷道:“不過是批亢搗虛之法,這些年熹王后方修築了無數壁壘,就是爲了不受襲擾,而熹王如今在陽都之下,也完全不必要在乎那些不重要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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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師道:“不錯,不重要的地方的確不會去嚴加戒備,但若是光都呢?”
“光都?”那道人怔了一下,隨即皺眉道:“光都可是在重重屏護之下,守禦力不下陽都多少,如何攻打?”
魏師道:“錯了,此前熹王也損失了不少力量,此刻爲了對抗長老團,定然是把萬靈所的生靈都是帶在身上的,不出意外,光都此刻當是相當空虛的。”
他看了看對面的修道人,道:“諸位天外各派,若是拿出力量來,直趨光都,哪怕只是做出一些聲勢來,相信熹王一定不會棄之不顧的。”
烈王這時狀似恍然道:“對啊,諸派力量不少,相信光都就算還有一定守禦之力,也沒能力擋住各派合攻!”
那道人一時沒有作聲,過了一會兒,才道:“殿下,此事不是我們可作主的,我們需要請示門中。”
烈王道:“行啊,那就考慮吧,本王等得起,什麼時候商量好了,告訴本王一聲就行了。今天就到此吧。”
說完之後,他一臉輕鬆的站起,拿過旁邊親隨遞過來的一隻雀鳥,逗弄了兩下,就往後殿走去了。只留下了殿內神情沉肅的衆人。
兩日之後,張御正坐定陣樞之中,以心光轉運陣法。而師延辛則正借陣力之助,催動幻真之術扭轉被俘衆人的心思認知。
此刻他忽感訓天道章之中有一道意念傳來,他注意過去,發現是金郅行傳訊,便引了過來,道:“金道友,何事?”
金郅行的聲音響起道:“廷執,宿靑派似正在抽調上層修士,準備對地陸某處發動攻勢,具體動向未明,而屬下見近來六派之間消息傳遞頻頻,只怕是這次行事怕不止是宿靑派一家,而是天外六派都有動靜了。”
張御略一思索,道:“金道友,你繼續盯着此事,有什麼再及時報我。”
金郅行恭敬道:“是,廷執。屬下會隨時盯着的。”
待的金郅行得聲音退去後,道章之中又有陰奐庭意訊到來,後者言道:“陶先生,方纔常生派的薄道長來了,他說是帶了派中的消息,說六派正設法集中上層力量,準備聯手攻擊光都,以解陽都之圍,只此事還無法確定,但陰某覺得還該告訴陶道友一聲。”
張御眸光微閃,點首道:“我知道了。”
此前薄長老曾說其人是代表掌門上尊而來,看來這的確不是什麼謊話,金郅行接觸不到的事情,定然只有六派的真正上層才能知曉,只是常生派卻是將此消息告知眠麓,莫非是知曉眠麓和熹王聯合到了一起麼?
他想了下,這很可能是常生派的推算之功,而不管常生派作何打算,只要消息爲真,那其餘小節現在無需計較。
他緩緩站了起來,望向光都方向,身外心光之中,隱隱有劍鳴之聲,有些事最怕的就是不知曉了,知曉了就好辦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