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雪珊與李復緣談話結束,稍作收拾,就外虛無邊緣走出,只是幾步之後,就出現在了一間臥室之中。
她發現這就是自己以前的居處,裡間無論是她栽種的植株,還是各種擺設佈置,都和自己離開前一模一樣,好像相隔了沒有多久。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因爲在虛無之地中,時序與這裡是不同的。
她倒也不在意過了多少年,她只是在每一天中找尋到自己的獨有的快樂。她看了眼天色,一天修持時間已經過去,所以她不準備再修持了。
現在她是混沌修士,不再受天夏的一些規矩固束,故是她意念一轉,進入了玄渾天中,並在這裡找尋感興趣的東西。
不知多久之後,門外有弟子的聲音傳來,道:“玉玄尊,我等奉命到此,送你前往兩界通道。”
玉雪珊意識並沒有從玄渾天中退出,頭也不回的迴應道:“今日修持已過,明日食時末再啓程。”
門外那個弟子怔了一下,不過玉雪珊這麼說,他們也不好堅持,告歉一聲,就退了下去了。
玉雪珊依舊徜徉在玄渾天中,一夜過去,她從居處出來,去往大堂之中進食。
別說到了求全層次,縱然只是一個尋常入道的弟子,也是能夠辟穀了,可是她就是喜歡享用這些美食,其實修道人中有她這般喜好的確實不在少數。
諸弟子有些人尚且認識她,雖然她消失一段時日後又出現在這裡,不過沒有人覺得奇怪,因爲之前也有不少弟子是如此。
所有人都知道不該多問的別問,若不是平時她不與其餘人多往來,或許此刻已經有人過來敘舊了。
她不疾不徐的進食過後,出了大堂,昨日那弟子早已等在那裡,見她出來,對她一拱手,道:“玉玄尊,飛舟已經準備好了,請隨在下來吧。”
玉雪珊嗯了一聲,便跟着這個弟子來到了飛舟泊臺,並乘上了一駕飛舟,在一陣恍惚之後,從兩界通道之中穿渡了出來,直接進入了天夏布設在此的大陣之中,並被送到了一座隔絕外擾的禁陣之內。
這主要是爲了防備混沌之氣侵染其餘地界,而且她因爲與竇縝並不是算上是一批人,彼此並不認識,所以也是分別安置,這裡同樣出於安穩的考慮,雖然都是他們混沌修士,可並不見得都喜歡在待在一處。
她對此沒怎麼在意,這樣正好沒人打攪到她。
她望着元夏方向,看着半覺仙遮蔽半邊天幕,那背後乃是隱隱約約星雲,可她透過那如煙花一般絢爛壯麗的景象似乎透着一-股繁華落盡後的暮色。
來時李復緣就與她說了,只要她站在與元夏敵對的立場,怎麼做是她的事,具體他是不會干涉的。
她想了想,想着就此不動,因爲現在元夏並不知道她的存在,那麼等到天夏發動攻勢,她再出現,那是佔有一點便宜的。
雖然對面混沌修士應該清楚的到來,可應該不會主動去與元夏說的,所以能夠隱瞞下去的。如此來,她也能偷個懶,不用去管外面的事。
仍而她進入此間沒有多久,林廷執便就尋了過來,與他見面,便問道:“玉玄尊,不知你下來是如何打算?”
玉雪珊眨了眨眼,就把自己的想法與林廷執說了下。
林廷執覺得,這個想法雖然不錯,然而這裡有一點,那位元夏修士雖然不見得會告知,可他覺得元夏未必沒有別的辦法進行確定,特別是現在查驗天序的時候,那更是容易探查到一些不同,所以也不用完全指望元夏不清楚此事。
再則,混沌修士威力就在於威懾,多一個混沌修士就能多牽制元夏一部分力量,到了真正決戰,決定勝負乃是鎮道之寶,其次纔是求全道人。
故他道:“如果玉玄尊方便的話,我們希望你能去往元夏露一面。不過這只是我之建言,具體如何做還在於玉玄尊之思量。”
玉雪珊想了想,道:“只是露個面麼?”
林廷執道:“只是如此。”
玉雪珊道:“可以。”她見林廷執望着自己,便指了指是歸,認真道:“今日過了時辰了,我不做事了,到明日再說。”
林廷執在來前已知這個玉雪珊的喜好性情,笑了一笑,執有一禮後,便就轉身離去了。,
元夏這一處,無面分身在與黃司議結束對話後,回去到了居處之中,他坐下考慮之時,就不自覺的就拿起了那枚擺在案上的寶玉。
不知道爲什麼,拿到這東西的時候,他就覺得十分安心,感覺心神都沉靜下來了所以每次他做思考的時候,這東西必然要在身側。
只是每當他拿起此石的時候,意識自然而然就流入此中,腦海之中所知悉的一切消息都是由此藉助玄渾天牽連,並傳遞去了重岸化身那裡。
重岸化身這些時日時不時會收到無面分身的消息,有些有用,有些無用,然而今日得悉了某些消息後,他心下一動,轉了下念,便起身出外,尋到了戴廷執,並言道:“那名黃司議似有異心,我等或許可以試着拉攏。”
戴廷執稍作思慮,問道:“有把握麼?”
重岸道:“我無法反傳消息,但是我能對其稍加引導。”
他有辦法在最後關頭控制此分身,不過那隻最後的手段,可即便不這麼做,也能對其之行止稍加引導。
他又道:“只是我如此做,一定是會留下一些痕跡的,然而看此前傳來的消息,那些求全真人可能正在取拿寶器之中,所有天序都是受到了一定影響,沒有工夫來查驗其餘人,這樣的話,痕跡很快就可以挪去。”
戴廷執道:“你準備如何引導其人?”
重岸鄭重道:“這卻是要玄廷示下了。”
戴廷執點頭,道:“你且等等,我待與諸位廷執商議自後,再與你交代此事。”
重岸應下。
戴廷執則是轉了回去,尋到諸廷執,並說了此事。
鍾廷執道:“我天夏與元夏之爭,決戰之日已然漸漸臨近,那些司議應該也是察覺到什麼了,所以都在謀劃出路了。”
因爲天夏現在一日強過一日,諸多廷執和玄尊的道行正在突飛猛進之中,用不了百年時間,就可以將實力趕上來了,這點時間對於修道人其實是非常短暫的。
更給元夏諸司議巨大壓力的元夏天序的變動,這是每個人都能看見的,且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時間,混沌之氣、純靈生靈都是在往元夏侵染而來,若說一朝之後就能回到以往,那是誰都不敢相信的。
似如黃司議這樣身居高位,能時常看到整個局勢變化的司議那是看得更爲清楚,尤其是其人雖是司議,但卻不是最頂尖的那批人,縱然身在其中,卻沒有能力得以自主,那更是不甘心了。
竺廷執道:“這人未必是要投靠我們,恐怕只是想多一條路,如果我們天夏贏了可以憑此存身下來。”
韋廷執道:“應當是如此,那麼我們就給他一個機會又何妨?與元夏決戰,只是削弱其一分力都是好的。便無有成效也無礙,並不需我們付出什麼。
衆廷執都是表示同意,決定可讓重岸先試探一下。
不久之後,那無面分身腦海之中忽然升起了一個想法,他琢磨了一下,覺得可以一試,故待黃司議在一次約他弈棋時,他便懷揣此念赴約、
黃司議起先沒說什麼,對弈到了局中,纔是問道:“你想的怎麼樣了?”
無面分身連忙道:“在下回去想了下黃司議的話,棋子通常只能任憑擺弄,實在反抗不得,那麼只能討好這落子之人。
黃司議來了興趣,道:“怎麼說?”
重岸分身道:“這棋子在黃司議那裡或許無用,可是在在下這裡卻是有用的很,因爲在下想贏......”
黃司議琢磨了一下,懂了他的意思,似笑非笑道:“你是想讓天夏接納我等,你難道是天夏派來的潛間不成?”
無面分身急忙分辨道:“司議,在下非是,非是啊。”
黃司議嗤一聲,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了,如果你是,豈不是說明我識人不明有眼無珠?”
無面分身只得不吭聲了,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黃司議摸了下下巴,道:“不過你說得也有些道理,上面那些人都找好了路,可卻是不給我們路啊,嘿,那就別管我等自己找路了。”
無面分身小心道:“可是這路該如何找呢?”
黃司議打量了他幾眼,道:“你去想辦法,你在天夏那裡有分身,我不管你怎麼做,設法牽連上便好。
無面分身遲疑了下,道:“司議,真要這麼做麼?”
黃司議悠悠道:“你怕個什麼,只要你不說,天夏難道會主動說出來?就算說出來,我也可以說是因爲你在那裡的分身暴露了才致如此,總之不會讓你牽連進去的。”
無面分身放心下來,道:“是,在下一定將此事情辦妥。”
黃司議伸手一推,道:“今日就到這裡吧,你且回去,早日將這事機辦妥,我等時間可是不多。”
無面分身連忙又道了聲是,又道:“只是要去前方設法聯絡,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黃司議道:“現在求全上真都在閉關,上殿事情都由蘭司議和段司議做主,我會去找他們的,你只需要辦妥此事便好,其餘自由我來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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