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解開了我的穴道?”五號喜不自勝道。
“我們信得過你。”含煙真誠說道,五號見對面美麗絲毫不亞於自己的女子滿臉笑意,眼中閃着期許和鼓勵,也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麼,你渴望爲自己活着麼?你渴望以後手上只拿眉筆不拿刀劍麼?你渴望睡在柔軟的牀上而不會半夜突然醒來麼?你渴望不再易容,讓男人們陶醉於你的如花嬌靨麼?”我在衆人詫異的眼光裡抓起因長期訓練有些老繭的手,柔聲說道。
五號少女眼中閃過一絲璀璨,旋即黯淡下來。她微微掙脫我的手,躲閃着我灼熱的目光。
她自幼而孤,被組織收養,從小她就被逼着學習殺人技巧,下毒手段,凜冽的寒風如刀一般颳着她柔嫩的肌膚,熾熱的陽光緩緩灼燒着她的臉蛋,手中的武器讓她小小年紀就已經生繭,她執行任務時間不長,卻見多了其他少女或在父母懷中撒嬌,或在丈夫房中安臥,她不明白,爲什麼她們的笑卻從內向外透着無邊的幸福,她們的幸福又讓原本或許一般的容顏有着驚心動魄的美麗。而這一切,又讓自己總是很煩躁。
現在,聽了眼前這個男人的一席話,她似乎隱隱明白,這種感覺,叫嫉妒。
她嫉妒,嫉妒別人的少年豐富多彩,她的少年一片灰暗,別人有親人,有愛人,可以放肆的笑,盡情的哭,她,卻一無所有。
爲什麼一定要終於組織?難道就因爲組織撫養了自己?她第一次這樣問自己。
臉上陰晴不定的五號看起來是那麼無助,含煙緩緩走上前去,溫柔和煦的目光讓她情不自禁的把小腦袋埋進了含煙的懷裡。
“我沒有父母,是組織把握撫養大的,你們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可是。”五號嘗試着柔聲說出了這麼一大段話,長時間不說話讓她說起來都有些彆扭,以往她說的最多的都是“是”,“遵命”這類冷酷的話語。
含煙沒有正面解釋,卻說道:“不管怎樣,神捕營是匈奴人的情報組織,你,確實地地道道的漢人啊。”
少女仰起小臉,神色有些不安。
“匈奴人身材是矮小的,有粗短的體格,圓而碩大的頭,眼藍,臉寬,顴高,撇開的鼻翼,男人有相當稠密的上脣須,除了在頷上的一簇硬毛外沒有鬍子,戴着一個穿孔的長耳環。除了頭頂上留着一束頭髮之外,頭一般是剃光的。眉毛是濃重的,眼睛凸出像杏仁一般,目光靈動有神。他們穿着寬大的,兩旁開頭,長到下腿的袍子,腰帶的兩端垂在前面。因爲天冷,他們的袖口緊緊地密封在手腕上。他們肩上批着一條毛皮的短圍巾,頭上戴着皮帽子,鞋是皮製的,寬大的褲子用一條皮帶緊緊地繫住,弓袋系在腰帶上橫在兄前,箭尾朝右邊。女人也是手腳粗壯,頭髮昏黃,皮膚粗糙,脣上汗毛濃密,身穿寬鬆的牛羊皮袍,同樣會用刀槍。
你看看自己,雖然歷經風霜,皮膚依然光滑白皙,手上雖然有老繭,卻不改柔荑修指,年歲尚小卻已亭亭玉立,加上你漆黑如墨的眼珠,挺秀圓潤的鼻子,薄如蟬翼的嘴脣,分明是我漢家好女子,哪裡有胡族人的一星半點?”見多識廣的燕霓裳出口不凡,馬上就讓原本有些猶疑的五號少女陷入思考。
“可是,我沒有父母,畢竟組織對我有養育之恩。”少女思慮良久,說出這麼一句。看來她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雖然是異族撫養了她,爲的是利用她,可是,她畢竟還是忘不了,畢竟這是養育之恩啊。
“人人都有父母,你也不例外。”既然二女已經做好了鋪墊,我當然也該出場了。不顧少女的羞澀,我再次握住了小巧的雙手,這次她只是微微收了收胳膊,就不再多說。
“我,和你一樣,也是孤兒,我現在也不知道我的父母具體是誰,我從小由師傅撫養長大,對我來說,師傅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所以,我能理解你的想法。”
見少女神色安定了不少,我接着說道:“可是,我的師傅是真的對我好,你明白麼,是真正的好,他教我讀書寫字,傳我功夫,給我講故事,帶我出去見識三教九流,下雨了幫我擋雨,睡不着了給我講故事,生病了餵我吃藥,但是,你的組織對你做過這些麼?”
少女神色一黯,是啊,哪裡有這些,組織對她們來說,就是一個神聖的存在,從來只能服從,從來不會對她們有一絲的關懷,從來只會讓他們自生自滅,活不下去的,只能餓死,凍死,病死,被野獸咬死,神捕營不需要無法生存的弱者。自己只在第一天晚上哭過,當和自己一起的那個女孩活活餓死而自己束手無策時,自己就再也沒有哭過了,從此,自己是訓練最刻苦的,身體不如男人就拼命加量,一次不行就絕不放棄,無論是練習還是演習,自己都像生死相搏一樣,只因爲自己知道,自己要活下去。
可是,今天這個男人的幾句話,卻讓她有想哭的衝動。是的,是想哭。
無數個寒風凜冽的夜裡,自己只能縮成一團,無數次危險任務,自己只能咬着牙忍耐噁心的血肉和背後的暗箭,無數次生病,自己只能勉強硬挺,將將逃過好幾次瘟疫,原本以爲,自己再也沒有感情,沒想到,生活,似乎不單單是殺戮和血腥。
眼淚再打轉,他有師傅!他的師傅會關心他!別的人還有父母去疼愛他,只有自己,似乎一無所有。一想到這裡,五號就珠淚欲垂。
“放下過去吧,那些就當是一個噩夢,我們也沒有父母,可是我們有師傅,有兄弟姐妹,大家互相關懷,互相信任,爲了蒼生社稷,爲了升斗小民,我們好好活着,妹妹你也跟我們一樣,好麼?”
含煙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可是五號少女的淚珠終於墜落,是激動,終於有人能真心喊她一聲“妹妹”了,一聲“妹妹”,似乎讓她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姐姐!”生平第一次叫了,叫的是那麼歡快,那麼幸福。
“從今天起,我們不叫五號了,你有名字了,就叫舞兒,飛舞的舞,好麼?”含煙愛憐的撫着她一頭青絲。
“恩,人家就叫舞兒,從今天起,你們就是舞兒的哥哥姐姐。”舞兒倒是很快就適應了這個角色。
“姐姐姓墨,妹妹你也先姓墨吧,好麼?”
舞兒堅定的點點頭,道:“舞兒就姓墨,從今天起,神捕營水部一組一小隊五號不復存在,我叫墨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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