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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你的眼睛。”當週圍的戰鼓聲和廝殺聲漸漸靜下來時,張才終於聽到了這夢魘一般的聲音。
靜下來,說明一切都已經結束,戰鬥的結果,是不言而喻的,張才只有一瞬間心懷僥倖,可是看見勢不可擋的鸀衣軍,那一絲絲僥倖,也就煙消雲散了。
很明顯,王洽和王斯兩支摧枯拉朽一般的軍隊,已經徹底把自己擊潰,手下的人或降或死,已經沒有旁人了。
張才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對面的是一個騎在白馬上的少年將軍,一身銀髦,面如冠玉,相貌俊朗,嘴角有痣,那淡淡的微笑,那輕鬆的神情,不像一個沙場的驍將,倒像一個優雅的文士。
來人正是王洽,打掃戰場有手下人操心,自然用不到他。
“你叫張才?”王洽懶洋洋的問道。
“不才正是。”既然已經敗績,張才也不是死硬的人,拱拱手,不卑不亢。
“你可願投降?”王洽翻番白眼,傲然問道。
“在下。。在下世受士家之恩,雖然所行爲逆,爲臣不忠,然於氣節無愧,故張纔不願投降。”張纔想了想,舀了一個最穩妥的話頭來說到。
“這麼說,就是你不投降了?”王洽的聲音變得有些冷厲。
“不投降!”
“你就不怕死嗎?”王洽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倍,凝起的雙眸隱隱然寒氣逼人。
“怕死。”張才老老實實說道。
“哦?”王洽神色有些玩味,“既然怕死,爲何不降?”
“在下怕死,卻是不能投降,投降則有違氣節,然若是張纔此時死去,上有父母無人奉養,下有妻子無人撫育,此則是不孝不仁,因此,張才渴望有兩全其美之法。”張才謹慎的說道。
“兩全其美之法?”王洽顯然來了興趣,有些關切的問道。
“張才怕死,因而不能頑抗,張才重名,因而不能投降,若是將軍憐憫,能饒在下一命,在下可以保證,帶着父母妻子歸隱山林,終生不出。”
王洽聽了,雙目一厲,怒道:“若是我不答應呢?”
張才聽了,神色一黯,道:“若是將軍不答應,張才只好自請一死了,投降,是定然不會的。”
“你就不怕我去追殺你的父母家人嗎?”王洽忍不住又厲聲問道。
“不怕?”
“你以爲我不敢?”
張才搖搖頭,道:“非不敢,實不必也,將軍乃是做大事的人,必然不會在小節上過於計較,更不會因一時之憤,殘殺無辜之人,否則,將軍也不配做這鸀衣軍的統領了。”
王洽神色陰晴不定,好一會,才道:“我決定了。”
張才躬身拱拱手,道:“張才但聽裁決。”
“你。。”王洽指指張才,道:“我不會殺你,也不會放你,我要暫時囚禁你。”
張才拜謝道:“多謝將軍。”
“你就不問我囚禁你後怎麼辦?是酷刑折磨,還是囚禁至死?”王洽有些詫異的問道。
“將軍該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不願意告訴我時,自然我不必知道,又何必庸人自擾?”張才的神色依然很淡定。
王洽點點頭,揮揮手,道:“帶下去。”
很快來了兩名士卒,將張才帶了下去。
“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能虧待了張將軍。”王洽吩咐道。
“得令!”那倆士兵行了個軍參道。
一旁的王斯把玩着自己還帶着鮮血的斧子,輕輕說道:“堂兄,爲何你不殺了他?”
“他不是個簡單的人,在士家,他不過是混日子而已,而且士家也沒有對他人盡其用,對於人才,我們王家,是來者不拒的。”王洽淡淡說道。
“唔。”王斯點點頭,道:“張才這廝是個狡猾的人。”
“老五你也看出來了?”王洽深吸一口氣,道:“但是你還是把他看淺了。”
“怎麼說?”
“他是故意讓你我認爲他很狡猾,認爲他還有利用價值而不殺他,你說說,這意味着什麼?”
“比狡猾還狡猾。”王斯答道。
“哈哈,你這個說法也很有意思。”王洽笑道:“其實,這說明他對人性把握的很好,他能知道人,在想什麼?你注意,他當時,沒有對我求饒,因爲他知道我會瞧不起,他也沒有裝硬漢,因爲他知道那樣我會殺了他,他選擇的,恰恰是我不忍殺也不會殺的那類人,識時務,卻守氣節,而且還不提條件,你看看,這是多麼深的心機,對他人內心把握的又是多麼貼切。”
“那我覺得,還是要殺了他。”王斯動了動手中的斧子。
“不,他還有用,至少,在某個人面前,還是有用。”王洽的目光變得深邃,他靜靜的看着南昌風向,神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