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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興三年,北昏侯突有惡疾,遂爲王敦所恃。
——《晉書·北昏侯傳》
冬的建業城依然繁華異常,久居江左的人們不在意北方的狼煙四起,天塹般的長江是他們天生的依靠,除了本朝外,還沒有誰能征服這桀驁不遜的大江。
熙熙攘攘的街市上,各色商人賣力的叫賣着,尚算開化的風氣讓大姑娘小媳婦兒也不介意來逛這各色商品琳琅滿目的通市,偶有登徒子藉機搭訕,出言調笑,動手動腳,也沒有人真的要路見不平,畢竟,這建業城裡哪個都不是好惹的,指不定誰就是當朝某個大人的七大姑八大姨的,誰沒事敢去找那些世族的晦氣,不想混了不是。
“相公,你看那邊,那麪人多漂亮啊,塗色鮮花,捏弄活咯,我們去看看啦。”一月白衣裙的墨含煙拉着我的胳膊嗔道。
自從上次在謝鯤家後院那個竹樓裡決定和含煙出去闖一番後,留下一封書信,我就帶着含煙悄悄溜出謝家,沒想到墨含煙的家底還真盈實,出門在外還真不必爲吃飯擔心,不過,既然出來了,自然得練練功夫,在謝家我一直不便施展空空妙手,這次可算龍歸大海,怎能不偷他個天翻地覆。
好在事先說好,貧不偷苦不偷,廉不偷忠不偷,含煙這一正氣的女子倒也沒有阻攔我。
拉着含煙到了那捏麪人的老頭面前,這位清癯的老者並不像一般商人那樣的迎客,他還是埋頭在捏弄着,只見一個麪糰被他捏、搓、揉、掀,少頃,老人掏出用小竹刀靈巧地點、切、刻、劃、塑成、手、頭面,披上髮飾和衣裳,頃刻之間,一個華服美女便呈現在我們面前。
“呀,老人家,你這麪人真是可人呢,多少錢啊?”墨含煙顯然很喜歡這個麪人。
“不賣!”老頭頭也沒有擡。
墨含煙顯然沒有意料到這點,見此勢,我自然得出頭了。
“這位先生,我娘子當真很是喜歡這麪人,先生您開個價,我夫妻感激不盡。”
感覺到含煙抱住我胳膊的手緊了緊,我心中不由暗樂。
沒想到老頭依然絲毫不爲所動,甚至對我的話不屑一顧,只是自顧自又掏出一個麪糰揉捏起來,我心中不由火起,就想上前砸了他的攤子!
沒想到,這時候,一聲“啊哈”讓我的心思從老頭的麪攤上轉到了背後。
回頭看去,一羣壯漢簇擁着一位手搖摺扇的華服公子正大步過來。細看那少年,一青巾,頭戴峨冠,相貌也甚是英俊,步伐間也隱隱然有不凡氣度。
看來是貴介子弟了,可是,當我看清他那猥的眼神,原本的那絲欣賞便煙消雲散了。
那羣大漢迅速的將周圍包起來,熟諳九宮八卦的我自然清楚,這羣人都是練家子,步伐隱含六丁六甲之位,當中少年雖然看起來似乎風神俊朗,可是我卻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冷與殘忍。
少年進來後,並不多說,見到含煙後正如許多人一樣愣在當場,不過他很快一收摺扇,指了指含煙,道:“張武,把新夫人送入別院,給這小子五貫錢,讓他走人。”
我差點笑出聲來,強搶民女的我見過,可是這樣一本正經,完了還給錢的人確實罕有,不過含煙的所作所爲更讓我大吃一驚。
含煙從腰間大褡褳裡掏出一張蓋着紫色印鑑的綢布,屈指一彈,這張綢布就迅雷不及掩耳般飛了出去,正好拍在那少年的臉上,只聽含煙冷冷道:“給你100貫,哪來的滾回哪裡去。”
那個被喚作張武的壯漢就要拔刀,卻被那少年攔住,少年將那大通綢緞莊的布帛放在鼻子下深深的嗅了嗅,然後滿臉陶醉狀,道:“真相啊,不知道上其他地方怎麼樣。”
我這當男人的再不說話就不合適了,正出面破口大罵,沒想到鐵鉗似的手臂已經拽住了我。
回頭一看,竟然是那個捏麪人的老頭。
我正待發作,那老頭卻壓低聲音道:“他們你們惹不起,我小老兒去拖住他們,你們快走,最好連夜離開建業。”
連夜離開建業?這小子當他是誰啊,正在這時,那羣壯漢已經開始近,看樣子就是要強搶了。
“住手!”聲音中汽十足,原來是那個滿手面漿的老頭。
那少年修眉一挑,不屑道:“你是誰?敢管大爺的閒事?”
那老頭緩緩站起來,弓着的腰桿緩緩直,他自顧自的搓着手上的麪粉,清癯的面孔散發出攝人的氣魄,我感覺到上的氣機快速的運轉着,強烈的戰意讓我好一番壓制。
不過含煙卻跟沒事似的,看來這妮子的修爲比我高的不是一點半點。
老頭冷冷的掃視了圍成一圈的壯漢,讚賞的向含煙點點頭,道:“老夫眼拙,代我向仙子問好,就說麪人李隨時聽心閣吩咐。”
墨含煙的氣勢陡然提升,小的軀此時卻彷彿泰山般高大,她冷冷說道:“不論他們是誰,廢去功夫。”
張武神色劇變,可是其他幾個壯漢卻彷彿聽見世界上最好笑得笑話一般,紛紛捧腹大笑。
就在這時,一粗布的老頭子就像幻影一般出,“啪,啪,啪”幾聲輕響,原本神猙獰的大漢俱都萎頓了下來。
那個華服少年顯然沒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如此不堪一擊,他強自硬氣道:“好。。好賊子敢爾,你們,你們有本事別走,我。。張武,上去殺了他們。”
張武面有難色,那少年見狀更是大怒,道:“好啊張武,連我的話你也敢不聽了麼,去,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我就讓父。。父親答應你的要求。”
張武咬咬牙,“嗖”的拔出刀來。
麪人李嘴角擠出兩個字來:“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