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夢準在震驚過後,點了點頭道:“閆藥師說的沒錯,這天池所在的位置,的確是終南山的龍穴氣眼。我長生道將藥廬安放於此,也是因爲這個緣故,以便藉助終南山龍脈之氣,來提升煉丹的成功率與丹藥的優品率。”
沈芳也在這個時候,從震驚中醒過了神來。對於李思辰一眼瞧出天池風水狀況的事情,她仍舊感覺無法相信、難以接受,試探着問道:“閆藥師,你該不會是早就知道這裡的風水格局了吧?”
李思辰搖了搖頭:“我以前從來沒有來過翠華山,又怎麼可能知道這裡的風水格局?”
“那會不會是別人告訴你的?比如張護法、高長老他們?”
這話纔剛一出口,沒等李思辰做出回答,沈芳便搖頭推翻了自己的這一猜測。
“不可能,張護法、高長老他們,就算是知曉了這裡的風水格局,也會守口如瓶,絕對不會透露分毫的。至於其它的風水師,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因爲他們就算來到了這裡,我們的人,也不會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看天象地,查驗此處的風水格局。除非,來過這裡的風水師,也有這等‘一望知陰陽,一眼辯格局’的超凡本事。”
事情到了這一步,沈芳就算不敢、不願意,也不得不相信,李思辰真的是一眼就瞧出了這裡的風水格局。這樣的事情,沈芳以前只在古書中看到過,還以爲是古人誇張編撰出來的故事,卻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能夠達到這種匪夷所思的高度!
李思辰笑了笑,沒有理會沈芳的呢喃自語,而是就着鄭夢準先前的話題,講述道:“我長生道將藥廬安放在這裡,可不僅僅是要借用終南山的龍脈之氣。”
“嗯?”
沈芳和鄭夢準齊齊一愣。
“閆藥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還有其它的原因?難道這裡,除了是龍穴氣眼之外,還有其它的風水格局嗎?”
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開口詢問,臉上都是一副震驚的表情。
他們來到翠華山,已經有漫長的一段時間了,觀天象地也不斷,可即便如此,卻也只是看出了天池乃是終南山的龍穴氣眼,並沒有瞧出其它的內容。
“這傢伙,到底是真的看出了什麼我們沒有發現的情況呢,還是在故作玄虛糊弄我們啊?”沈芳看了一眼李思辰,忍不住在心裡面琢磨道。不過她也很清楚,前者的可能性,是遠遠大過了後者的。
果不其然,李思辰揮手指了指天池四周的山峰,分析道:“雖然我沒有走到高處,但從這些山峰的走勢來看,它們應該是形成了一個圓環,將天池給圈在了其中。”
鄭夢準點頭道:“沒錯,我曾經登上附近的山峰,居高臨下的觀察過,的確是這樣的形勢。”
李思辰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你在登高眺望的時候,難道就沒有覺得,四周的山峰與天池結合到了一起後,像是個什麼東西嗎?”
“呃?”鄭夢準愕然一愣,皺眉思索了片刻後,搖了搖頭道:“恕我眼拙,沒能夠看出來。閆藥師,能否請你給我解疑答惑呢?”
李思辰眯着眼睛,眺望着四周的山峰與眼前的天池,吐出了兩個字來:“鼎爐!”
“鼎爐?”
鄭夢準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精深大變,失聲叫了起來:“沒錯,就是鼎爐!四周的山峰,陡峭環繞,可不正好是跟鼎爐的爐壁相同嗎?而天池,與四周的山峰相比,處在最低處,跟鼎爐中的爐底,一模一樣。這裡的山勢走向,就是一個天然的丹鼎之形。就算這裡沒有龍穴氣眼,於此處煉丹,也將獲得事半功倍的效果。更何況,還有着龍穴氣眼的加持!也不知道,是誰做主將藥廬,安放在了這個位置的,簡直是選對了地方!”
“做出這等重要決定的,還能有誰?肯定是聖人無疑!”沈芳一邊說,一邊悄悄的打量着李思辰。
這個人,居然與聖人做出了相同的判斷……這看天象地的本事,就算還沒有達到聖人的水準,也比自己等人,要強出了無數倍!
不過,沈芳很快,又有了一個新的困惑:“可是,天池不是一個充滿了水的湖泊嗎?丹爐下面是水的話,還怎麼來煉丹?”
李思辰笑着搖了搖頭:“你這話,可就說錯了。天池是爐底,卻不是丹爐下方。煉丹,不放水進丹爐,難不成是要讓藥材在裡面幹烘嗎?所以,爐底有水,再合適不過。而在天池下方,乃是龍穴氣眼所在。那龍穴氣眼,纔算是丹爐的下面。在那裡,定是有着充沛的龍氣,而這,就等於是熊熊燃燒的薪火……”
這一番形象的比如,讓沈芳和鄭夢準,徹底弄明白了此處的風水格局,也讓他們,對李思辰的欽佩之情,越發強烈。
“多謝閆藥師的指點,你在風水學上的造詣,真是讓我等歎服啊!”沈芳和鄭夢準由衷的感慨道。
李思辰擺了擺手,說:“我也不過是湊巧看出來了而已,算不上什麼指點,就算我不說,以兩位道友的本事,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夠弄清楚此處的情況。”
沈芳和鄭夢準的臉上,不約而同的爬上了一絲羞色。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他們來這裡,已經有好幾個月了,雖然瞧出了龍穴氣眼,卻根本沒有發現鼎爐地勢的存在。這事兒,說出來似乎覺得簡單,可要沒有那本事、那眼力,就算是窮盡一生,也不見得能夠發現察覺。
李思辰擡手指了指天池,問道:“如果我沒有料錯,藥廬應該是在天池裡。可這天池上面,除了水外,什麼都沒有,藥廬又是在什麼位置呢?”
沈芳和鄭夢準對視了一眼後,咧嘴一笑,回答道:“閆藥師,我們兩人的任務,是護送你前往藥廬。但要發現藥廬、進入藥廬,還得靠你自己才行。我們兩人,只能旁觀,不能給你任何的提示與指引。”
李思辰笑了笑,沒有答話,心裡面卻是在冷哼:“什麼護送,不如直說是來監視我的。”
他的目光,悄悄的朝着旁邊瞥了一眼:“除了你們兩個擺在明處的監視外,這暗處,也還有好幾個監視的人呢。要不然,我又何必賣弄自己的本事,費口舌說出剛剛那麼一大段的話。既然他們對我不放心,那我就要表現的出乎他們預料。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他們,不得不聽從我的意見,也才能夠讓我,有佈下風水大陣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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