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肖濤面色凝重,林澤軍心裡打了個鼓,每次肖濤處理風水問題的時侯,都比較風輕雲淡,可從沒見過肖濤如此嚴肅。林澤軍有些緊張起來,他可不是愣頭青,肖濤這個表情說明他的親戚問題嚴重,肖濤也不好處理。
這時,大廳裡的三位中年男女和一位年輕人齊齊望了過來,其中一位中年婦女衣着普通,是家庭主婦那種;另外兩位中年男女衣着講究,女的氣質高貴,男的文質彬彬;而那位年輕人就精彩了,濃妝豔抹,水汪汪的眼睛,再加上一襲粉色長裙,如果不是長着喉結,誰都會以爲他是一位大美女。
林澤軍笑着把肖濤介紹過去:“我來給大家介紹,這位是肖濤肖大師。肖大師,這位是我愛人王靜蓮,旁邊兩位是我愛人的表妹楊翠冰和表妹夫許智民,那個年輕人就是他們的兒子許啓博。”
“你就是肖大師呀,快請坐。”王靜蓮顯得十分熱情,立刻給肖濤斟茶遞水,一點也不因爲肖濤的年紀而詫異。
林澤軍平日沒少王靜蓮跟提起肖濤,她也多多少少知道肖濤的一些事,也很感激肖濤幫了他的丈夫的大忙,讓他丈夫在事業上有更大的進展。
楊翠冰和許智民就沒王靜蓮那麼鎮定了,他倆見到肖濤的時侯,眼中均露出詫異的神色,看肖濤的年紀也不比他兒子大多少,估計還是在校的學生,怎麼會是林澤軍口中的風水大師呢?
林澤軍陪肖濤剛剛坐下,楊翠冰就盯着肖濤發問了:“肖大師,我表姐夫對你推崇至偉,可我看你的年齡還很年輕,請問你多大了?”
“二十歲。”肖濤道。
“年輕有爲啊。”楊翠冰說話的時侯神色有些暗淡,臉上浮起失望的之色,之前林澤軍在電話裡向她極力推薦肖濤,只說肖濤很年輕,可沒想到年輕成這樣,怎麼會是手段極高的風水大師呢?
楊翠冰向她丈夫看了一眼,後者的眼中也是流露出和她一樣的神色,均感覺白來了一趟,他倆當即沉默了下來,氣氛也沉悶了許多。
像楊翠冰夫婦這樣的表情,肖濤也見多了,見慣不怪,他也不多說話,端起茶杯慢慢喝茶,視線落在他們的兒子許啓博身上。
有關許啓博的大概資料,林澤軍之前已經交待過了,十八歲,叛逆高中生,在學校爭勇好勝,經常滋事打架,讓家人頭痛了不知多少回。
前不久,許啓博的性情大變,喜歡化妝,喜歡穿花裡胡俏的衣服,說話也嬌滴滴的,一整個女兒身的模樣,還說自己是女人,嚷着要做變性手術。
許家都急壞了,找來很多有名的大夫給許啓博看病,均無結果,因爲許啓博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如果是性取向有問題,也不是醫術能夠解決的問題。後來,許家覺得許啓博可能中了邪,又找了幾個出名的風水師來驅邪,但是都解決不了問題,許啓博現在變得越來越女性化了。
林澤軍見肖濤盯着許啓博,就問道:“肖大師,如何?”
肖濤沒有說話,只是一擺手,示意林澤軍別問,人家的父母還沒發話,他急什麼,既然許家有事相求,就得由許家人開口相求,那有主動送上門的理由?
許智民見肖濤不搭話,就知自己怠慢了對方,肖濤雖然年輕,也許對兒子的事不頂用,但肖濤是林澤軍請過來幫忙的,但無論如何也要給人家一個尊重,否則林澤軍如何下臺?
許智民帶着一絲歉意,看着肖濤說道:“肖大師,我們爲我兒子的事都愁白了頭,有些事我們也轉不過彎來了,如有怠慢之處,還望肖大師見諒。”
肖濤點點頭,微微一笑的道:“沒事。”
肖濤嘴上是這麼說,心中已經有些惱火了,這對夫婦的態度傲慢,如果不是看在林澤軍的份上,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許智民見肖濤如此,知道人家已經不高興了,於是直入主題:“肖大師,很感謝你能前來,我也不多說廢物了,兒子好象中了邪,整天說自己是個女人,我們實在沒有辦法了。”
肖濤看了林澤軍一眼,發現林澤軍眼中帶着滿滿的懇求之色,於是嘆了口氣說道:“你兒子不是中邪,是受了庇廕的影響,纔會性格大變的。”
許智民一愣:“庇廕?什麼是庇廕?”
肖濤看了許智民一眼,光憑他剛纔的發問,就知道他對風水是外行,當下就解釋道:“庇廕是指祖宗對子孫後代的庇廕,也就是說祖墳對後人的一種庇廕,你兒子的這個情況,多半是你家的祖墳出了問題,從而影響了你兒子的性情。”
許智民疑惑道:“肖大師是怎麼看出來的?”
肖濤在進門的時侯,就感到一股煞氣撲面而來,他發現許啓博身上有一股陰煞纏繞,這股陰煞由地而上,彷彿中了某種邪氣。
而且,許啓博的印堂隱約發青,雙眼閃爍,與中邪很相似。
當時肖濤就有些納悶,如果是普通的中邪,只要有秘境門入的風水師都可以解決,許家不是請過出名的風水師嗎,怎麼會解決不了?
可當肖濤放開靈識一探許啓博身上的陰煞,就意識問題嚴重了,那道陰煞死氣沉沉,宛如墳墓裡的死氣,這就不是中邪那麼簡單了。
一般的陰煞雖然陰森恐怖,但都是有活力的,具有吞噬性、入侵性,就算陰煞化了形,或形成了靈異,其活性只強不弱,絕對不會死氣沉沉。
這種死沉沉的陰煞不容易看得出來,僅僅是秘境入門或初期凝神境界的風水師就看不出了,他們的修爲不高,無法感應到這種死氣。
肖濤已經是中期凝神境界,靈識已經凝實,剛好能夠感應出煞氣的活力性,否則他也只能把許啓博當作中邪處理。
肖濤這一脈的玄門秘術獨特,山、醫、命、相、卜五術均有獨到之處,知道沒有活力的陰煞是從何而來,否則他就算看出是死氣,也找不到什麼原因,一樣束手無策。
不過,這些秘術和術語很難跟許智民解釋清楚,要讓對方相信,肖濤只能從其他地方入手,他就問道:“每天晚上的十二點,你兒子是不是都要照鏡子,聲音大變,持續一個小時?”
許智民夫婦臉色大變,因爲這些事情比較詭異,他們可沒跟林澤軍夫婦提起過,肖濤也不會知道的,許智民嘴脣哆嗦的道:“肖大師是怎麼知道的?”
肖濤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問:“你必須告訴我,你兒子晚上的聲音是怎麼樣的?有沒有像你祖上的什麼人?”
許智民面色凝重,緩緩的道:“很蒼老,很像我死去的奶奶。”
肖濤又問:“你奶奶的陰宅近幾年有沒有移動過?”
許智民的眼中閃過一道驚悚的神色,道:“三年前,我奶奶的墳遷過一次,原來葬的那個山頭被政府徵收,我們就把奶奶遷到另一個山頭,當時我們許家還請了很有名氣的馮師傅來堪輿陰宅,我奶奶的新墳就是他一手安置的。”
“馮師傅?”肖濤欲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卻想不出是那個姓馮的師傅聞名全國。
“是馮效馮師傅,他在廣雲可是有名的風水大師,不是一般人能請得動的,他還是看在我爸爸的份上纔出手的。”許智民連忙補充。
肖濤“哦”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不大,便心中已經知道是誰了,就是蔣星輝身邊的那個風水師馮效,在堪輿那棟房子的時侯,馮效因爲看不出鳩佔鵲巢的隱藏格局,讓蔣星輝栽了一個大跟斗,結果那棟房子還是拱手讓給了肖濤。
肖濤沉吟了一下,道:“許先生,我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的兄弟不少,屬於大家族裡面的人,許家的子孫應該很多,你奶奶生前是不是對你的兒子特別寵愛?”
剎那間,許智民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個表情不止許智民有,他妻子楊翠冰也驚訝得嘴巴合不攏嘴,甚至連林澤軍夫婦也露出了驚訝的目光。
從這些人的表情來看,也不需要他們正面回答了,肖濤直接說道:“我肯定你的兒子不是中邪,而是受了你奶奶的庇廕反饋,出現這種現象說明祖墳出了問題,反饋到某個子孫身上。”
到了現在,許智民有幾分相信肖濤的本事了,但他還是有疑問:“我們家族人口衆多,爲什麼我奶奶只反饋到啓博身上?其他子弟爲什麼沒有受到反饋?”
肖濤解釋:“你奶奶生前偏愛你兒子,死後也會特別庇廕於他,如果你奶奶的陰宅出了什麼問題,也會第一時間在他的身上反饋出來。”
許智民苦笑道:“我奶奶生前是很喜歡啓博,可也不用讓啓博變成女人啊,肖大師,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肖濤雙手一攤,道:“這個我也解釋不了,或者用科學來解釋一下,可能會比較合理。每個人都有某種腦音波,死後的腦音波也不會很快消失,如果遺體進入棺木土葬的話,腦音波在密封棺材裡平靜的保存下來。一旦山墳有變故,影響了棺木裡的腦音波,那麼腦音波就會釋放出去,找到與它的頻率最有共鳴的人,從而影響了那個人的性格和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