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那一夜,某處隱秘之所。
經綸滿,氣自華,嬌身知性感。
氣質非凡的淑女纏綿,吐氣如蘭,身繞寶光,此刻,盤膝打坐着的她突然張開雙眼,目中靈光乍現,興奮地大喊出聲。
本來在一旁爲纏綿護法的嘯月,被她這麼一聲喊也是驚了一下,慌忙轉身來到她的身旁,急切地問道,“難道說,那個人真的是萬陽尊?”
纏綿喜不自勝地點了點頭,眼睛裡閃爍着許久未見的神光。
嘯月狐疑地看着她,半知半解地探問,“這麼說,穆先生說的事情應驗了,你......”
纏綿再一次自信地點了點頭,“沒錯,正如老師所言,我現在果真開通了‘天識’,輪迴中的記憶,真的回來了。”
嘯月先是振奮非常,幾秒後又擔心起來,“纏綿,萬陽尊雖然恢復了十二分之一的元力,但也相當於告知天下,他人就在那裡。以他目前這實力,是不是有點危險啊?”
纏綿在嘯月的攙扶下起身,顯然剛纔作法消耗掉了她太多的仙力,她抿嘴微笑着搖了搖頭道,“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吧,萬陽尊每恢復一層元力,都會喚醒一種奇功,原來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自從我開通了‘天識’,我突然明白了萬陽尊轉世的憑仗!”
嘯月摸着下巴略微思考片刻,立刻眼前一亮,聰明如她自然一點就透,“對啊,輪迴了這麼多世,萬陽尊如果沒有一點憑仗,那不是早就......哎呀,纏綿啊,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告訴我吧,萬陽尊這第一層奇功是什麼?”
纏綿微笑着勾起手指彈了一下她的俏下巴,略顯讚許地調笑道,“小母狗果然聰慧非常啊!嘻嘻!”
“別廢話,趕緊說!”嘯月露出了非常罕見的羞態,與她一貫冷酷的外表極其不搭,卻在美這件事上殊途同歸,她一把捏住了纏綿的臉蛋俏皮地調笑起來。
“哎呀,你捏着我的臉,我怎麼說呀!”
纏綿揉着自己的嫩白臉龐,假裝氣道,“正如老師所說,萬陽尊這第一層元力恢復後,我這個‘查史知羊’的腦力也會被開啓,三界知識重歸我手,我將成爲新轉生的萬陽尊元神恢復期的得力助手,然後,爲了應對僅有十二分之一功力的萬陽尊被人尋到蹤跡並實施暗算,他本身會開啓一種奇功——先天斂息功,獲得了此等功法,三界九州就不會再有人可以通過追蹤術或搜索元力的方式找到萬陽尊的現世真身,無論它是誰!明白嗎,無論是誰,厲不厲害?”
嘯月聞聽此言,立刻不自覺地鼓起了掌,“妙極!妙極!不愧是我們家的男人!”
纏綿聽罷撇了撇嘴道,“怎麼,這麼快就要獻身於他了?你也太不矜持了吧,小母狗!”
“去你的,我纔沒那麼飢渴呢,起碼他先要愛上我啊!”嘯月紅着臉嬌羞道。
“愛上你?你脾氣這麼臭,我看尊上會先愛上我吧,畢竟我這麼知性賢淑!”
“你那是性感風騷吧?”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兩位下凡仙子在沒有外人在場的環境裡,盡顯少女般的天真無邪,玩笑打鬧在了一起,氣氛很是曖昧。
......
萬小陽初嘗禁果,本來還想膩歪溫存一番,結果卻被玲瓏羞憤交加地推出了家門。他極不情願地騎上了自己的腳蹬大奔馳,垂頭喪氣地向學校遊蕩。
我不是在上界赫赫有名的“萬陽尊”嗎,爲什麼還要騎車去上學?萬小陽想不明白,心中很是愁苦。
玲瓏以需要修煉新生成的元氣爲由不容商量地將其趕了出去,林佳又打來電話問他昨天曠課的原由,還說他今天要是再不去上課,老師就要找家長了。無奈之下,萬小陽同學只好極不情願地去上學了。
“怎麼了,睡眼朦朧的?”
這時,赤煉突然出現,與他並駕齊驅,眼波流轉,眉目傳情。
“我早上起來都是這樣的,你不知道嗎?”萬小陽無奈地回答。
“真的?那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赤煉的打破沙鍋問到底,讓萬小陽無言以對。
“這不是傷,是紋身,你沒看見是一個漢字嗎?”萬小陽強解釋道。
“哦,我還以爲是玲瓏咬的呢。”赤煉實在是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爲了掩飾尷尬,急忙加快速度,超車了過去,留給了萬小陽一個迷人的倩影。
萬小陽當然知道此刻的赤煉是在調侃他,但是見她笑過而不說破,他也懶得回擊了,瞧着伊人漸遠的背影,他突然意識到,這也許是第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唯一的並肩騎車上學的機會,無論怎樣,很有意義啊,於是他也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我們這樣大搖大擺的去上學,那些東西會放過我們嗎?”
“我們都是普通的人類,他們找我們幹嘛?”赤煉無所謂地說。
萬小陽想了想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於是便放下了顧及,一路上與赤煉有說有笑的向學校騎去。昨天一天沒去上課,也不知道學校怎麼樣了,今天會不會又有什麼奇遇呢?萬小陽心想着。
和校花一起上學有兩點好處,一是可以得到萬千崇拜的目光,二是可以無限的滿足自己近水樓臺賞玉嗅香的慾望,當然與校花一同上學的三萬多條壞處萬小陽同學就自動屏蔽掉了。
一如既往,我行我素,在“未來岳父”的眼皮底下泡着他的女兒招搖過市,也不知道誰會理解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反正萬小陽的第一感覺就是——刺激!
“我聽你們老師說昨天你沒來上課,幹什麼去了?”曾主任揹着手對萬小陽怒目而視。
“我,那個,那個……”
面對“岳父大人”的追問,萬小陽感到啞口無言,心想:這可叫我怎麼說啊,我如果說自己去看妖怪打架了,晚上回來還和其中的一個女妖精爲愛鼓掌,也不知道這個老傢伙會不會相信?不管他信不信,反正換了我,我是不信。
“爸爸,他是去……”赤煉剛要替萬小陽解釋,但是曾主任卻擺手示意她住口。
“你不用替他來辯解,昨天我忙,沒有時間問你,現在正好,我問你,你爲什麼中途逃課?”曾主任看着自己的女兒冷冷地問道。
“我,我身體不舒服?”赤煉代表曾倩撒了個謊。
“身體不舒服?是不是那次車禍留下什麼後遺症了啊?”一聽這話,曾主任立刻緊張了起來。
“不是,是晚上吃壞了肚子。”赤煉連忙把話題引開。
“晚上壞肚子了?你這幾天晚上不是都到這個臭小子家補習嗎?難道是這個臭小子害的?”曾主任對萬小陽怒目而視,抓着他的衣領將其拽到了一旁,小聲的說,“你小子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把我女兒怎麼了,爲什麼她現在跟你走得這麼近,是不是……”
“沒有,曾主任,我對您的袖標發誓,我什麼都沒幹,真的。”萬小陽強烈的求生欲不容他又一絲的磕巴,這要是不解釋清楚,曾主任還不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沒有就好,要是讓我知道你欺負我女兒,那可就有你好看的!滾吧!”曾主任咬着牙擺了擺手。萬小陽如臨大赦一般,一溜煙兒的逃走了。
唉,又是鬱悶的一天。
“你知道校長的公子受傷的事兒嗎?”曾主任望着萬小陽遠去的身影,對自己的女兒說道。
“恩,知道。”赤煉點了點頭。
“我聽說當時你也在場?” 曾主任問。
“不,後來我就走了,那時候他還是活蹦亂跳的。” 赤煉冷靜地回答。
“真的跟你沒有關係?” 曾主任再一次追問。
“如果對您女兒有意思的人的所有事情都算和我有關係的話,那就算是有關係吧。”赤煉的語氣變得冰冷,顯然是有些生氣.。
曾主任沉默了,眼神暗淡地說,“對了,這兩天學校周圍的治安不是很好,你以後出入要小心點兒,知道嗎?尤其是對面的小區,要繞着走,聽說附近的小混混們又開始活動了。你要是遇到什麼情況趕快報警知道嗎?”
“恩。我會小心的,那爸我去上課了。”
“恩,去吧。”
......
上午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自習,這也不奇怪,高三總複習嘛。可是不知爲什麼,萬小陽的內心總是發慌,久久不得平靜,以前自己的書桌像有魔力一樣,一趴就睡着,現在也是沒了作用。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青春期躁動”?萬小陽胡思亂想着。
班長林佳今天穿了一件粉紅色橫條紋的套頭T恤配短裙,再加上她那垂在腦後充滿青春活力的挑高馬尾,看上去非常的俏皮可愛。回想着撫摩她柔順秀髮的手感,萬小陽再一次進入了白日夢的狀態,臉上的淫笑估計長點腦子的人都會明白他在想着什麼。
此刻,一個心結一直困擾着他,既然自己的前世身份是那麼的“顯赫”,轉世到如今自己爲什麼就那麼的普通呢?運動神經一般,藝術造詣一般,家庭背景一般,學習成績更是非常非常的一般,也就是長得算帥一點兒,卻帥的不足以稱之爲校寵,甚至還有很多人不服氣。這樣平凡的自己真的曾經是一位很偉大的神仙嗎?這麼偉大的神仙,爲什麼還能被同班青梅竹馬的女生給甩了呢?
如今所謂的十二元神已經開了一竅,可是萬小陽還是沒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明顯的變化,那個脖子上的“紋身”也隱身不見了,能吃能睡算嗎?要勉強說變化嘛,那就是自己對女生的興趣越來越大了,更不愛學習了,更愛睡覺了,這算嗎?這算不求上進吧?
萬小陽陷入了大大的沉思。
“咳,咳…”同桌齊小娜見他一副癡癡的表情,不自然的輕咳了兩聲,當她發覺自己的好心提醒根本沒什麼卵用的時候,不得不對他伸出了自己的小魔爪……
“啊!小娜,你幹嘛又擰我大腿?”
萬小陽突然吃痛,驚駭地望向她,眼裡滿是怨恨。
同桌齊小娜沒有回望向他,只是咬着銀牙小聲說道,“誰叫你不好好上課,就知道看美女!”
“不是,就算我在看美女關你什麼事啊?”萬小陽疑惑不解地問。
“你看美女是不關我的事,但是你的口水流到了我的絲襪上,那就關我的事了!”同桌齊小娜深呼一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啊?”
萬小陽聞聽此言不禁低頭一看,齊小娜今天穿了一雙紫色的水晶半高跟涼鞋,透明的肉色玻璃絲襪顯得她的小腳丫異常的光滑嫩白,萬小陽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要不本公子親手幫你擦擦?”
“小陽同學,你什麼時候才能夠正經一點啊?”同桌齊小娜嘆了口氣道。
“那好,齊小娜同學,我現在很正經地對你說,本公子現在單身啦,你可以和我約會嗎?”萬小陽深情地望着她,不自覺地將她的小手握到了掌中。
“萬小陽同學,我也很正經地對你說,不可以!我認爲你這個人太輕浮!”齊小娜抽回了手,繼續着她的書山遨遊。
萬小陽苦笑了一聲,隨便翻了翻自己桌子上幾乎嶄新的書本,心內波瀾壯闊,無法平靜。
記得有位偉大的哲學家在地鐵上摸了一位OL女士的屁股,從而很榮幸地在自己的臉上得到了一顆鮮紅的手掌印,他捂着臉無比痛苦地說:請不要懷疑生活,它無時不刻不在給你製造驚喜,甚至有的時候,這驚喜會讓你接受不了!但接受不了也請你接受它吧,因爲那就是快樂的代價!萬小陽很佩服這位老流氓的文采,因爲他覺得這位大佬雖然知道什麼是快樂,卻不知道什麼是下流。自己不想那樣。
不知不覺一節課結束了,萬小陽伸了伸懶腰,準備外出活動活動筋骨,不過卻在走廊的盡頭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蕭瀟瀟。
......
“父親!”
當申公望老爺子聽到對面這個奇怪男孩向自己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搖晃。雖然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自己能有一個男丁繼承家業,但絕對沒期望過是如今這個情景——更何況老婆子祝傑蒂正在一臉怒容地上下打量着自己和對面這個青年,她似乎正在努力回憶,二十多年前是哪一個夜晚自己沒有看住這臭老頭子,讓他外出得了逞,可是任她如何回憶都感覺這事是不應該發生的。
“老婆子,你要相信我的爲人啊!”申公望一臉尷尬的表情急忙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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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祝傑蒂毫不猶豫地答道。
聞聽此言,本來還想長篇大論辯駁一番的申公望老爺子,頓時語塞,瞬時罕見地留下了激動的淚水,他從來沒覺得自己的老婆會是今天這樣的偉大,那寬廣的胸襟與沉穩的氣度,散發着大女人獨有的魅力。
“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信任我,老婆子,我以前看扁你了,我得道歉!”
“我相信的不是你的爲人,是你根本沒那魅力!”祝傑蒂女士翻了翻眼皮道,“除了我,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瞎了眼的國色天香會看上你這麼個邋遢漢,更別說爲你生出這麼漂亮的孩子了。”
言罷,祝傑蒂搶前幾步,握住了陌生青年的雙手,寵愛地目光上下而求索......
“我說老婆子,犯花癡之前,咱們是不是得先問問他是誰啊?”申公望翻個白眼吐槽道。
面對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大男孩,代天符咒師申公望老爺子不得不再一次地仔細打量一番:
面前的這位青年,身高一米八五左右,二十許的年紀,古裝公子打扮,一席白衣飄逸非常,脖子上掛着一塊樣式奇特的長命鎖,頭頂上高束着一頭烏黑長髮,傲骨英風,眉目如玉。他的臉長得極其精緻,皮膚白皙,最具殺傷力的還是他那秋波流轉的似水雙眸,模特的身材,天使的面龐,像極了人間極品,如果他是一名女子,那也一定是傾國傾城。
祝傑蒂活了六十多年,她還從來沒見過如此精緻柔順的一雙手,更何況,它還長在了一個男子身上,她撫摸着,猶如觸摸到的是一個新生的嬰兒一般,愛不釋手。
“你叫什麼名字?”
不愧爲一代大道師,面對空降五祖廟的奇觀,申公望只是遲疑了那麼半分鐘,便從震驚中逐漸恢復了神志,出言探問。
“回稟父親大人,孩兒當然隨您姓申,名玄無,是一位下凡的謫仙,初臨貴府,驚擾了父母親,還請原諒孩兒。”對面的青年聞言九十度鞠躬施禮,畢恭畢敬地答道。
“哦?”聞聽此言,夫婦二人不禁對望一眼,都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