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姨擡頭。
對方那道骨仙風的樣子在她眼中像是吃人的魔鬼。
還不忘繼續開口。
“您這一聲實在是太過於悲慘,都讓菩提落淚,所以我這無意的一卦,纔算到了我在這個方向有緣。”
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符紙。
“等我看見女士的時候我心裡就明白爲什麼我之前會算出那樣一卦來了,這樣的苦難的確太艱難了,這是我畫好的符紙,因爲跟女士有緣, 所以包括這卦也不收取任何費用,請您隨時帶在身邊,主要是您常年生病,陰鬼氣太盛,再這樣下去,還有您的孩子也會遭受磨難,請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任何惡意。”
黃瑾面上懇切認真, 充滿了真誠。
“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
夏江南一聽又提起她, 瞬間瞪起眼睛來。
“本來我們已經很好了,要是出什麼問題,那肯定就是你做得鬼!”
“這小姑娘真不識擡舉!”
“大師,大師你別跟她計較,她還不到知天命的年紀。”
而黃瑾那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中放鬆,覺得總算將事情解決掉了,連忙將符紙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有點難過的搖了搖頭。
“我的確沒辦法化解女士的苦難,是我道行太淺,今天一行結束,我就不多留了。”
“哎!大師!大師伱別走啊,我們還沒算呢!我們給錢,真給錢!”
“不算了, 我今天深感我之渺小,窺探天機也無法改變命運,自此以後我不會再算生人的卦象了, 徒增傷心罷了!”
那大小夥連忙趁着這個時候把同樣迷信的要命的奶奶拽出來。
“你幹什麼啊?你這不抓緊求求, 以後就見不着了!”
“我覺得不對奶奶,你可別摻和,我之前不是跟你科普了,抑鬱症就是得吃藥,要是人家真有抑鬱症,你們在這堵着人家罵,到時候出了事,你覺得是算誰的?你算的那點東西抵得上一條人命啊?”
他奶奶一下子頓住了。
想起前段時間她這個孫子拉着她說自己以後要去學心理,做心理醫生,然後給她科普真正的疾病。
好像的確不是他們說的那樣簡單。
她猶豫着被她大孫子拉到一邊去。
而那邊,跟黃瑾想象的情況不一樣。
聽見自己還會連累女兒,她不僅沒有更頹廢。
阮姨周圍的動搖卻散了,生機重新籠罩回來。
腦海中的小奶音伴隨着腓腓的嗷嗷聲。
——‘親者痛,仇者快!’
她要是真的相信了這些東西,纔是對女兒真正的劫難!
“你告訴仲康,我一點都不怕!”
阮姨終於開口了,像是突破了心裡的那道門檻,終於破碎了那層屏障。
“我不會讓你們得償所願的。”
黃瑾瞳孔一縮。
果然不對勁!!!
“陰鬼氣太盛?”忽的那道小奶音傳來。
夏江南本有些訝異的看着母親發話,然後一聽這個聲音,瞬間放鬆下來。
這樣漫長的時間, 其實也不過十分鐘。
唐今剛剛站在外面觀察了一下。
就像是她能看出身體的病症但她並不會治療一樣,心理上的問題同樣也是。
她能做到的僅僅是給人包紮一下傷口,她心理的問題她能看出來,也只能給幾句寬慰,但她也並不會治療。
要是以往小奶今可能多少有點束手無策。
因爲有些人的情緒一旦沉入自己想象的苦海之後,是聽不見其他人的聲音的,就算聽到了,就算自己心裡明白這個道理,也絕對出不來。
即便是她也沒用。
但現在她揣了個作弊器——腓腓。
之前抱了抱腓腓,感受了一下腓腓的可愛,就讓對方輕快了那麼多,那麼跟腓腓住了兩天,就更不用說她的狀態是什麼樣的了。
這些人再把她當成原本在苦難情緒裡掙扎的阮繽那就大錯特錯了。
她不會輕易再沉進去,而如果還能邁過那道坎,那麼她之後只會更加堅定。
唐蒙抱着小奶今擠進來。
那一頭銀灰色的小卷毛實在是太亮了,漂亮漆黑的眸淡淡的掃了一圈,讓人不自覺有些寒意。
這些大爺大媽也沒想到這種時候還有人跳出來。
但他們正好將黃瑾給圍住,沒讓黃瑾離開,而且一個個還氣焰囂張。
“又是哪裡冒出來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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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唐蒙身上。
要是普通人,被這麼盯着,多半都有些發毛。
但奈何唐蒙是個打職業比賽的,什麼圈子裡罵的最髒最狠最看能耐?
那就只能是電競圈了。
唐蒙剛剛開始打職業的時候,還遇見過戰隊前隊友的腦殘粉,覺得他不配加入這個戰隊,恐嚇過他,還跟蹤過他,試圖做點什麼,那時候他都沒怕,現在被看兩眼,自然更是不痛不癢。
唐蒙舔了舔脣角,輕嗤一聲。
“堵在這裡違法犯罪來了?”
“你——”
“可別想着佔小便宜,小便宜可不好佔,小心哪一天出點什麼意外,你們都不知道是爲什麼。”
而緊接着那小奶音慢慢悠悠。
漆黑的貓瞳一眨不眨的看向黃瑾。
“你說是嗎?”
所有人一開始都沒太在意唐蒙懷中的小傢伙。
只有黃瑾一眼就看見了唐今。
雖然只是個小崽,而且還被人抱在懷中。
他具體看不出什麼底細來,但只一眼,他心裡就有些莫名發慌。
就好似她通體流轉着通真達靈之氣,得天地之鐘靈毓秀。
黃瑾警惕的後撤一步。
難不成在阮繽身上發生的變故就是源自於她?
但怎麼可能呢,對方也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子而已。
能有什麼本事?
頂多更得天地鍾愛,就算是比他更有風水玄學的天賦,但那也是以後,而且很多人就算機敏有天賦,但終其一生可能事業通達,但並不會接觸風水玄學。
再說了,對方能幫阮繽一次,難不成還能次次都幫她?
這麼想着,黃瑾又不免得放鬆下來,語調還有些高傲。
“我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
小奶今哼了一聲,擡手拍了拍自家哥哥的手,示意他將自己放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