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些暗淡的顏色,蘇然眉目有些跳動,旋既,他手拿一顆元珠,將其生生吞了下去。
若是雷墨那嘮叨的嘴角在這裡的話,他一定又會張大了嘴巴,大吃一驚。
元珠蘊含了一個歸元境之修修爲的精華,可謂極大的補品。但其內元氣之物極其爆裂,生生吞噬,一般結果,就是直接死亡。
但在修界,也不是沒有生生吞噬修士元珠的修士。不但沒有死,而且修爲增加迅速無比。
這樣卻也有一個弊端,元珠內,蘊含着其他修士的意志。即使修爲有所增加,體內元氣之物,也會變得斑駁。從而引起體內氣息混亂,但最後,還是會落得一個令人不爽的結果。
可蘇然吞噬這元珠半天,也不見有任何看反應。它雖落入了氣海之內,自己的極陽元珠卻極爲抗拒,將其阻止在外。
“這是爲何?”
蘇然沉吟少許,卻是將吞下去的元珠,給生生逼了出來。
看着這顆沒有任何變化的元珠,他輕嘆一聲,將其又掛回了那元珠樹上。
做完這些,他眉目一凝,身子消失在了原地。
蘇然所在的這座城,名爲修羅城。是五寸魔域東部兩個最大實力之一的修羅宗的主城之一。只不過這裡卻不是其宗的山門所在之地。
此時此刻,在修羅城內的一座茶樓之中,一個鼻若鷹鉤,青霜掛麪的老者,推門走了進來。
此人身材極爲高瘦,顯得極不協調。最爲醒目的,便是他那一身炫彩的紫色長袍。
這紫色長袍,也不同於其他袍子。在其領口之下一寸的地方,竟掛着一顆人頭。
這顆人頭乃女紅之作,只不過繡的太過逼真,這使得這紫衣老者,顯得駭人不已。
修魔之人,身上有這些噁心的飾物,但也極爲尋常。但那人頭,卻又不同於一般人頭——這人頭,竟生有三目!!!
修士之人,極爲注意自己的形象。對於身體畸形之人,便極爲排斥。即使是修魔者,也是如此。
這間茶舍內修土衆多,彼此都做輕聲交談狀。但在老者進入的一刻,交談聲卻立刻消失,數道目光在老者身上轉了轉後,這才收了回去。
這紫衣老者進入客棧後,對於衆人異樣的目光,理也不理。他看了四周一眼,最後在一靠窗的位置坐下。
隨後他又招來跑堂小廝,點了一些味道清淡的茶水後,慢慢品味。
只見他眉頭時而緊皺,時而鬆開,一副滿懷心事的樣子。
此時,茶舍內再次恢復了之前的細聲輕語。
其中一張桌子上,幾個魔修臉露心揪之色,其中一人低聲道,“那煞星也不知道什麼來路,從五寸魔域外圍一路殺來,最後在我們這修羅城中消失不見,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裡。”
紫衣老者眉目如常,並未受這幾個魔修談話所影響。
“是啊,希望他已經離開修羅城纔好。聽說邊緣地帶有一個不小的宗門,叫做霍亂宗。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惹上這煞星的,那煞星,手握異寶,直接將其滅了門。大長老錢不定,更是殘魂不留。”
紫衣老者在聽到霍亂宗被滅門時,神色一動。
“唉,這算什麼,我當初可是親眼看見過那煞星。就在前不久的屠殺時,當時他身邊全是屍體,最少也有上千具,風是腥的,雨更是成了血雨。那情景,真是讓人終生難忘。”
一旁又一個修士,臉上露出追憶之色,嘆息說道。
紫衣老者聽完,眉頭微皺,低聲嘀咕了幾句,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你們小點聲吧,聽說那人之所以如此嗜殺,是因爲他的那詭異藍火,使得性格大便。他最厭惡別人談論,小心若是傳到他耳朵裡,你們幾個死無葬身之地。”
又一個魔修,一口喝完了杯中之茶。發出冷笑之言。
紫衣老者在聽到藍火這三字後,雙眼瞪得如同燈籠一般,亮出神採來。
“要我說,此人成爲殺神的唯一原因,只不過是受噬心球追殺所迫,純屬保命罷了。若他再往內部走,再造殺孽,怕是必定會勾起化鼎境大能的興趣,這般,他是活了不了幾天了。我若是他,定會尋個地方躲過百曰再說。“
那魔修冷笑,不斷的飲茶。
“噬心球!!!”
紫衣老者雙眼立刻大亮,右手一抓,那說話的修士,立刻漲紅了脖子,被一隻無形大手,已經將他抓住,並狠狠的拽來過來。
“小傢伙,老夫對你所說那人,頗感興趣,你可否詳細告知一二?”
紫衣老者眉目如同銅鈴一般,死死的那贏贏修士。
一時之間,整個茶舍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紫衣老者身上。
老者卻是,手裡掐着那修士,冷眼相加墨掃了一圈。在場的修士,受這一眼,頓時從頭到腳都升起倒一片冰涼的感覺,猶如墮入冰窖一般。
一個擁有歸元境九階實力的修士,手中的茶冰立刻掉在了地上,沒等響聲出現,他就已經低下了頭。
他眼露駭然之色,內心叫苦,暗道,“這種感覺,我只在化鼎境修士身上感受過……”
這時,紫衣老者收回目光,手也將那魔修放開。只不過那修士的脖子上,赫然出現一圈黑色的淤痕。
“說吧,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老者眼睛卻不放過那魔修,徐徐說道。
那被抓的魔修大氣不敢喘一口,以他不足歸元的的修爲,自然看出對方虛實。但從剛剛那一抓,他卻可以感受出,對方至少是歸元境大圓滿以上的修士。
那種等級,不是自己所能夠想象的。
“那人在半個月前突然出現,一手詭異無比的藍火,滅殺了華豐城的一個叫霍亂宗的宗門,也因此受了這噬心球詛咒……”
那魔修一五一十,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事情,又詳細的敘述一番。生怕自己漏過一些細枝末節
老者聽後,隨即眼睛微合,擡手隨意一揮,那渾身已經顫抖的小小魔修雙眼立刻鼓出,身體砰的一聲,化作一團血霧,瀰漫在這茶舍之間。
茶舍的衆多修士,受這沫血霧的影響,一個個都是心底巨震,都是心生出離開之意,但卻不敢,做第一個出頭者。
老者沉吟少許,睜開眼睛再次掃了一圈,又大手一擡,指了一個擁有歸元境修士的修士,平淡說道,“你,過來。”
那被指點的修土身子頓時一顫,哆嗦的站起,來到老者身前兩丈外。
“站那麼遠幹什麼,過來些。”
老者睜眼一掃,當即就冷哼道。
那修士臉色已經形同豬肝,腳步如同灌鉛,又向前走了一丈許,以異恭敬的態度,聲音更是顫抖,“晚輩王平,參見前輩,前輩有話儘管發問,晚輩以剛結成的元珠發誓,所說絕無半點虛言,只求前輩放我我的小命一條。”
紫衣老者倒了杯茶,喝下後緩緩說道,“從進入茶舍開始,我就感覺到,你體內元氣混亂無比,想必是受過大傷。說,你的傷,從何而來。”
王平深吸了口氣,露出心有餘悸之色,低聲說道,“晚輩的確是舊傷未癒合。”說說,他掀開了自己的袍子,露出一條無比猙獰的傷口來。
這傷口,如同一條巨型蜈蚣一般從肚臍一直蔓延到心臟處,足足有五寸之寬。
“前輩,我這傷,就是你剛剛詢問得煞星的藍火所留。”
紫衣老者看着那道瘮人的傷口,眉目一動,他又看了看這個叫做王平的修士幾眼,說道,“受如此的傷,你竟還活着,倒是不簡單。既然如此,那你應該叫過此人,那麼,他什麼修爲?”
老者說話間,眼內出一絲神光。殺人,誰都會殺,歸元境殺養魂境,一揮之下,百人皆死。
那煞星被傳得如此。那隻能說此人修爲和他乾的事情不對等。
“和我一樣,剛剛結珠?”
他的話語,帶着一絲不確定。隨後他又補充說道,“此人還是一個雷霆元素覺醒者,此外,他還有一個黑漆漆的元器,威力也極爲巨大。”
老者眉目又是一閃,說道,“你可看清,那黑漆漆的元器,是什麼。”
“是……晚輩也說不清楚,只看見拿東西一出來,就散發着一道冷光,人若見了這冷光,便戰意算消,任人宰割。”
王平小心的觀察對方神色,緊張的說道。
老者神色一下子大變,站起身子。大手一伸,抓住那叫王平的修士的身子。
二人立刻在原地消失,瞬間出了千里之外。
他這一走,茶舍內的修士,一個個臉露驚容,心底均都浮現出一個念頭,“化鼎境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