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一場普通的競速賽,隨着各種利益的糾葛,逐漸複雜起來,就在玄齊自以爲勝券在握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老黿,很忽然說:“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因爲一些原本不應該出現的人,出現在賽車場中,所以本該註定的結局,已經出現了變動。”
玄齊不由得詫異:“怎麼會這樣?”而後雙眼圓瞪,仔細觀察了四周,才發現哪裡不同。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不同的氣運,這些氣運也在潛移默化的影響別人。
再加上如果沒有意外出現,另個時空的進度,這場比賽早就應該落下帷幕。現在卻還沒開始比,而且原本鬆阪三郎的熱血只燃燒百分之六十,隨着鬆阪之助的出現,燃燒到百分之一百二。至於尚濤那顆早就燃燒的心,居然開始緩緩冷卻。
是的隨着時空被篡改,結局也出現明顯的不同,爆種的鬆阪三郎騎上最新款的川崎,遭遇到熱血開始冷卻,騎着五年前哈雷的尚濤,這個結果還真不好說。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兩輛摩托車已經並排停好,一個穿着暴露的女郎拎着一面黃旗開始搖擺,今天爲讓比賽顯得更正式一些,路旁還豎了個交通燈,隨着女郎搖晃的旗子,跨坐在哈雷上面的尚濤,默默的戴上頭盔,身軀彎的好似一隻豹子。
熱血燃燒的鬆阪三郎,咬着滿口白森森的牙齒,川崎早就已經點火,他一手扣着剎車,一手攥着離合,掛好檔位後,擰動油門,發動機立刻響起一連串清脆的唔鳴聲。
交通燈開始閃爍,紅色的燈閃爍三下後熄滅,而後是黃色的閃爍三下,最後是綠色的燈閃爍,三二一
隨着最後一下綠燈從閃亮到黯滅,兩輛公路賽如同豹子般竄出去。鬆阪三郎的川崎車頭離開地面,好似跳躍着往前衝鋒,一下子就領先尚濤半個車頭。
新款的川崎,採用新款的發動機。不管是轉速還是扭曲值,動力都要比哈雷強。而且最爲關鍵的關鍵,就是這輛川崎是新款摩托,剛生產出來的,發動機健康的就好似個二十歲的少年。而尚濤的哈雷已經跑了五年,雖然磨合純熟,但卻沒有高頻轉速,就好像是一個四十歲壯年,撒開腿也沒年輕人的速度快。
這條路通往津海,卻又連着其他公路管網,今天的賽程是先往東衝,到第一個路口後,往北轉,而後沿着路走到第二個路口後往西走回來。整個路線是一個不規則的三角形,其中有一些較大的轉彎。
尚濤的身軀往下面彎了彎,公路賽跑起來後,駕駛員必須要緊貼着摩托車,這樣才能夠把風阻降到最低。才能夠讓速度提的更快,所謂的人車合一的境界,就是人附在摩托車上,成功的和摩托車融爲一體,就好似原本在設計摩托車時,人類本就該在上面一般。
隨着尚濤逐漸彎下腰身,勁風吹動賽車服,流光劃過頭盔上的玻璃罩,尚濤後背上又傳來火辣辣的疼。爲了應對今天晚上的比賽,尚濤特意打了針封閉,這樣雖然能夠抑制住疼痛,但是後背顯得異常麻木。
原本他以爲藥效能夠支撐他跑完全程,卻沒有想到枝節橫生。中間多出這麼多的事端,耽擱了時間,現在藥效退了,後背火辣辣的疼,讓尚濤的精神無法注意,速度自然也就提不上去,只能遠遠的跟在小鬼子的後面。
“哈哈哈”鬆阪之助看到自己的兒子一路領先,立刻亢奮的說了一大通的日語。懂日語的魯卓羣立刻怒目圓睜,拳頭緊攥,也用日語反叱了一大通。鬆阪之助這才消停下來。
尚崇武的眉頭緊皺,作爲最瞭解尚濤的人,尚崇武的眼睛中全都是詫異,平日裡他也調查過兒子,知道尚濤能夠在三點五秒內把車速提高到一百碼以上,而今天的起步提速就不對,尚濤的動作明顯變形了
玄齊看到尚濤的動作,忽然間明白問題出在哪裡。如果沒有猜錯尚濤應該打了止痛針,而後咬着牙跑完全程,在最後衝線時,效果減退,猛然的疼痛讓他車輪打滑,最後命喪黃泉。
而現在時間被耽擱,止痛針的效果已經過去,疼痛開始折磨尚濤,所以他無法發揮出百分百的實力,這才落在鬆阪三郎的後面。
玄齊看到那條修長的疤痕,從後背豎着往下延伸,尚濤俯在摩托車上,後背拉伸也扯到了傷口,如果換做別人,別說是飆車,恐怕都不能彎腰。
玄齊眼睜睜的看着車輛在飛過第一個彎道時,彼此之間的距離不但沒有被拉進,反而被拉開,得到父親全力支持的鬆阪三郎就好似打了雞血一般,遙遙領先,遙遙領先。
難道這就要輸了?玄齊的身軀震顫,心頭間堆滿不忿,玄門修士本就逆天改命,怎能如此輕易認命。玄齊就感覺心胸中有着一團火焰燃燒,整個身體都開始莫名的發燙,全身的真氣如江水般轟鳴震顫,往頭頂上積蓄。種氣境的真氣在玄齊頂門上空,三拳頭高的地方匯聚,很快就形成一個龐然的氣旋。
我命由我不由天,順則成凡,逆則成仙。既然這個時空因爲我的出現而改變,那麼我就用玄功把這一切都梳理的道法自然。
隨着心胸中的不忿與逆血升騰,玄齊頭頂上的氣旋好似一顆流星般升騰而起,對着腰身半躬的尚濤涌去。
轉彎了雖然尚濤竭力的扭轉摩托車的角度,車輛介乎於翻車與未翻車之間。膝蓋彷彿已經擦到地面上,咬緊了牙關不受後背傷勢的影響,但是尚濤擰動油門的手還是微微一顫,本該高速狂飆的發動機,忽然間頓了一下,而後眼睜睜的看着對方遠飆而去,距離越拉越遠,差距也越來越大。
“爲什麼是現在疼爲什麼難道就不能等等再疼嗎?”不願輸,也輸不起的尚濤,討厭失敗,他明白失敗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摩托夢破碎,意味着玄齊會輸掉起家的兩塊毛料,意味着島國人會恥笑華夏人,還意味着自己職業生涯的終結。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諸天神佛,我祈禱,你們現在能讓我的後背別這樣疼,等比賽後再疼痛百倍千倍,我都甘願,只要現在不疼,我願意付出十年的壽命……”尚濤咬着牙繼續往前追,同時心中默默的祈禱。
忽然間尚濤就感覺到後背上有一團莫名的暖流,好似溫度適中的溫泉,從後面溫暖自己,讓自己疼痛欲狂的傷口,頃刻間好轉許多,許多。直到最後不疼了
尚濤雙眼猛然間一亮,心中狂喜:“這世界上真的有神佛?”說罷就把身軀貼在摩托車上,速度提升到極限,對着前面的川崎貼上去。一百米,九十米,八十米……
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尚濤一路的狂飆,一點點的蠶食掉鬆阪三郎領先的優勢。又到下一個轉彎了剩下的路都將是直路,如果誰在轉彎時獲得領先,那麼這個領先可能回保持到終點。
鬆阪三郎的牙齒咬緊,眉頭緊皺,憑着感覺,鬆阪三郎感受到越逼越近的尚濤,嘴角上不由得閃爍一絲嘲弄,稍稍的減少一點油門,鬆阪三郎決定先過這個彎道再說。爲了與尚濤的比賽,鬆阪三郎特意改造這輛最新款的川崎,發動機被他稍稍微調,能夠在短時間內爆發出更高的轉速,當然代價是發動機報廢,不過相對勝利後的榮譽與利益,一個發動機的代價並不高。
就在鬆阪三郎減速準備轉彎時,尚濤不但沒有減速,反而把油門擰到底,這是一輛五年的老款哈雷,已經陪伴尚濤四年,他對哈雷的性能熟絡的就好像是手掌上的掌紋。愛飆車的男人對胯下的摩托車,有着一種近乎與愛人般的愛戀,甚至升騰出一絲超然的感情。
“親愛的就是這樣現在我們要轉彎了”在尚濤低聲自喃中,他的身軀開始往一側拉,車輪和地面的夾角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哈雷摩托車的引擎轟鳴,排氣管突突突的往噴着燃燒後的廢氣。
在全部人的目瞪口呆中,尚濤好似掙脫地心引力,粗暴而蠻橫的順着地面滑過路口,黝黑色的車轍在地面上潑灑出深黑色的印記,迅捷的速度,就像是一隻悅動的精靈,在鬆阪三郎的驚詫中,過了路口,而後一馬當先的往終點衝去。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從第一個轉彎到第二個轉彎,從落後到領先時間一共也纔過去了三分鐘不到。
原本還亢奮的嗷嗷大叫的鬆阪之助,這一下好像是被卡住喉嚨的公雞,於張嘴發不出聲來,一張臉憋得通紅,眼睛瞪得滾圓,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大好的形式怎麼會出現逆轉。
而原本還都忐忑的華夏人,立刻發出一聲聲的歡呼,終於領先了,剩下的是一條直路,看樣子能把領先保留到最後。
玄齊好似脫力般,腦袋暈暈的,每次透支真氣後,都會有這般嚴重的後遺症。玄齊咬住舌尖利用刺痛讓自己清醒,而後搖搖晃晃的往路邊走,如果錯位的歷史真的被自己休正,那麼尚濤在衝過終點後依然還會出意外,玄齊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意外消除,讓那個年輕的生命不會在衝線後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