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玄齊又回到水木園的小院,這一夜發生的事情太多,最讓人無語的還是魯卓羣,他連夜找銀行完成了十億人民幣的轉賬。這一筆突如其來的財富,好像是一捧清泉,直接緩解玄齊的資金壓力。
島國人厚顏無恥,他們是徹底的功利主義者,沒有仁義禮智信,所謂的武士道精神,也不過是破家之後的狂賭。鬆阪之助回去後,就聯繫銀行要求作廢那一張支票,他已經想好了,這筆錢他會支付,但支付的日期會無限期的延長
當鬆阪之助聽到那張支票已經被提現,銀行經理追問要不要採取政法手段的時候,鬆阪之助拒絕,而後掛上電話。這一次華夏之行並非一無所獲,那一個個驕陽如火的年輕人,就好像他們正在發展強大的國家一樣,不容小覷。
他們自信,他們自強,他們熱血,他們聰明。而且在最新的博弈中,鬆阪之助居然都棋差一招,對方彷彿早就知道鬆阪之助會毀約,而連夜提現一樣。
島國人的心中有着深深的恐懼,他們不希望這個鄰居變得更強,其他的歷史造就彼此間的仇恨,如果這個鄰居強大起來,對島國來說不是一件好事。思量間鬆阪之助又拿起電話,開始撥打。
山中方三日,世上已千年,玄齊就感覺眼睛一閉再一睜,時間已經過去四十八小時,隨着龐然的靈氣滋養,玄齊腿上的傷口已經沒那麼痛,原本需要三個月才能恢復的傷勢,現在半個月就該差不多了。
門鈴很突然的響起,打破小院裡的靜寂,玄齊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打開門就看到門外站着風塵僕僕的老人,爺爺從湘南趕過來,他的身後還站着薛天楠。
玄清和身上揹着一個大大的包袱,包裹裡全是他爲玄齊尋找到的藥材,而薛天楠的嘴角上卻帶着微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誰也沒想到你在京城居然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前天夜晚真提氣,漲我華夏人的威風”
三個人說着走進院子,玄清和眼中還滿是擔憂,而薛天楠又驚詫一番:“這個小院子裡怎麼有如此濃郁的靈氣?
經過薛天楠這樣一說,玄清和才注意院子裡被人布了個風水局,好似屋子內還被布了一個法陣,玄清和不由的望向玄齊,雙眼中一時若有所思。
走到屋子內,玄齊開口說:“其實我沒事,就是受了點小傷,跟走路崴到腳一樣,休息半個月就好了”
玄清和默默的把包袱放在桌子上:“這裡有一些上了年份的藥材,一半用來泡酒,另一半放在浴桶裡泡身體”說着玄清和伸出手掌,附在玄齊的手腕上,觀察了玄齊的脈象後,臉上閃過驚奇:“你的修爲已經到了種氣之境,按道理說氣血不應該這樣足……”
玄家秘聞,這一刻不能談得太深。薛天楠也懂得玄門規矩,站起身來說:“薛春茗是我的孫女,我也是才知道她得了腦瘤,剛纔我幫她診脈,發覺她最多還有三個月的壽命,你說你能幫她續命?”
玄齊直接把頭一點說:“是的其實你的心中也該有了些想法,按照西醫的法子,開顱的確不可,但是我們可以用中醫的辦法,我會鑑氣術,能夠看到病理的走向,而後利用金針刺穴的方式,梳理她腦袋中的病竈,繼而把膨脹的地方再萎縮下去。”
“這倒是個好法子,但只存在於理論上。”青囊宗傳承自華佗,當年華佗華神醫,就曾有過醫治腦瘤的經驗,他也是利用金針刺穴和鑑氣術治癒患者的腦瘤。
而現在玄齊具有鑑氣術,薛天楠的鍼灸技藝出神入化,但這問題的關鍵是,這兩個技法分屬於兩個不同的人,想要驅使若臂,配合天衣無縫,很難很難。
“盡人事聽天命我已經讓他們去種善因,希望能夠結善果。”玄齊也無可奈何,只要牽扯到虛無縹緲的東西,就要看氣運與天命,有些事情哪怕是老黿親自出手,他也不敢保證說百分百能成功。
薛天楠是老江湖,自然看出這爺孫倆還有話要說,從隨身的箱子裡拿出一貼膏藥:“這是我根據青囊經上記載的方子,製造出的斷骨再續膏,你順着石膏的縫隙往裡面塗,能讓斷處痊癒的更快。”薛天楠說着就站起身:“我再去看看薛春茗,你們爺孫接着聊。”
玄清和上下打量玄齊,這纔有一段日子不見,玄齊的修爲更高。也更讓人捉摸不透,而玄齊也在這邊打量爺爺,發覺這才幾日不見,爺爺更黑了也更瘦了頭頂上的死氣也越來越多。
玄齊連忙把脖子上的安魂玉拿下來,直接戴在爺爺脖子上:“爺爺,你有多久沒修煉了?我怎麼感覺這段時間你沒住在老宅裡?”
玄家老宅被玄齊布上法陣,隨着靈氣溢出,能夠溫養玄清和的身軀,排解洗滌他身上的死氣。而玄清和東奔西走,四處忙着給玄齊找藥材,哪有功夫在老宅裡修煉。
玄齊又走出屋子,拿着玉碗和玉刀,把通靈的老龜拎出來,一刀放了半碗血。嘴裡喊着罪過,用靈氣幫着老龜修復傷口,伸手拍了拍逐漸通靈的龜甲,玄齊先把裡面的寄生蟲煉死,而後高濃度的烈酒混進去,雙手捧給了爺爺。
玄清和默默的看着玄齊所做的一切,他也感覺到自己的時日不多,這些年自己泄露的天機太多,生命之光就好像是耗盡燈油的油燈,早就無力迴天,再說玄清和活到這個年歲,也已經看透紅塵。除了對玄齊還有些放不下,其他的都能夠割捨。
默默的喝下這碗龜血,玄清和的眼中閃過喜悅。玄齊的成長很讓人欣喜,越來越成熟,也開始懂得體諒別人,這樣的變化很好,真的很好。
“先盤腿調息。”玄齊把玄清和拉到蒲團上,而後雙目爍爍的看着玄清和,玄清和感覺到身體內一股溫熱升騰,早就缺損的氣血立刻又變得溫熱,於是玄清和盤腿而坐,一身的功法流轉。周圍的靈氣化爲靈漏斗,往玄清和的身軀內鑽。胸膛前的那顆安魂玉立刻發散出柔和的氣息,包裹住玄清和的道心,一時間玄清和物我兩忘。
玄齊開始收攏桌子上的藥材,老黿在一旁大呼小叫:“千年的人蔘,八百年的雪蓮,還有六百年的靈芝草,這些東西他都是從哪裡弄來的?”
隨着華夏人口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富裕,一些人跡罕至之地也變得人滿爲患,名山大川,福地洞天都成了旅遊勝地,在這樣的地方別說生長天材地寶,環境植被不被破壞成窮漢惡水,就已經是造化了所以玄清和能夠拿出這樣的藥材,的確是很讓人驚詫。
按照藥材的規格,分門別類。也爲了讓自己更快的好起來,玄齊打開藥膏往腿裡面塗抹。做好這一切後,玄齊坐在浴缸裡,浴缸中全都是藥材。而後玄齊繼續調息。
在京城有着一些高門大閥,他們居住在一個小圈內,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麼秘密可言。薛天楠雖然是青囊宗的宗主,建國後還曾在總統府當過保健醫生,那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讓首長們很推崇,也就結下一段段的善緣。
後來薛天楠老了,也教出來幾個徒弟,自己功成身退,隱居在江南水鄉。種些草藥苗木,頤養天年。
大孫女有病的消息,驚動薛天楠,他連夜上京,卻沒有想到在火車上遇到玄清和,於是二人同行,這纔有剛纔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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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天楠的大兒子薛啓東學的是西醫,天性中就帶着對中醫的牴觸,甚至可以說是偏見,當年薛天楠離開京城遠走江南,也和這其中有些關係。
薛啓東現在是京城聞名的腦科教授,正是他檢查出自己女兒腦袋中有腦瘤,並且是晚期,而且還無法治癒。而後在女兒的要求下,配合女兒上演一出叛逆癲狂的鬧劇。
薛天楠再一次給薛春茗號脈,結果依然是不理想,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玄齊的身上?薛天楠忽然間感覺這就好似在滿是絕望的荒漠裡,留下最後一點希望。
盛登峰這幾天和薛春茗寸步不離,他們行走在各大福利院裡,看到一個個孤兒的不幸,九十九真心誠意的感謝,看似很簡單,實際上卻很難很難。跑了將近三天的時間,還沒有收集到三分之一的感謝,這一刻兩個人才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拿真心就能換得到真心。
在薛家的大堂裡,鶴髮童顏的盛老爺子端坐客首,用還稍許洪亮的聲音說:“老夫今天上門,就爲一件事情,爲自己不成器的三孫子來厚顏求親。”
“這”薛啓東不由望向薛天楠,雖然和父親的關係不好,但遇到大事,薛啓東還要徵求父親的意見,更何況在他的面前站着的,可是那個跺跺腳都讓京城顫抖的盛老。
薛天楠雙眼閃着華光看向盛登峰,多好的孩子,有情有義。明知道自己的孫子將不久於人世,還要來提親。是不是應該答應呢?薛天楠不由看向薛春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