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齊緩緩把玄清和抱起來,望着對面的帝利舍,一對濃眉飛揚,臉上生出一團怒氣,很強大的修士,真氣化液巔峰的主持,還有旁邊剛剛進入化液境的婆羅門,這可是一對難纏的對手。
思量間玄齊把手一抖,懷中的玄清和立刻消散,被傳送到煙波山洞天中。沒有後顧之憂,可戰可走,玄齊已經屹立在不敗之地。
“掌控空間的術法?”原本就有些緊張的帝利舍,現在更是眼睛微眯,身軀微微的矮了三分,腳掌微分,從主動出擊變成主動防禦。
殺之道的銘文在玄齊的腦海中閃爍,世間萬物皆可爲兵刃,摘葉飛花,頑石枯草,都可要人性命。殺之道不介意用什麼殺,只在乎殺死還是殺生。
所以玄齊不會拘泥形式,直接從空間裡拿出一柄重型加特林機槍,對着兩個僧侶就扣動扳機。六管加特林重型機槍,每秒能夠射出六十發子彈,子彈初速達到每秒一百一十二米,玄齊的重型加特林裡裝的是鋼芯穿甲彈,金屬風暴往前轟鳴,大半的子彈都打向婆羅門。
傷敵五指,不如斷其一指。就連吃貨都懂得柿子要撿軟的捏,玄齊自然也懂得要欺負好欺負的人。相對帝利舍的強大,婆羅門的確弱小了許多。先把婆羅門打死,再全神貫注的對付帝利舍。
加特林不斷轟鳴,閃光的彈雨往前呼嘯,追着婆羅門不斷的轟擊,同時兼顧帝利舍。玄齊身上的血液燃燒,硝煙與槍聲是高亢火辣的助燃劑,打到亢奮的玄齊從虛空中有拉出一串的手雷,對着前面不斷的拋擲。
轟轟轟轟轟轟千年古剎,頃刻間變成戰場,突如其來的火器攻擊,把婆羅門給打蒙了,蜷縮在石頭牆後面,忍受手雷轟鳴,忍受彈片橫飛。
被金屬風暴壓制的帝利舍,恨得牙根兒癢癢,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棒槌,一言不合直接開打。打就打了吧也該講究一些章法,大家都是玄門修士,理應各自施展術法對攻,用火器這叫什麼事,算不得真本領?
無語無奈的帝利舍,滿腦袋的碎碎念,忽然間從身下拿出個紫金鉢盂來,全身的真氣運轉,而後口中唸唸有詞,隨着經文不斷的念動,一團金黃色的華光溝通大報恩寺頂部的信仰之力,同時溝通了教運。赤金色的信仰之力被教運驅動而後降了下來。
“小心一點”老黿又出聲提醒:“對方溝通教運,可以被信仰之力附體,那就等於有了假丹之力,至少高你一個檔次”
玄齊神魂彷彿分裂而開,一邊無比的冷靜,全盤掌控戰場上的一切。而另一邊又殺意騰騰,恨不得把一切都破壞掉。這就是冰之心也是殺之道。
“怎麼才能變強,那就要看到比自己強的強者”玄齊說着擺開架勢:“既然他要成爲假丹的境界,那就來吧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比我強在哪裡”隨着玄齊呼喝,戰意昂揚起來,目光圓瞪,死死的盯着對面的帝利舍。
教運裹帶着信仰之力,好似一層圓潤的護罩,一下把帝利舍包裹。於瘦的身軀在信仰之力的充盈下逐漸鼓脹,肌肉塊塊隆起,整個人發散出一股股的彪悍之氣。
赤金色的信仰之力,不光包裹帝利舍,也包裹婆羅門,本想坐收漁翁之利的婆羅門,忽然間想到大報恩寺的傳說,想要成爲神邸,要在金頂上的金色輪盤中打坐,沐浴神光才能至高無上。
隨着金光下落,婆羅門暗自運用功法,金光附體婆羅門覺得不管是自己的修爲,還是境界,都往上躥不停的提高,如果能在金色的輪盤中打坐,說不定還真能成就非凡。
就在婆羅門動小心思時,帝利舍忽然竄出來,身軀外金光瀰漫,彈雨呼嘯打在金光之上,流光橫飛,護體金光恰好能頂住這呼嘯的彈雨。帝利舍五指往外一伸抓向虛空中的流光。
蹦蹦蹦五顆彈頭被帝利舍抓在掌心中,而後單臂前甩,五顆彈頭化爲五道流光,啪啪啪啪啪打在六管加特林的槍管上。
轟槍管炸膛,亂飛的鋼片撞在黿龍甲上,連道波紋都沒有濺起。玄齊丟開加特林的槍柄,雙手上又多出數十個手雷彈。
帝利舍就好像是人間的佛,周身閃着金光,頭頂上還有一圈香火之力凝成的光環,肅穆聖潔,讓人不由的想頂禮膜拜。
帝利舍卻有苦自知,他只是真氣化液巔峰的修士,沒有凝成假丹,無奈下強行藉助教運吸納信仰之力,就好像是被吹大的氣球,膨脹的很痛苦。皮膚已經鼓脹到極致,再漲下去會爆掉的。
在山頂之上還有座老舊的寺廟,那是曾經的金頂寺,金頂寺中修建着個法陣,是怒目金剛傳下來的煉體術,利用法陣引來靈氣呼嘯,對着身軀不斷擊打,千錘百煉後讓身軀如鋼似鐵,功法大成後才能成爲執法者,才能戒律整個佛門。
隨着地球上靈脈逐漸稀少,靈氣近乎枯竭,大報恩寺內也沒有多少的靈石,金頂上的法陣已經停滯多年,現在被玄齊逼上門來,無可奈何下帝利舍調動教運,身軀膨脹,爲抵制身軀膨脹後的弊端,帝利捨不得不借用金頂上的法陣
但是誰來阻止玄齊?帝利舍眼珠一轉,望向一旁潛伏的婆羅門,立刻出聲說:“婆羅門,快些去阻止他,我去金頂上淬體,多拖延一些時間,等我淬體成功後……”
婆羅門沒有答應而是建議說:“我不是他的對手,留在這裡不但不能幫你,反而會壞了大事。”說着眼珠一轉:“不如你留在這裡拖延,我到金頂淬體
“什麼?”帝利舍驚詫,還以爲自己聽錯,但看到婆羅門擺出一拍兩散的架勢,只要帝利舍不同意,他就立刻閃。這下讓帝利舍騎虎難下。
早就知道婆羅門包藏禍心,卻沒想到他的野心居然這般大。要知道天空上被帝利舍調用的教運,只有主持才能吸納,大報恩寺裡有怒目金剛的道統,有些功法只有主持才能修習,而現在婆羅門居然可以吸納信仰之力,這就意味着他私下裡修煉主持功法,其心可誅啊
帝利舍的眼中閃過一道兇光,既然他想死,那就成全他帝利舍有了主意,對着婆羅門說:“那你去吧我來擋住他”說着從袍袖裡拿出一本金箔紋理的書籍:“這裡面有陣法開啓的要訣”說着又不動聲色的轉動教運,諸天之上的信仰之力,全都往婆羅門的身軀內狂涌,一瞬間就把婆羅門的身軀衝擊的膨脹龐然。
猛然間壓力大增的婆羅門,伸出粗大變形的手掌,接過帝利舍手中的書籍,撒開腳往山頂跑。
帝利舍嘴角上浮現出一絲獰笑,出家人不打誑語,那一本的確能開啓法陣,但卻是煉製身外法身的法陣,既然婆羅門這般上進,帝利舍不介意再幫他一把,把婆羅門煉製成身外化身。
望着身軀膨脹好似氣球般的帝利舍,玄齊心頭戰意昂揚,雙手高舉四羊大尊,殺之道運轉到了巔峰,全身的精氣神都匯聚到了一起,雙眼中華光閃爍,真氣旋轉十六個周天後,玄齊張口發出一聲低嘯,單腳踏在地上,身軀衝騰飛起,四羊大尊輪圓,對着半山上的帝利舍砸去。
“來得好”爲了給婆羅門爭取時間,帝利舍留在這裡堅守,望着揮舞而來的四羊大尊,帝利舍雙手合十,手掌捏成獅印,張口唸動梵文真言頭頂上的香火之力涅檗燃燒,化爲無窮的力量。
暴漲的手臂猛然往外一番,一條金色的光龍長吟,從帝利舍的手心衝出去。這是護教傳法的八部天龍,在信仰之力的滋潤下,在帝利舍訣印功法的加成下,金色的八部天龍轟鳴着撞向四羊大尊。
轟隆隆天空一團爆鳴,虛空中靈氣紊亂,一團奪目的華光升騰,閃的讓人無法直視,衝擊波以半空爲圓心往周圍擴散,房屋都好似遇到颶風,直接被衝散。
玄齊落在地上就感覺胸口氣血升騰,兩臂麻酥酥的,手上的四羊大尊依然轟鳴不休。玄齊眼睛微微眯起,望着對面的帝利舍,低聲自語:“難道這就是假丹的境界?”
“這不是假丹的境界”老黿倒是誨人不倦,仔細觀察後說:“他現在還是化液巔峰,即使藉助信仰之力衝擊到假丹之境,恐怕今生也無法晉升。妄自動用教運的反噬,會把他的潛力壓榨於淨。”
已經膨脹到極限的帝利舍,身高超過兩米,整個人像吹漲起來的氣球,原本黑紫的皮膚逐漸變得透明,似乎能看到下面血管流動。帝利舍強忍着無盡痛苦,調動教運把信仰之力旁移,不停往婆羅門身上擠壓,逼着他啓動金頂法陣。信仰之力旁移也緩解了他身上的壓力。
“還不是假丹境界?”玄齊迫切想要看到下個境界,就好像在漆黑而波浪洶涌的大海上行船,需要明亮的燈塔指引,現在玄齊想窺視假丹的境界,自然希望帝利舍能凝結出假丹。
沒壓力也就沒動力,玄齊伸手從空間內拿出長條石,好似背於電池般背在身上,露出冷白的牙齒,雙手把四羊大尊舉起,帶着碾壓的威勢衝向帝利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