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玄齊借宿在鮑船王的馬場,一日六卦的吸納善因,同時看着逐月訓
聰明的馬兒接受能力特強,每日突飛猛進的學習各種各樣的知識,就以出閘爲例,賽馬出閘只是領先的第一步,雖然不能做到步步領先,但第一步的領先也很重要。
經過半天的訓練,逐月身軀內的血脈覺醒,聽到發令槍就開始往前跑,已經把這個動作當成潛意識。馬背上的鄒揚揚進步也是神速的,雖然只有十四歲,卻是個能吃苦的,願意學的好孩子,甚至有些方面做得比成年人還好。
除去心結的羅傑,滿心歡喜的看着逐月,還有馬背上的鄒揚揚,由衷的欽佩說:“這孩子絕非池中之物,就看他現在鑽研刻苦的勁,長大後一定能有所成就。”
逐漸西沉的太陽,細微婉約的晚風,絲絲徐徐的吹在馬場上,碧綠色的青草起起伏伏,歡暢的馬兒與少年的笑聲在風中傳蕩。大賽之前,一人一馬居然沒有絲毫的緊張。
沃根這三天過的大起大落,一開始他拼命的宣揚與羅傑的賭約,就是怕羅傑在背後打他的黑槍。擁有財富的富豪,就好像是執掌權柄的國王,盛怒之之下說不定就能做出點什麼極端的事情來。
隨着賭約被宣揚而開,羅傑那邊也表現的平靜後,沃根的膽子逐漸大起來。再往後羅傑說請來了騎手與賽馬,居然是匹不到三歲的馬駒子,騎手的年齡還不到十五歲,這是什麼意思?
百思不得其解的沃根,最終得出一個結論來,羅傑在明知道無法戰勝自己的情況下,明智的選擇放棄,用華夏語講這就是破罐子破摔。
擁有港島排名最爲靠前的兩匹賽馬的沃根,擁有了絕對勝算。揹負羅斯柴爾德家族姓氏的沃根,彷彿已經看到自己振興家族的一天,雖然這個姓氏沒有得到家族承認,但這並不妨礙他的幻想。
朦朧的夜色在絢麗的霓虹中越發美豔,穿着得體西裝,戴着禮帽,拎着文明棍的沃根,得意的吹着口哨,來到一家很有爵士風情的小酒館中。
木紋地板在晦澀的燈光中泛起暖暖的色調,舞臺上有個穿着晚裝的女子,在爵士樂中唱着較爲奇特的音調,雖然不懂她哼唱的是什麼,慵懶中卻給人一種奇特的貴族範。
沃根坐在小圓桌上,搖頭晃腦的聽着根據,時不時的還跟着低聲吟唱,放鬆的時光讓他心情舒暢,隨着歌手謝幕後小酒館裡熱鬧起來。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社交圈,像沃根這般血脈斑雜,出身富貴的人在港島這個東西方文明融匯貫通的地方還有很多。這家爵士風情的小酒吧,就是他們聚會的場所。
港島是個很奇怪的地方,作爲英殖民的屬地,官方語言是英語,但大部分居民是華人又或者是華裔,他們依然習慣用漢語交流。沒回歸前金髮碧目的洋鬼子在港島上橫着走,是理所當然的一等公民,而後是黑皮膚的黑哥們,甚至就連天竺的阿三哥地位都比華人高。
在東西方文明交匯變通之後,有些貴族沒落,有些貪慕虛榮的女子與一等公民苟合,還有其他多種多樣的原因,造就出了很多混血,他們有着一等公民的外表,卻又傳承華人的文化。大多出身窮苦,卻又在歧視與謾罵中養成堅韌頑強的性格。
在那個動盪的年月中,他們發憤圖強,還真有些人出人頭地,其中最爲傑出的代表就是沃根,一文不名的混血窮小子,雖然頂着羅斯柴爾德的姓氏,還有不知所謂從哪裡聽到的祖先傳說,愣是打拼成了一方富豪,而後又不知道用什麼手段繼承爵位,並且受到女皇接見,一時間成爲混血界的傳奇。
看似風光的混血人,實際上卻有着尷尬的社會地位,在西方世界中他們因爲血統不夠純正,而不被接受,甚至還會因爲血統被歧視打壓。沒有成功前更不會被社會承認,是人們口中調笑的二鬼子,甚至會因爲沒有父親而被嘲笑甚至毆打,有些性格扭曲的人,甚至會記恨上自己的母親。所以混血人成功後小圈子相對狹小,但異常穩固,同樣的遭遇讓他們團結在一起,並且制定攻守同盟。
“沃根爵士,有些日子沒見你了。聽說最近你在做一件大事。”隔壁桌一個端着猩紅色酒水,同樣穿着燕尾服,打着領結,帶着禮帽的老人,矜持的向沃根笑了笑:“羅傑居然敢跟你賭賽馬,當真是不自量力。”
“羅格,不要這樣說。”沃根矜持的笑了笑:“羅傑可是個好人,到時候記得去賽馬場,觀看比賽哦”
羅格緩緩的把頭一點,而後從合體的黑西裝中拉出一份文件:“這是這段時間花出去的數目,芒果人計劃推展的很順利,但卻需要更多的錢。”
芒果人計劃與香蕉人計劃相同,香蕉人又叫aauuiu最初指出生在米國的華人。現在這個概念的範圍已不再限於米國,而擴及整個海外,泛指海外華人移民的第二代、第三代子女。他們雖然也是黑髮黃皮,但不識中文,說一口地道的英語。他們自小就受國外文化、國外教育的薰陶,其思維方式、價值觀也是完全米國化,同移民來米的上輩不同。這其中黃皮其外、白瓤其內、黃皮白心、夾縫中的人、中文盲、邊緣化,是描述香蕉人時使用頻率最多的詞彙。
羅格在港島擁有一家貴族學校,較硬的教學質量很受家長們的歡迎。同樣羅格也是一個混血,在國外得不到歸屬感,在港島得不到認同感,隨着老牌混血們逐漸老去,他們發現自己所掌握的財富與社會影響力越來越低,於是他們開始嘗試培養類似香蕉人的芒果人,最初這樣做只是排解孤獨,後來這樣做他們發現可以延續除了財富以外的東西。
於是在混血們的資助下,羅格的學校越開越大,吸納的學生越來越多,在去華夏的中心思想中,培養出越來越多的所謂精英,也就是淡化過的香蕉人。他們擁有西方的思維方式,卻因爲港島華人衆多,所以還認識華語與漢字。
他們總覺得他們比自己的同胞高上一等,因爲他們是精英,所以他們歧視港島本地人,更看不起華夏人。當然這幫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香蕉人,是新一代的芒果人,外黃內也黃卻又長了個扁平堅硬的果核。芒果人崇拜混血,就這樣混血也成爲港島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
“那就接着往裡面投資。”這些年沃根在下一盤很大的棋,通過培養芒果人,試圖在港島的商界政界擁有一席之地,只是芒果人計劃剛剛執行十多年,還沒有成氣候。
“最近我的手頭還是有些緊,等賽馬後也許能寬鬆一些。”財富成爲實現夢想的基本要素,在不可或缺的情況下,沃根自然要想着怎樣擴大受益。
港島人天生具有賭性,當然也可以說他們眼光準,膽子大。所以賽馬之類的博彩遊戲,才能在港島上盛行。自以爲勝券在握的沃根,附在羅格的耳邊說:“也許我們可以加大明天賽馬的附加值……”
“你是說賭馬?”羅格心領神會,思量後又遲疑說:“如果跑假賽也就贏不了羅傑的那塊地。”
“第一,第二都是虛名,我不在意,只要在比賽中能跑過羅傑的逐月就行了”沃根笑着說:“港島能參賽的賽馬很多,我現在就邀請排名前九的賽馬參賽,讓他們去猜獨贏,只要奧特斯與拉到斯丁跑得贏羅傑的逐月,誰拿第一我真無所謂。”
“這樣做能行嗎?”羅格有些膽戰心驚:“參加明天觀禮的都是超級大富豪,萬一他們衝着玄齊的面子,壓了逐月贏,萬一……”
“逐月能贏嗎?”沃根自信滿滿,悠哉的說:“華夏有句老話,叫富貴險中求,我們現在就是從險中求富貴,整個港島能與奧特斯與拉到斯丁比拼的也就只有樂百天,這就等於說我們已經控制了比賽。”
貪婪不光讓沃根瘋狂,讓羅格也隨之瘋狂。賭馬本就是一件充滿激情與魔力的事情,在節奏飛快的港島,每天都有人上演一夜暴富的神話,當然輸光身家,結束自己生命的人,但卻被大家刻意忽略。
鉅額的財富彷彿唾手可得,貪婪的人會刻意忘記很多東西,眼睛裡只望着財富,腦袋中只幻想鉅額的利益。於是兩個人在小酒館中嘀嘀咕咕,而後制定下汲取財富的細節。
這將是一次龐然巨大的行動,不光要有混血人的財富,還要有芒果人的人脈,反正是有贏不輸的結果,那就要用支點撬起地球。港島人特有的賭性覺醒,一夜間這個特殊的小圈子彙集在一起,開始把手中的財富變現,明天將是發達日,出千對賭港島的那幫首富,光想想就讓人興奮。
可憐的沃根還不知道,華夏最近又流行一句話,不做死就不會死,如果他聽說過,這次就一定不會帶着大家一起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