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清場開始,港島速度最快的九匹賽馬都停留在跑道上,閘門緊閉,每個騎手都有些緊張。當然最引人側目的是排在十號閘後面的逐月,單場賽馬投注最高紀錄,目前港島血統最強悍的賽馬。差兩個月才成年小馬駒,能不能在這賽道上引起一陣旋風?
騎手們眼神複雜的望着馬背上的鄒揚揚,穿着小三號賽手服的孩子,坐在馬背上倒也像模像樣,但八個人都在懷疑這孩子是不是來打醬油的。除了騎在樂百天身上的呂寶。
騎在奧特斯將背上的男人,是港島排名第一的騎手,名字叫佐拉揚,也是一個混血,有着東方人的相貌,卻長着一雙湛藍色的眼珠。
佐拉揚望着馬背上的鄒揚揚,還有被投注五十八億的逐月,不由酸澀的說:“毛都沒張開的孩子,又能有多少的騎術,在他的身上下注,根本就是在找輸。”
騎在拉到斯丁背上的尼克,褐色的眼睛閃露出一絲的華光:“別想那麼多,精力集中起來,跑完這一場我們就能退休了”
爲了贏下整場比賽,沃根可謂是煞費苦心,對每個騎手都許以重諾。一共十匹賽馬,沃根有三匹參與,這裡面可以做的文章可就多了。
羅格感覺壓力越來越大,離財富越來越近,不由自主就會患得患失,最終十匹賽馬的投注與賠率表出現在他手中。羅格慌慌張張的拿給了沃根:“你看應該怎麼跑,我好給下面的人打訊號。”
沃根手中有三匹賽馬,只能控制第一與第二的名額,第三還是虎視眈眈的樂百天,爲了穩妥起見,沃根仔細看了看賠率,後面的六匹可以忽略不計,只看前三的賠率就行,奧特斯將果然是賠率最高,拉到斯丁緊隨其後,接着是樂百天。至於其他的賽馬,倒是沒什麼看頭。
沃根的心中升騰出一絲的貪婪,對着羅格說:“如果我讓奧特斯將與拉到斯丁假賽,讓樂百天得第一,這樣我們只需要付出最小的代價,就能得到最高的利益……”
“千萬不能這樣做,會被人當成是假賽,馬會如果追究起來,恐怕成績會作廢,最終我們一分錢也得不到。”羅格的擔心很有道理,說的沃根緩緩點頭
馬會是監管機構,很注重他們的信譽,如果沃根真的在假賽,被馬會發現之後,肯定是要懲戒的。現在雙方的資金都在平臺內,如果發現沃根假賽,那麼馬會可以取消本次的賭約。
望着五十八億的投注額,看着奧特斯將身上十二億的投注額,沃根牙齒狠狠的一咬,對着羅格說:“那就真賽,放開手腳拼一場。”
“我這就去通知他們。”羅格全身放鬆,生怕這次還會出現意外,好在沃根打算真賽,那麼這一切也就好辦的多。
一短一長的汽笛聲鳴響,賽馬手們都開始準備,檢查馬鞍與繮繩,準備即將開始的比賽。
佐拉揚望着看臺的地方,那個穿着紅衣服的姑娘,揮動手上的那條白顏色的手絹,好像是一朵迎春花般,發出一聲聲的歡呼。
“這是要真賽啊”佐拉揚再三確認信號後,又去喊尼克:“看臺上的那個妞真不錯,晚上能約她喝一杯嗎?”
尼克也注意到看臺上那個紅衣服正在搖動白手絹的姑娘,確認訊號之後,心頭升騰出一絲的酸澀,卻也張口說:“的確不錯,你可以嘗試約一約,說不定她還真喜歡你。”兩個人不着痕跡的對望了一眼,而後發出瞭然的微笑。
汽笛聲又短促的響起,還有最後五分鐘的時間準備,坐在馬背的鄒揚揚,握着繮繩的手心滿是汗水,不管他如何自信,也終究是個孩子,即使在鮑船王的賽道上跑的飛快,但真到了馬場裡面對人山人海後,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
逐月反而顯得特別冷靜,只是這種冷靜太過沉重,讓鄒揚揚感覺很是不好。正要伸手去摸逐月腦袋時,鄒揚揚忽然間感覺到逐月的身軀正在一點點變得熾熱,正在一點點變得滾燙。這?鄒揚揚一時間有些疑惑,額頭上冒出了一顆豆大的汗水。
看臺上的人們都站起來,前排的觀衆更是離開了座位,這將是一場載入港島史冊的賽馬,投注額最高,賽馬的實力最強,當然還有一個x因素。每個人都不由得瞪大眼睛,望着緊閉的閘門。
不知道爲什麼,主持大賽經驗豐富的武文墨,這一刻居然有些緊張,喝了一口羅漢果茶定了定神,而後坐在攝像機前,導播把全部的鏡頭都對向馬場,賭馬的人都希望看到一馬當先的賽馬,而不是主持人的那張老臉。等開跑後武文墨只要對賽事進行解說也就行了。
隨着離比賽越來越近,空氣彷彿凝結了起來。羅傑有些緊張,望着賽場上碧綠色的青草,同時自我安慰:“玄總的眼光那是錯不了的,要不然他也不會下這般的重注。再說了,即使這次輸了也沒關係,兩個月後再贏過來就是了。
鮑船王坐在玄齊的身邊,臉上露出一絲歡暢的笑容:“大手筆啊大手筆”鮑船王對着玄齊誇讚道:“老夫賭了這些年的賽馬,還沒有一次像這次般過癮。”
邵六爺也笑着說:“的確是過癮,的確是大手筆。”說着面色微微一冷:“我可是聽說芒果會裡的芒果人與混血會的人,拿出了不動產抵押給馬會,甚至還借了高利貸,就是不降賠率。”
“那幫數典忘宗的混蛋,怎麼有這般的自信。”李超人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也該讓他們吃個大虧。”
玄齊微笑着點頭,沒在意這些。原本能夠改變氣運的合運,在五十八億的重注下,也都緩緩的消散,整場賽馬變了味道,成了玄齊人脈圈與沃根身後圈子的對賭。
只要合運不會對玄齊的氣運形成壓制,玄齊並不懼怕與他們對賭,更何況逐月的血統是真的,天資本就迥異。鄒揚揚又的確有才氣,是個很有能耐的賽馬手。在別人眼中有輸沒贏的組合,在玄齊眼中穩贏不輸,自然是要下重注。
馬場上空,紫氣東來,一股明黃色的貴氣由北而南,與紫氣凝結在一起。相互摻雜就和,成了一團化解不開的奇特氣運,緩緩籠罩在整個馬場上,原本還對峙的合運,現在又涇渭分明的一分爲二。
雙方都蓄勢待發,馬場內靜的落針可聞。空氣彷彿在忽然間變得粘稠凝重,賽馬們在閘門裡不安的顫抖,鄒揚揚胯下的逐月,周身血脈快速流動,已經像一團焦炭般熾熱滾燙。
啪發令槍響了,緊閉的閘門大開,十匹賽馬出閘了。大屏幕上馬匹們都神駿異常,武文墨也在那邊低聲的配音:“比賽開始了,隨着發令槍轟鳴,賽馬們衝出了閘門,現在領先的是奧特斯將,隨後的是拉到斯丁,再往後是……”說道這裡武文墨的聲音猛然一頓,再往前看看,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才低聲的說:“排在第三的就是兩歲又十個月的逐月,馬背上的騎手也才十四歲……
賽馬場上響起一聲聲的驚呼,第一次參加比賽的逐月,居然能跑出第三的位置,把樂百天壓到第四,樂百天的後面是啓迪馬拉,如果沒有意外,第一將會在他們間產生。
久違的壓抑,隨着一聲聲驚呼,繼而化爲了喧囂,人們開始呼喊着自己買了賽馬的名字,開始爲他們加油。天空上的合運蠢蠢欲動,相互壓制,但卻又勢均力敵。
嗒嗒嗒十匹賽馬跑在賽道上狂奔,馬蹄踏在賽道上,轟鳴震盪,跑出了萬馬奔騰的氣勢。
“加速了”武文墨的聲音中透着驚奇:“逐月加速了三百米時他加速超過了拉到斯丁,五百米的時候他又超過了奧特斯將現在逐月排名第一,而且他還在繼續加速,逐漸把領先的距離加大……”
隨着逐月發力,賽場上又傳來一陣陣的驚呼,難以置信,非常詫異,一匹還沒成年的馬駒居然能壓住港島前九的賽馬?
智兵的眼中閃着詫異,而後低聲說:“逐月是很強,但大賽經驗缺失,這可是兩千米的比賽,他怎麼就現在發力?”
羅嘉盛聳了聳肩膀,雙眼放光盯着屏幕上的逐月,同時在心中默默的說:“奔跑吧讓我看看你究竟能跑多快,反正你還年輕,這次的輸贏不重要。”
武文墨繼續解說:“因爲逐月第一次參賽,所以我們並不瞭解逐月的特點。兩千米的中長途,奧特斯將習慣性後半程發力。大部分馬兒也是習慣了一千米後再發力衝刺,像逐月這般在五百米就開始加速發力,還真不多見。”
玄齊的嘴角浮現上一絲的笑容,冷然望着漫天的合運,隨着逐月發力,屬於玄齊的合運陡然強盛起來,開始壓制其他馬的合運,三分之一的投注額,足以對抗另外九匹馬凝成的合運。
奔跑吧逐月的身上肩負了兩匹馬王的榮耀,是這個星球上獨一無二的馬駒如果能在兩歲零十個月戰勝港島排名前十的賽馬,他將書寫一段屬於他的傳奇。以完美的開局開啓處子秀,爲世界馬壇書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逐月開始加速了,好像是一團火苗般不斷的跳躍,越跑越快,越跑越快,不知不覺中逐月已經能夠衝到一千米處,接下來可是賽程的分水嶺,後半程發力的賽馬們,接下來都要發力。
逐月究竟能不能贏,剩下的一千米至關重要。奔跑吧肩負兩匹馬王榮耀的逐月,又開始加速,竭力的保持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