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也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苦笑着看着臺下的學生高喊,等到所有人靜下來,寧遠纔再次說道:“今天我動員大家前來,就是要告訴大家,我們復海醫學院是教大家真本事的,而不是讓大家來‘混’日子的,因此,在這裡,我要給大家宣佈一個消息。”
聽到寧遠要宣佈消息,不僅這些學生都豎着耳朵聽着,就是前來的老師和領導也都用心聽着,不知道寧遠又有什麼驚喜。
”
在衆人的期待中,寧遠高聲宣佈道:“我們復海醫學院,實行講師考覈制,而所有的學生就是考官,所有的老師想要給大家代課,都必須得到大家的認可,若是大家覺得某位老師不合格,可以聯名向我提議,只要有一大半人否認某位老師,那麼這位老師就沒有資格給大家代課。”
“什麼!”
“胡鬧!”
寧遠的話音落下,現場再次炸開了鍋,不僅學生們難以置信,就是老師們也都大眼瞪小眼,很是有些面面相覷,特別是醫學院的老師,更是驚愕不已。
“學生選老師!”這在所有的學生耳中,絕對是天大的好事,自古至今,從來都只是老師選學生,即便是現代,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學校安排哪位老師,學生們就跟着哪位老師學習,即便是心中如何不喜歡,也沒有換老師的權利。
然而現在寧遠告訴衆人,他們自己可以挑選老師,老師不合格。他們可以聯名抗議。這種事怎麼聽怎麼感覺到匪夷所思。然而這卻是學生們最喜歡的。
老師誤人子弟,這種事在什麼時候都有,是個人都有惰‘性’,有時候一個人的一生,就是因爲一兩位無良老師,而最終走上了歧途。
現在學生們有了選老師的權利,那麼以後的學習可想而知,那麼大家以後再也不用因爲某位無良老師而耽誤青‘春’。‘浪’費學業,‘混’‘混’噩噩的‘混’日子了。
學生們高興了,老師們則一個個氣憤不已,學生選老師,自古未聞啊,簡直是胡鬧,原本一些剛剛認可了寧遠的老師,此時心中也都有些疙瘩。
“哎,還是年輕啊。”趙騰龍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原本寧遠已經算是勉強得到這些老師的認可了。可是這麼一來,自然會有不少人反彈。‘操’之過急了。
“好了,今天就說到這裡,大家自由活動,明天開始正式上課。”寧遠向着衆位學生揮了揮手,今天的講座也算是到此爲止了。
剛剛走出大禮堂,劉澤瑞和趙騰龍就找到了寧遠,一見面趙騰龍就苦笑道:“寧遠,你怎麼可以貿然做出這種決定,簡直是”
“就是。”劉澤瑞也開口道:“這種事按說自然是好事,站在學生的角度考慮,這樣才能教出真正的人才,可是學院剛成立,老師本來就不多,而且很多人就對你不服,你這麼搞,豈不是要‘亂’套了。”
“趙校長,劉老師,你們放心,這個我自有分寸。”寧遠笑着擺了擺手,向劉澤瑞道:“劉老師,通知醫學院的所有老師前去會議室開會。”
“你”看到寧遠‘胸’有成竹,劉澤瑞嘆了口氣,就去通知所有老師去了。
看着劉澤瑞離開,趙騰龍這才輕聲向寧遠問道:“寧遠,你有什麼辦法?”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寧遠笑道。
“”趙騰龍滿頭黑線,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這些人要是和你講理,哪有這麼多事。
“趙校長,中醫院剛開始,什麼都是新的,所以有些事情一開始就必須‘弄’出來,一旦某些規矩形成,後面就好辦了,倘若一開始我們就湊合,等所有的老師習慣了原本的模式,再想改變可就難了。”
“這個我自然知道,問題是,這些人你怎麼壓得住,醫學院剛剛創辦,不少人都是學校‘花’大力氣拉來的,人心本就不穩,若是這些老師紛紛辭職,偌大的醫學院豈不是成了空架子?”
“即便是所有的老師辭職,有些事也不能妥協,要不然醫學院可就廢了。”寧遠毫不退讓的道:“若是沒有老師,我一個人帶着一千多號學生。”
“罷了,我和你一起去會議室,希望這些人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至於鬧騰的太過分。”見到寧遠語氣堅決,趙騰龍就知道勸說不下,嘆了口氣道。
寧遠和趙騰龍來到會議室的時候,裡面已經坐滿了人,這些人原本就在大禮堂聽寧遠講話來的,因此劉澤瑞通知之後,很快都來到了會議室。
進入會議室,寧遠和趙騰龍在前排就坐,臺下的老師們都在竊竊‘私’語,醫學院眼下教職工大概一百人不到,最有名望的自然就是劉澤瑞,吳尚賢等人。
寧遠坐定,還沒來得及開口,吳尚賢就站起身道:“寧校長,是誰給你的權利,向學生們保證的,你雖然是醫學院的院長,但是學校卻不是一個人的一言堂,再說了,別忘了你這個院長可還沒有得到大家的認可。”
“吳老師,你幹嘛那麼‘激’動?”寧遠站起身來,笑‘吟’‘吟’的看着吳尚賢問道:“難道吳老師自認爲能力不足,不能服衆,害怕學生們把你換了?”
“你”寧遠一句話就把吳尚賢噎住了,是啊,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寧遠只說了學生可以選老師,又沒說開除任何人,也沒說減薪,一個個都這幅表情,嘛意思?
“寧遠,你別轉移話題?”吳尚賢的口才也不差,愣了一下之後,很快就回過神來了,厲聲道:“學生選老師,荒唐,你知道學生們的思想嗎,他們喜歡一個老師,有時候和能力無關,給了學生這個權利,老師以後還有什麼權威可言,學生犯了錯,管還是不管?”
“吳老師,你恐怕沒搞清楚我的意思,一個班一大半的學生贊成,這纔算數,大學生,哪一個沒有年滿十八週歲,他們已經有了辨別是非的能力了,全班那麼多學生,一個老師讓一個學生討厭,算不得什麼,讓兩個學生討厭,也算不得什麼,讓十個學生討厭,那麼就有問題了,一大半學生討厭,那麼就是能力問題。”
說到這裡,寧遠霍然站起身來道:“醫學院給大家發工資,但是不養廢物,若是連讓學生認可的能力都沒有,那麼這個老師不當也罷,免得丟人現眼。”
“你”吳尚賢的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他怎麼也沒想到寧遠的言辭如此犀利,竟然生生的用語言把所有人都擠兌住了。
如此一來,誰要是還反對實行這個規矩,那麼豈不是自認自己無能,有人會自認自己無能嗎,除非這個人是傻子。
別說衆人不敢有人再反對,即便是想撂挑子也不行,你走了可以,那麼留下的名聲是什麼?某某某能力不行,怕自己難以得到學生的認可,這不,辭職不幹了。
“衆位同仁!”
寧遠沒有理會吳尚賢,再次高聲道:“我們是老師,是教書育人的,我們也有孩子,也要上學,一位好老師意味着什麼,相信大家都清楚,醫學院實行這種政策,就是要大‘浪’淘沙,把那些渾說‘摸’魚,前來‘混’工資的人剔除出去,有沒有能耐,我說了不算,趙校長說了也不算,學生們說了算。”
“別說你們,就是我自己,若是學生們認爲我不合格,這個校長我也沒臉當,到時候我也會親自代課,在座的不少人都覺得我年輕,能力不足,擔任不了這個校長,那麼大家就比一比,看看誰纔有真才實學,諸位別到時候被我這麼一個小年輕比下去。”
一羣人無論抱有什麼心思,此時都是一聲不吭,寧遠的話可謂是一陣見血,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別靠着一張嘴,到了這個時候,誰還敢站起身挑刺?
跟着寧遠來的趙騰龍早已經傻眼了,前來之前,他已經猜測到了很多種場景,比如一羣老師叫嚷着換校長,比如一羣老師叫嚷着要辭職,再比如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趙騰龍是萬萬沒想到這種場景,吳尚賢說了第一句話,就被寧遠用話堵住了,一張口,寧遠就站住了制高點,不給衆人發飆的機會。
要說之前寧遠讓所有學生認可只是巧合的話,那麼此時呢,寧遠對人心的掌控簡直完美到了極點,一句話就能堵死你的退路。
無論是之前在大禮堂一步一步調動學生們的積極‘性’,最後用醫術震懾,讓現場的氣氛達到高‘潮’,此時也是一步一步把所有人‘逼’到了死角,根本不給衆人留餘地。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誰還有意見,可以當場提出來?”寧遠冷眼掃視着在場的衆人,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吳尚賢身上:“吳老師,您還有什麼話說?”
“我”吳尚賢結結巴巴了半天才道:“寧院長說的不錯,我沒話說。”
“其他人呢?”寧遠高聲問道。
“我們都沒意見。”衆人三三兩兩的答道,縱然心中如何的不滿,也不敢有人口頭上表示出來。
“好,那就這麼定了,明天開課就按照劉院長的安排來,兩個月後看成效,到時候最受學生愛戴,班級成績最突出的三位老師,我個人會拿出十萬元進行獎勵,希望大家共同努力。”
紅蘿蔔加大‘棒’,先打一耳光,然後給一顆甜棗,寧遠的這種手段看的趙騰龍是膛目結舌,這還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嗎?這種手段用的比他這個老政治還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