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任雲山的話,寧億霖只覺得好像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堂堂的交通廳廳長,正廳級的高官,從來沒和他打過交道,如今竟然突兀的登門拜訪,而且一張口就是拜個早年。
不是寧億霖不適應,而是這事情確實太邪性,以任雲山的級別,即便是寧億霖想要前去拜年,也顯得有些突兀,還要看人家任雲山高不高興,沒曾想此時卻反了過來。
“呵呵,任廳長客氣了,快裡面請。”雖然心中疑惑,然而面對任雲山的登門,寧億霖卻不敢怠慢,急忙客氣的招呼道。
“這個不打擾吧?”任雲山乾笑兩聲,搓着手問道,面對寧億霖,此時的任雲山哪裡還有一丁點廳長的架子,看上去倒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您說笑了,快裡面請。”寧億霖的心中是更加的疑惑,俗話說這無事不登三寶殿,任雲山此時的姿態又放的這麼低,必然是有事相求,可是他寧億霖一個差點破產的企業家,有什麼地方能幫到任雲山的。
任雲山跟着寧億霖來到客廳,寧億霖還沒介紹,任雲山就自來熟的向劉素道:“這位就是寧夫人吧,您好您好。”說話的同時又看向寧萌道:“這位就是令千金?長得亭亭玉立,將來絕對是個大美女。”
劉素的寧萌都有些發傻,剛纔門房進來通知,劉素也聽到了,知道前來的是交通廳的廳長,不曾想這位廳長大人一進門就然就開始溜鬚拍馬。
“任廳長,快請坐。素素。快給任廳泡茶。”寧億霖急忙招呼道。
“不用忙。不用忙。”任雲山連連擺手,有些不自然的在沙發上坐下,堂堂廳長來到寧家,竟然好像是來到省委一號家一樣,顯得很是拘謹。
任雲山說不用,劉素可不敢真的當不用,急忙奉上茶水,一邊喝着茶。寧億霖才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任廳今天過來......”
“呵呵。”任雲山乾笑兩聲,有些不自然的道:“這個寧氏集團前一段時間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常高峰真不是個東西,當時我是真忙,也插不上手,還請寧總不要介意,寧氏集團是我們江東省的大企業,而且奉公守法,這一點我是知道的。”
“謝謝任廳。”寧億霖是越發的迷糊,這任雲山當着他的面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一時間寧億霖不由的想起了之前常高峰上門道歉的事情,心中不免猜測:“難道洪荒遙有什麼大動作?”
想到這裡。寧億霖又搖了搖頭,以寧億霖對洪荒遙的瞭解,覺得洪荒遙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能量,要說洪荒遙能讓常高峰勉強低頭,這一點寧億霖倒是信,可是連任雲山都不得不低頭,這一點寧億霖還真有些不信。
“寧總客氣了。”任雲山笑呵呵的道:“明年交通廳打算修一個高架橋,不知道寧總有沒有興趣,這個項目可是大概三個億的大項目?”
“三個億的項目?”寧億霖倒吸一口涼氣,這任雲山真是好大的手筆,一出手就是這麼大的項目。
寧氏集團雖然沒有類似的項目,不過作爲這麼大集團的總裁,寧億霖對這種項目還是很瞭解的,鐵路和交通上的利潤絕對非常高,三個億的項目真要是拿下來,不說賺一半,至少也能有一個億的盈利。
寧氏集團的固定資產如今也就八個億,流動資金並不多,要不然這次也不會因爲兩三個億而讓集團陷入危機,這一個億對寧億霖來說絕對是不小的誘惑。
不過寧億霖深知這世上絕對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任雲山一出手就是這麼大的手筆,所求之事又豈能簡單。
“任廳說笑了,我們寧氏集團不過是生產銷售化妝品和保健品的集團,對建築方面可不在行,這種事我可不敢接。”寧億霖笑着拒絕道。
“寧總這就是不懂行情了。”任雲山笑着道:“即便是寧總自己不做,也可以外包出去嘛,這麼大的項目,寧總只賺這個外包費,也絕對是一大筆收入,而且明年交通廳要是還有別的項目,我也優先考慮寧總。”
聽着任雲山的話,寧億霖是越發的感覺到事情不簡單了,這工程外包寧億霖自然知道,事實上這種事大多數都是一些紈絝官二代經常玩的,說穿了和空手套白狼差不多,註冊一個皮包公司,然後拿下工程,之後又承包給專業的施工隊,自己根本不用幹什麼,就能賺到大把大把的鈔票。
單單說這個工程,寧億霖若是拿下,之後外包出去,他要是心黑一點,一個億也是能賺到的,要是心不黑,至少也能賺五千萬。
而且任雲山怎麼說,明年要是還有什麼工程,也第一時間考慮寧氏集團,這任雲山這次來和白送錢沒什麼區別。
經商這麼多年,寧億霖只聽過商人給當官的送錢的,還沒聽說過當官的給經商的送錢的。
而且任雲山可不是清水衙門的廳長,交通廳絕對是肥差,一年的項目至少都在十數億左右,每天等上門求着從任雲山哪兒搞工程的人多不勝數,如今任雲山卻親自登門,求着讓寧億霖接手,這......
“任廳,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工程這一方面我是真不敢插手,隔行如隔山。”寧億霖再次拒絕道。
任雲山見到寧億霖拒絕,不由的嘆了口氣,沉吟了一下開口道:“今天中午南翼帶着二三百人集體自首的事情不知道寧總聽說了沒有?”
“南翼帶着二三百人集體自首!”寧億霖眼睛圓睜,今天他忙了一天,這事情換真沒聽說,如今猛然聽到,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南翼是誰寧億霖自然知道,寧海市的地下一哥,旗下好幾個夜總會,酒吧,手底下幾百混混,在寧海市幾乎可以說是黑白兩道通吃,而且......而且外面有傳言,好像南翼的靠山就是任雲山。
南翼自首!
猛然間寧億霖好像明白了些什麼,怪不得任雲山今天這麼低三下四,若是南翼自首,那麼搞不好任雲山確實要受到牽連,只是任雲山前來找自己是怎麼回事,這南翼自首貌似和自己沒關係吧。
一時間寧億霖是越發的疑惑了。
“任廳,您要不說,我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寧億霖苦笑道。
“您不知道不要緊,不過這件事卻和寧總您有着很大的關係。”任雲山道。
“和我有關係?”寧億霖更加不解了。
看到寧億霖疑惑的表情,任雲山看了寧萌一眼道:“寧總,令千金這幾天是不是被人綁架過?”
“這個?”寧億霖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問道:“任廳也知道這件事?”
“聽說過。”任雲山點了點頭,任雲山和南翼關係匪淺,因此這件事還真瞞不住任雲山,任雲山看着寧億霖緩緩的道:“動手綁架令千金的人豈是就是南翼。”
“嘶!”
寧億霖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時間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他都漸漸的有了頭緒。
南翼的人綁架了寧萌,而他和南翼無冤無仇,那麼必然和李躍中常高峰有關,然而南翼的人綁架了寧萌之後,洪荒遙的秦先生卻把寧萌送了回來,時隔一天之後,南翼卻帶着人集體自首,毫無疑問,這件事必然和洪荒遙有關,如此一來,中午常高峰前來道歉也解釋的通了,任雲山此時登門示好也解釋的通了。
“這洪荒遙真是好大的能量啊。”一時間寧億霖不僅有些感嘆,然而感嘆的同時又有新的問題出現了,洪荒遙這麼大的能量,爲什麼會看重他寧氏集團,爲什麼要這麼不遺餘力的幫助他寧億霖?
要是沒有南翼自首常高峰和任雲山登門這件事,之前烈手的解釋寧億霖倒也勉強接受了,然而有了這些事,烈手的解釋那就根本解釋不通,洪荒遙這麼幫助他寧氏集團,真的有些解釋不通。
“寧總現在明白了吧。”任雲山苦笑道:“按說這件事都是常高峰一手引起的,即便是南翼也只是那人錢財替人消災,只是事情到了現在,我這邊也顯得很被動。”
任雲山一邊說着話,一邊觀察着寧億霖的臉色繼續道:“寧總,我任雲山算不上什麼好官,卻也算不上多麼壞,我是從寧海市一路上去的,自然免不了和南翼有些牽扯,事情到了現在,只希望寧總能幫我說說話,常高峰是咎由自取,然而我可沒有得罪過寧總您啊。”
“任廳您的意思是,這件事都是洪荒遙拍賣行在背後推動?”寧億霖問了一句,不等任雲山回答就苦笑道:“任廳,我和洪荒遙雖然簽約,不過確實沒多大交情,這件事我愛莫能助啊。”
“不是洪荒遙。”任雲山搖了搖頭道:“洪荒遙也不過是那位招來幫助寧總您的。”
“洪荒遙也只是有人找來故意幫我的?”寧億霖眼睛圓睜,難以置信的道:“任廳您的意思是,這幾天一直有人在背後幫我?”
“不錯。”任雲山點了點頭:“而且這個人和寧總您關係匪淺,只要寧總您開口,對方一定會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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