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面,賀正勳穩穩的坐在沙發上,看到何錫年幾個人進來,也不起身,只是露出一絲微笑,淡淡的道:“何掌門,好久不見了。”
“賀前輩好。”何錫年卻不敢挑理,很是客氣的道:“當年一別,已經有五年沒見過前輩了,前輩風采依舊。”
“呵呵,什麼風采,老了。”賀正勳呵呵一笑,伸手一指對面的沙發道:“都坐吧,天下玄門是一家,何掌門不用客氣。”
賀正勳幾人在沙發上小心翼翼的坐下,賀正勳看了寧遠一眼,起身去給幾人泡茶。
按說這端茶倒水的事情,應該有晚輩來幹,不過古風林不在,也只能賀正勳代勞了,雖然他是寧遠的師兄,不過畢竟寧遠纔是門主,在這種場合,賀正勳自然不會落了寧遠的面子。
賀正勳起身後,寧遠也在沙發上坐下,淡笑道:“何掌門這次來上江市,想必也是爲了東南鑑寶會的事情而來吧。”
何錫年點了點頭,苦笑道:“我這次正是因爲東南鑑寶會而來,沒想到初來乍到,就得知黎師弟得罪了寧前輩,萬分惶恐,特意帶黎師弟前來向寧前輩賠罪,希望寧前輩看在黎師弟初學秘法,對很多東西不懂的份上,給黎師弟一次機會。”
“黎川河嗎?”
寧遠笑呵呵的看向黎川河,看的黎川河雙腿抖動,這纔開口道:“黎大師得罪我倒是不至於,我寧遠雖然年輕,還不至於小肚雞腸,奈何他爲了和我置氣,竟然對普通人用上了玄門術法,這可是犯了玄門五戒的第三戒,妄言恐嚇,我九玄門自古就有督查玄門各派的職責,這一次我也只是公事公辦而已。”
“噗通!”
聽着寧遠的話,黎川河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看着寧遠哀求道:“寧前輩,都怪我鬼迷心竅,這才爲了一己之私,貿然對江家父子動用術法,妄言恐嚇,還請寧前輩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我沒有釀成什麼大錯的份上,原諒我一次吧。”
此時的黎川河是真的怕了,玄門五戒在某些時候完全就是耳旁風,玄門中人還真沒幾個在乎的,說句難聽的,江湖中人,真正守規矩的又有幾個,大家在乎的就是一個暢快,既然有遠超常人的能力,誰還會束手束腳。
雖說九玄門有督查玄門各派的職責,卻也不可能真的太過較真,畢竟江湖門派衆多,九玄門一家也不可能抗衡的過,一般只要玄門中人不是太過分,九玄門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怎麼過問,除非有人真的濫殺無辜,爲非作歹,九玄門纔會出頭。
這玄門五戒最後一條纔是最關鍵的,不可恃強凌弱,濫殺無辜,前面幾條,很多人都有分寸,鬧得不是太過分,也不會有人多管閒事,自找麻煩。
像黎川河這樣,爲了自己的一些利益,貿然對普通人動用術法的玄門中人也不是沒有,黎川河之所以倒黴,就是因爲他這次犯在了寧遠面前。
這就好比小偷,偷個錢包手機之類的,只要不被警察抓住,或者沒人報案,警察也不會專門去找你,可是,你偷錢包偷到了警察身上,這不是找死這是什麼?
此時的寧遠,就是站在道義的一面。有些貓膩,私下裡說可以,一旦拿到明面上,那就絕對說不通,這件事寧遠佔了理,即便是放在東南鑑寶會的衆多同道面前,他也敢理直氣壯,除非有人敢質疑這玄門五戒,玄門五戒可不是他寧遠定的。
看着黎川河向寧遠下跪,何錫年有些不忍的轉過頭去,無論怎麼說,黎川河也是他山巒派的人,如今向寧遠下跪,他山巒派也面上無光。
“哼!”
“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要是哀求有用,還要玄門五戒幹什麼,以後江湖中人豈不是都可以肆意妄爲了。”
寧遠眯着眼睛還沒吭聲,賀正勳已經端着茶走了過來,把茶杯放在何錫年面前,冷哼道。
看到賀正勳放在面前的茶杯,何錫年微微欠了欠身子,急忙道:“不敢,勞駕賀前輩了,黎師弟雖然犯了錯,不過也確實是初入秘法殿堂,知道的不多,況且也沒有犯下什麼大錯,我的意思是,寧前輩和賀前輩稍微懲罰一下就是了,沒必要一棍子打死嘛。”
“好,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何掌門開口求情了,我也不是不講情面的,就廢了黎川河的秘法,讓他引以爲戒。”寧遠淡淡的開口道。
“噗!”
剛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的何錫年,聽到寧遠的話,直接把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嘴巴大張,滿臉的錯愕。
“廢了秘法?”這幾個字在寧遠口中說出來風輕雲淡,但是停在賀正勳和黎川河口中,卻不亞於一聲驚雷啊。
江湖中除了死亡,懲罰最重的就莫過於廢了對方修爲了,黎川河已經快六十歲了,纔好不容易邁進秘法殿堂,眼下寧遠一句話,卻要把他打回原形。
“寧前輩,求您高擡貴手。”黎川河忙不迭向着寧遠磕了幾個響頭,哪裡還有原本的大師風範,就像是溺水之人,不住的哀嚎救命。
“黎大師,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來上江市可沒有和你競爭的意思,難不成你覺得你真有資格成爲我寧遠的對手。”
寧遠冷哼一聲,猛然站起身來,一股讓人心悸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直直的壓向了黎川河。
“靈識內斂!”
何錫年和王元峰幾人驚呼一聲,齊齊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兩眼驚駭的看着寧遠,臉上的表情相當的錯愕和難以置信。
他們幾人對寧遠客氣,可以說最大的原因是因爲寧遠的身份,忌憚的也無非就是賀正勳以及九玄門的人脈,對於寧遠本人,他們根本不是很在意。
寧遠不過二十歲,即便是天資不錯,最多也就秘法入門,要想在江湖上逞威風,至少還需要十多年的磨礪。
可是眼下,寧遠展露出一身秘法修爲,卻讓何錫年幾人驚得下巴差點掉在地上,這......這怎麼可能。
特別是王元峰和甄碧龍兩人,心中更是猶如翻起了滔天巨浪,他們兩人都已經年過四十,纔不過是靈識內斂,可是寧遠比他們足足小了二十歲。
而且從寧遠此時散發出來的氣勢來看,絕對已經到了靈識內斂的巔峰,距離跨入靈識化形不過一步之遙。這樣的修爲,放在如今的江湖中,絕對算是有數的高手了,最起碼年輕一輩中,幾乎沒人能和寧遠抗衡。
寧遠的一身氣勢幾乎是正對着黎川河,壓的黎川河幾乎無法喘息。
“靈識內斂!”
黎川河此時真是欲哭無淚,寧遠竟然是靈識內斂境界的高手,早知道這一點,他哪裡敢有半點和寧遠作對的心思啊。
寧遠的氣勢放的快,收的也快,不過三十秒不到的時間,不過卻把在場的衆人都震得不輕,何錫年更是暗暗慶幸,幸虧自己來的時候就姿態放的很低,要不然這一次得罪九玄門,對他們山巒派來說就是災難。
二十歲的靈識內斂境界,何錫年幾乎可以肯定的說,三十歲之前,寧遠絕對能夠進入靈識化形,未來進入元神境界並不是什麼難事。
這樣的妖孽,只要沒人能夠在他成長起來之前扼殺了,那麼以後絕對會是噩夢。
收回自己的氣勢,寧遠才重新坐回了沙發上,淡淡的看着何錫年道:“何掌門,家師仙逝,我初爲九玄門掌門,也不想和山巒派鬧得太僵,這次就給山巒派一個面子,黎川河何掌門就自己帶回去處置吧。”
“謝謝寧前輩。”何錫年急忙應道,明白了寧遠的實力,何錫年是更加不敢得罪寧遠,小心翼翼的道:“這次寧前輩大恩,我山巒派記下了,以後寧前輩有用得着我山巒派的地方,儘管吱聲。”
“何掌門客氣了。”
寧遠淡淡一笑,看向黎川河道:“黎大師,這次我就給你們掌門一個面子,你自己弄下的爛攤子,自己去收拾,若是再犯,我可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是,是,川河一定銘記,不敢再犯。”黎川河點頭哈腰的應了一聲,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慢慢的站起身來。
坐在沙發上的寧遠同時雙手虛空一劃,最後結了一個手印,向着黎川河的胸口印了一下,黎川河吐出一口黑血,臉色更加駭然。
寧遠剛纔這一下,正是解了他中的轉陰纏煞,原本他以爲自己的轉陰纏煞是賀正勳下的,沒想到卻是寧遠本人。
ps:求票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