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燦的魘體分身飛到萬里之外,先是以無影無形的虛幻狀態對準黃符真人的那道指力,在那道流星般的指力快到面前時,才瞬間變成實體,正被那道驚雷指打中,胸口被擊得粉碎,同時有無數道天雷落在他的腦袋上,砰砰數聲,這具魘體就像玻璃一般碎掉了,無聲無息的落在雲海深處,轉眼就看不見了,在無人能看到的情況下,那些碎塊又凝結成新的魘體,只是非常虛弱,緩慢的朝吳燦本體飛去。
這事發生得太突然了,除了黃符真人,沒有人看到中間這幕意外,那道驚雷指頓了一下,能量被耗去三分之二,繼續朝吳燦的本體射去。
“砰”的一聲巨響,吳燦本體的能量防護罩被驚雷指擊碎,殘餘的指力又擊在他的胸口上,同時有無數道水桶粗的天雷朝他腦袋上砸去,藍色的閃電像蛟龍一般在天空盤旋,強烈的光芒覆蓋在吳燦身體周圍三丈處。吳燦慘叫一聲,捂着胸口,被打飛數千丈,重重摔在靈霄寶殿的牆壁上,觸動了靈霄寶殿的禁制,仙光一閃,又把他狠狠的彈回,摔在仙界的石路上。
“乖徒孫,你怎麼樣了?”五行子慌忙飛了過去,見吳燦身上一直冒着電火花,胸口上凹出一個球狀的深坑,整個胸骨都塌陷了,若非身體當成仙器來煉製,早就被殺掉了。他匆匆摸出一個仙丹玉瓶,也不細數,直接倒進了吳燦嘴裡,丹藥的香味飄出十餘里,惹得那些仙官一陣眼饞,那可是五行衍心丹的香味,整個仙界就五行宗的宗主纔會煉製,功效強勁,比傳說中太上老君煉製的九轉金丹只差一個層次。
吳燦吃了仙丹,感覺一團熱氣在紫府中升起,像汽車發動機一樣,熱能一股接着一股,沒完沒了,那顆金丹哪受得住這番能量的衝動,頃刻之間就碎掉了,一團天地間最精純的五行之氣散開了,可散開之後,無論怎麼着也聚不成元嬰,因爲還有一股強大的閃電能量能紫府中心縱橫,阻止五行之氣的凝結,可由於吳燦所學修真功法的影響,這股五行能量又非結不可,於是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症狀,那團龐大的五行之氣聚了散,散了再聚,漸漸形成一團精純至極的混沌之氣,在青藍色閃電的淬鍊下,漸漸變成一團相互滲透的能量組合體。
可是,五行子喂他的仙丹太多了,那股強大的能量吳燦無法消化,強大的仙丹能量把他的身體撐漲起來,不多時就膨脹成一個高達百丈的巨人,而且還在不斷的成長着。這個高度,還是吳燦坐起來的高度,五行子和衆仙官仙將都傻眼了,不知吳燦怎麼了。玉帝畢竟見多識廣,看到這種情況之後,苦笑道:“五行子你關緊你的徒孫了,本來他還沒事,吃了大量的五行衍心丹之後,身體一時無法吸收這些能量,纔出現這種不斷膨脹的現象,幸好吳燦**極爲結實,若是普通人,早就被仙丹能量撐得爆體而亡了!”
“什麼?五行衍心丹?”五行子聽了玉帝的話,好像十分驚詫,懊悔的尖叫道,“我喂他的丹藥明明是強身聚元丹,怎麼會是……?”
五行子懊悔的嚎叫着,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空瓶子,那叫聲就更加悽慘了:“噢,天哪,這回完蛋了,我居然拿錯了藥,這瓶子裡足足有一百顆五行衍心丹,剛纔我竟然全部倒進了吳燦嘴裡,就是大羅金仙也不敢一次吃這麼多啊!”
“我靠,你居然拿錯了藥……”吳燦一聽到祖師爺的哀嚎,也撐不下去了,頓時倒在地上痛苦翻滾,“這下子要被你害死了!我的金丹碎了,元嬰又結不成,這該怎麼辦?”
吳燦慘叫着,身體仍在不斷變大,現在已經長得比遠古巨人還要魁梧高大,但身體上已暴出青筋,似乎隨時就會爆體而亡。
吳燦的魘體分身也回來了,分身見本體痛苦,也急得不知所措,只是在旁邊隱住身影,不斷的給吳燦出主意:“兄弟,你若是能凝成元嬰就好了,在仙界直接生成元嬰,或許能夠直接達到天仙之境,還可以把多餘的能量吸收三分之一,這樣的話,就能避免爆體而亡的悲慘下場了。”
“靠,老子也想這樣啊,可紫府裡的那道閃電能量阻止元嬰的凝結,我又無法把這股可惡的閃電能量導入體外,這下子被黃符真人和祖師爺連手害死啦!”吳燦在地上不斷的翻滾,疼得汗水亂噴,身體已經漲到三百丈的長度了,可紫府處的青色混沌能量仍在不斷增加,似乎每溶化一顆五行衍心丹這股能量就龐大一分,他已經有點絕望,因爲滿天仙官仙將都沒有救治他的辦法,於是趁現在還能清醒,就給魘體分身留下了遺言,“兄弟,你我本是同體,雖然分爲不同的身體,其實也就是一個人,你知道我死後該怎麼做,既然已經爲五行宗而死,那我死後你就別在五行宗露面了,帶着小曼和媚兒離開吧!反正她們兩個是鬼,你是魘魔,去鬼界或去魔界都可以!”
魘體分身道:“靠,別給我廢話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只有身體形態不同而已,你想到的我都知道,你的本體死了,還有這具魘體啊,簡單的說,本體死了,我們仍然活着!”
“這就是傳說中的不死之身?”吳燦本體的腦袋有點清醒了,似乎在思想上纔有這樣的轉變,才徹底瞭解分身的意義,在某種程度上,只要有一具分身不滅,就可以永遠的活下去。
就在吳燦苦苦抵抗爆體的時候,黃符真人已經飛回來了,本來他看到吳燦未死就想逃跑,可是用天眼通一看,就覺得事情有轉機。於是飛到玉帝面前,笑道:“陛下,你看這吳燦活不了多久了,是不是算我贏了?”
五行子大怒道:“真他媽的無恥,你贏個屁!若不是我拿錯了藥,我的小徒孫怎麼可能會輸!大家都看到了,你的一指並不能殺死吳燦,要贏也是我們五行宗贏了!”這個時候,他身爲一派之主,必須爲整個門派弟子的安危着想。
黃符真人似乎勝卷在握,也不生氣,笑道:“呵呵,我不和你爭,只要吳燦死了,就說明我沒有偷襲過人間界的五行宗弟子,那你主動攻擊我們陰符仙宗,就犯了擾亂天庭的重罪,就算你那傳說中的老師來了,也救不了你!”
“咳咳……”玉帝十分尷尬,也十分爲難,哪曾想打個賭也會變成這種兩難的局面,只好按照賭前所約定,鄭重說道,“兩位卿家,一切爭論都看吳燦的生死啦!生則贏,死則輸!”
玉帝的這番話也決定了衆仙官的輸贏,有人希望吳燦死,也有人希望吳燦活,利益決定一切。
吳燦覺得紫府不能再膨脹了,**的強度已經無法包裹巨大的能量,他很想在紫府處捅一個大窟窿,把紫府裡面的能量全部都放掉,寧可廢掉這身功力也不想遭受這樣的折磨。想到這裡,強大的精神力開始執行他的潛意識操作,只聽噗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破掉了,一種玄妙的氣息籠罩住身高几百丈的吳燦,他也不喊不叫了,輕輕閉上了眼睛,面容安祥平和。
衆仙官只覺得吳燦身前的虛空好像破碎了,但仔細察看又好像從來沒有破碎,正在納悶之間,突覺方圓千萬裡的仙靈之氣形成一股股驚天地動的龍捲風,飛快的朝吳燦頭頂匯聚,一條條虛幻的金色天龍在天空的靈雲間穿梭,護在吳燦身體周圍,長達萬丈的龍軀完全蓋住了靈霄寶殿的氣勢,似乎這天地間只剩下一個無比雄偉的身體……不是一羣羣天龍,而是那立於天地間、身高近乎千丈的吳燦。
吳燦並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他的意識沉入一個奇妙的空間裡,感覺紫府彈了出去,進入一片漆黑的虛空裡,那紫府進入虛空之後,好像魚兒進入了大海,無比歡暢的扭動着身體,不斷的膨脹,膨脹,膨脹……轉眼之間,就膨脹成方圓千里的巨大能量團,那團青灰色的能量組合又吸收虛空裡的黑暗能量,這溶合了天地間最原始的七種能量團變成了真正的混沌之氣,金木水火土、雷電、黑暗,這七種元素在吳燦無意識的煉化下,以一種奇妙的方式緊密的溶合在一起,就像這團能量本來就是這種的形態,
當吳燦的**吸收到大量的仙靈之氣後,**形狀已經穩定下來,不再有爆炸的危險,體內的真氣運轉也恢復正常。大量的仙靈之氣並未散去,反而以一種更加誇張的速度朝吳燦的頭頂聚集着,每吸收一股巨大的仙靈能量,他的**就縮小一點、凝實一點,並能感覺到彈出體外的紫府更加穩定了,而且和自己的**一直保持着某種聯繫,似乎可以隨時調用這股能量,就像調用紫府裡的能量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我把紫府扔到身體之外,還可以調用裡面的能量嗎?太神奇了!紫府所在的漆黑虛空好像在哪見過,好像是神秘人把我救出庫娃小宇宙的時候……”吳燦感覺到紫府仍在不斷膨脹,**也在不斷的吸收着仙靈之氣,所以他也不動,保持這種與天地神秘的聯繫當中。
仙界被吳燦這麼一折騰,可就亂起來了,因爲仙界的靈氣比平時少了六成,一時間,各大勢力都派人前來靈霄寶殿查探消息,連三十三天的幾大天尊都派人來察看了,因爲連太上老君之類的至尊人物也算不出天機,只能派弟子來查看。
吳燦本是從一號空間體系過來的,不屬於這個二號空間體系,這些仙人、仙帝、天尊當然算不出來歷,但他掠奪的仙靈之氣太多了,引得仙界天地動盪,雷聲滾滾,奇異天象紛紛呈現,也算不出好壞,急壞了很多擅長推算天機的高手。
魘體分身在旁邊急得團團轉,心中暗道:“俄滴神耶,本尊也太會鬧騰了吧?簡直是災星嘛,到哪哪倒黴!這不,剛到仙界還沒有一天呢,差點把仙界毀了!”
匆匆趕來的數千仙人把玉帝團團圍住,言語頗爲不善,質問玉帝這裡發生了什麼情況,怎麼把仙界所有的靈氣掠來了六成,問話的仙人中,包括了太上老君座下的青牛道人、原始天尊座下的十二金仙之一廣成子、通天教主座下的侍劍童子,而那些隱藏在仙界深處的太古仙人也來了不少。很多仙人早就發現了吳燦的異狀,知道他纔是引起仙界動盪的罪魁禍首,剛想過去質問,卻被仙靈之氣裡盤旋的天龍幻影攔住了,那是天龍幻影,自開天劈地時就存在的強大生物,比後來出現的青龍、白龍、紅龍強大了不知多少萬倍,就算是仙人也不敢和這道天龍幻影起衝突。
玉帝心中氣惱這些太古仙人不給自己面子,但也顧忌他們的實力,只好強忍着不快,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指着五行子和黃符真人,把主要責任推給了他們。
廣成子飛到五行子身前,笑道:“師弟近來可好,自你轉世之後,我們衆師兄弟都很想念你,這次來的時候,師尊曾有交待,說師弟若是肯認錯,可重新歸入……”
剛說到這裡就被五行子打斷了:“我本沒有錯,又如何認錯?廣成子道友,請轉告天尊,我五行子這一世過的很逍遙,用的功法也是自悟而成,和闡教再無半點關係!”五行子剛到仙界的時候,還整天想着重新歸入原始門下,可費盡千辛萬苦去了幾次三十三天,均被原始拒之門外,從那以後,五行子就斷絕了認師的想法,一心潛修五行道術,再加上煉化了體內的五隻元素精靈,如今的功力已不比廣成子差!
“呵呵,果然被師尊猜中了……師弟這脾氣一點也沒改啊!”方成子見五行子有發怒的傾向,立馬擺擺手,笑道,“罷了罷了,一切皆有天命,你好自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