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軍真如屬下猜測一樣,那將軍定將會成爲朝廷追殺的罪犯,以後便要狂奔天涯,每日刀光劍影,請恕末將直言,如今朝廷奸臣當道,如果將軍一走,社稷堪虞,而我們這些跟隨將軍出生入死的士兵也會鬥志全無,這江山百姓更會飽受外族的鐵騎蹂躪,請將軍三思。”
這賈平一言,讓上官馨臉上大變,似乎又挑起了她最敏感最擔憂最害怕的事。
“哈哈!”項凌天突然仰天一笑:“陛下如今已被奸臣矇蔽了心智,我本熱血男兒,本應該以保家衛國爲繼任,但請原諒我項凌天只是一介凡人,馨兒是本將軍一心想攜手共老的佳人,爲了她,我可以捨棄性命,我連命都不要,還需要榮華富貴,還需要錦衣玉食,還需要這功名利祿嗎?如果陛下顧念這大好河山,當初便不應該將我等找回京師,如今多少城池被破,可悲陛下依然沉迷於溫柔鄉。”
跪在地上的賈平幾人皆無語,似乎對皇上的所作所爲甚是心寒。
項凌天繼續說道:“即便成爲千古罪人,本將軍也不後悔,十年前,本將軍一心已保家衛國爲繼任,爲這社稷將外族侵略者打出地圖之外,更是令外族聞風喪膽,但那又如何?既然是凡人,我改變不了更阻止不了我跳動的心,江山,美女,我選擇的是美女,而不是江山,即便揹負不忠之名,但知我者謂我何憂,不知我者問我何愁。”
賈平和身後的士兵對望了一眼。
夜黑風高,月亮猶如十五,月光照耀在幾人臉上,皆有一種陰冷的殘缺之美。
賈平突然說道:“我賈平跟隨將軍出生入死,今日的一切都是將軍賜予,末將早已將生命交給將軍,將軍既然決心已定,屬下不敢違抗,但請求將軍也攜帶上屬下,我們誓死追隨將軍!”
“萬萬不可。”項凌天連忙推辭:“你們都乃朝廷武將,有江山社稷,家鄉要保護,你們身上責任重大,而本將只是一個性情中人,要美人,不要江山,以後定然會留下千古罵名,你們又何必跟我一起遭受此等非議!”
“將軍有所不知,末將在隨將軍出征之時,可謂是攻必克,戰必勝,唯有跟隨將軍左右,我們纔會覺得自己是一名將士,如果沒有將軍,我們的命運皆不知道會發生如何變化,但求將軍不要在拖延,我等先去城門外爲將軍備好馬車,順便將城門士兵全部打昏!”
賈平沒有給項凌天阻止自己的機會,連忙帶着數十士兵朝着城門外走去。
而項凌天無奈嘆息着,這意味着他身上的擔子又多了一份。
“將軍,是不是我連累了你?”上官馨突然問道。
“沒有!”項凌天回頭朝着上官馨微微一笑:“剛纔我說得句句實話,爲了你,一切都值得,事不宜遲,我們走吧!”
當項凌天帶着上官馨等三人趕到皇宮門外時,那些守着皇宮城門的士兵早已昏倒,這讓項凌天對賈平另眼相看,自古強將手下無弱兵,項凌天抿嘴一笑,頗爲自豪。
“將軍,快上馬車。”賈平不知從何處弄來一倆馬車,走到項凌天身旁,將四人扶進馬車,而自己和那數十名士兵各自騎馬朝着皇宮外面出發。
林軒一直緊跟其後,而內心則越來越對自己這個前世敢興趣了,居然敢冒着這樣大的風險,只爲一傾紅顏。
馬車一直行駛到天亮,終於逃出了京師。
當林軒看到這眼前的風景時,既有感慨此等美觀,又驚呼不已。
而此地正是林軒在夢中憶起前世上官馨遇難之地。
而項凌天和幾人停下歇息的地方,一望無際,了無人煙,前邊則是一條河流,四周到處都是雜草,微風吹來,倒有一份涼爽。
林軒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也在期待能否發生特有的奇蹟,改變上官馨的命運。
“將軍,追兵來了。”賈平連忙下馬,快速走到項凌天身旁,下跪說道。
這似乎也在項凌天的意料之中,只見他倒顯得有些輕鬆:“將領可是馮江?”
賈平回頭望了一下,連連搖頭:“啓稟將軍,追兵數量衆多,不下兩萬人馬,從正路,以及東邊,南邊形成包抄之勢,屬下沒有看清將領爲何人!”
“那就一定是馮江了,本將推算時間,也恰恰算準了,而且這三維陣法正是馮江習慣性的帶兵正法,不用說,一定說他!”
項凌天顯得有些平靜,緊握着上官馨的手,回頭對着她微微一笑。
而上官馨也絲毫不顯得害怕,似乎這危險兩人都沒有放在心上。
倒是身旁的翠玉翠香兩個丫頭緊張不已,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賈平見追兵越來越近,心急如焚不停說道:“將軍,帶幾位姑娘先走,我們墊後。”
項凌天突然站起身,看着前方和河流,無奈說道:“前方河流水流急促,定然有些深,其實此處景色怡人,如果還能聽見馨兒撫琴,那可真是一大沒事。”
“將軍,走啊!”賈平抽出鐵劍,不時向項凌天叫喊着,但項凌天絲毫沒有聽進去,而是一把將上官馨擁入懷中,看着太陽以及這邊的風景。
“兄弟們,衝!”賈平突然朝着身後的士兵喊着。
那身後的士兵腿腳有些哆哆嗦嗦,但見賈平一個人朝着千軍萬馬衝去,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心想橫死一死,不如死的有些壯烈些。
林軒看着這一幕,都有些不解項凌天此刻爲何如今平靜,但朝着前方看去,千軍萬馬果然形成了包餃子的行駛緩緩前來,軍旗四起,士兵們的吼聲一浪高過一浪。
“一定要將逆賊項凌天活抓,其餘人等,殺無赦!”前邊騎在馬背上,一帶着鐵盔,同樣是一身鎧甲,皆有紅色披風的人朝着士兵們吩咐着。
林軒見那人有些熟悉,緩緩上前走去,當越來越近時,林軒大驚,這騎馬上的人不正是馮福嗎?只不過眼前這個馮福倒有幾分陽剛之氣。
蓬!
吭!
上前士兵將賈平數十人包圍在其中,這賈平也算勇猛,一刀下去連斬數人,十幾個人依靠在一起,兩邊士兵更是相互打量着。
“殺!”
頓時又是一陣廝打,很顯然,賈平雖然勇猛,但人是有體力的,打了好一陣子,倒在賈平鐵劍下的冤死鬼已經不下五十,但賈平身邊的數十名士兵已經陸續倒地,而且死的也頗爲痛苦,倒地之後,便被無數刀和矛直戳而死,鮮血四濺。
賈平手臂和背部受傷,但依舊頑強抵抗,似乎有些天旋地轉,來回旋轉着,手中的鐵劍更是狂砍一通。
“噗!”賈平口吐鮮血,慢慢的有些支持不住,單膝跪了下來。
“啊!”上百士兵見此時機,紛紛將刀和長矛直戳賈平身體,賈平的屍體頓時被舉了起來,騰空而下,又被砍了無數刀。
林軒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有些震撼這古代行軍打戰的殘忍程度。
“馨兒,我對不起你,原本想和你攜手天涯,想不到今日在此,便是決絕。”項凌天摟着上官馨,背對着那千軍萬馬,看着前面的小河,說道。
上官馨嘴角一笑:“不論經過多少世,千秋萬代,至死不渝,天爲憑,地爲證,我上官馨要永生永世都做凌天的妻子,今生不行,下一生。”
“天爲憑,地爲證,我項凌天要永生永世都做馨兒的夫君,今生不行,下一生。生生死死,生生不息,萬物還在,矢志不渝。”
“噗哧”
聽見歌喉聲音,項凌天沒敢回頭,倒是上官馨回頭看去,看到的卻是一直照顧自己,情同姐妹的翠玉翠香紛紛歌喉自盡。
而在此時,對方几名士兵舉着鐵劍和長矛想趁機刺殺項凌天,這一幕不禁讓轉身回頭的上官馨看見,只見她立馬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項凌天。
“噗!”
上官馨口吐鮮血,但動作卻不大,似乎不想驚擾項凌天。
幾名士兵見上官馨居然會用身體抵擋,在驚訝之餘,沒有給上官馨任何機會,其中一名士兵又是一刀,正是這一刀讓看着這一切的林軒驚呼不已,除卻這個地方,剛纔的這一幕幕是林軒從來沒有見過的,而這一次似乎讓他看到了最真實的前世。
上官馨微弱倒在了項凌天身後,項凌天眼角流出了淚水,似乎內心已經知道這一切,這才緩緩轉過身,見前邊士兵長矛上的血,又回頭將上官馨擁入懷中。
上官馨此刻嘴角一直在笑,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費勁的用沾滿血的手摸着項凌天的臉:“將軍…夫君…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這是上官馨離別的最後一句話,此刻正當正午,陽光有些耀眼,陽光照耀在上官馨緊閉,且滿身是血的身體上,顯得極爲唯美。
而上官馨的手則被項凌天緊緊握着,項凌天不停的抽泣着,不停的看着上官馨。
這種離別的難受可想而知,此刻的項凌天有了一些自責,如果不是他要將上官馨帶出皇宮,或者,或者這一排排屍體都不會死,他們依舊會有笑容,有難過,有癡傻,而此時,他們一個個倒在地上,有的甚至被五馬分屍。
林軒腦袋有些懵了,更想起了嫦娥一直跟自己說,自己因爲時常觸碰因果,纔會不斷輪迴,更欠了楊敏兒一份情,此時此刻,林軒終於明白了,這份情原來是如此沉重。
林軒看着天空,又看了看這千軍萬馬,嘆息說道。
“彈指是一記流沙,牽掛是一段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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