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終南山

此番一役,最爲震撼的兩人必然是躲在一旁的林軒,以及在通天教主身後的無當聖母。

而最倒黴的必然是永樂佛和那定光歡喜佛,所謂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從封神之戰後,通天教主便被鴻鈞老祖打走,心中對截教的覆滅必然是心懷大恨,而定光歡喜佛當初突然的歸降,導致了巫術聖靈劫難的來臨,這是他種下的因,而今天通天教主只不過削掉了他胸口的六氣,沒有將他打回原型已經是蒼天庇佑了。

到是那永樂佛卻是倒黴透頂,伴隨着佛教的興起,而自身的地位也是與日俱增,外加他那張笑面虎的嘴臉,可謂是混的風聲水起,而且居然還大罵通天,這對一向脾氣暴躁且直接的通天教主來說無疑是羞辱,換在以前,通天教主早就將他打的魂飛魄散,修爲一朝散,又要重新來,而剛纔通天教主卻手下留情,只不過安排自己的弟子將他押入自己的新道場,看得出這千載以來,通天教主的脾氣還是有所改變的。

通天教主解決完這兩人,緩步走到無當聖母旁邊,看了看她,隨後伴隨着拂袖,閃出陣陣彩光,一會兒後,無當聖母的傷勢以及嘴邊的血一掃而光,連忙跪下道謝:“多謝師尊!”

“起來吧!”通天教主此刻的語氣相當祥和,似乎這千載未見,看着從大劫中而逃的徒兒,內心也是頗爲心疼:“徒兒,如此多載,你內心戾氣還未消除,要不是爲師趕來,恐怕你剛纔已經隕滅三界了,下次可不能如此魯莽了。”

“可是…”無當聖母這千載以來,無時無刻都在愁思如何振新截教,如何報仇雪恨,見通天教主這樣一說,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師尊,曾經師尊乃萬仙來朝的聖人,且被那無恥的接引準提白白掠去三千紅塵客,而且被師伯元始天尊殺怒不少,您可得爲那些徒子徒孫做主啊!”

“無當聖母,當初本天尊無名未斷,對門下弟子更是偏聽偏信,才導致了封神之戰的巨大殺劫,爲師也有過錯,但這千載來,爲師雖然內心怒火未斷,但每日聽從家師道法,也算有所感悟,這一切都在天道運行中的一部分,沒有誰能夠逆轉。”通天教主哀聲嘆了口氣:“哎,曾經已經淪爲過去,徒兒應該放下心中仇怨,歸隱山林繼續修行,參悟大道之根基,以後定有所作爲,曾經的一切,就讓它煙消雲散吧!”

無當聖母聽的是字字分明,顯然發現如今的通天教主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事事爲徒兒做主的師尊了,但無當聖母對於通天教主更加是唯命是從,雖然此刻的心中略有不爽,但只能無奈點頭:“謹遵師尊法則!”

“徒兒,東方有一處絕境,乃終南山,那裡紫氣祥瑞萬丈,徒兒可以隱藏於此,好生修行去吧,如若有事,可以在三清殿來,爲師固有分身,但也有元神在那。”

“弟子領命。”無當聖母感激看了看通天教主,隨之而轉身離去。

當無當聖母離去之後,通天教主雙手緊閉於後,淡淡說道:“你出來吧,一直窺探了如此之久。”

林軒冷汗直流,沒有想到通天教主居然發現了自己,雖然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就剛纔看通天教主的那幾下,完全不是林軒能夠相抗衡的。

林軒哆嗦了一下,這才從一旁飛躍了過來,來到了通天教主身旁,連連彎腰行禮:“拜見通天聖人。”

通天教主轉身觀察了一會林軒,微笑着點了點頭:“鴻蒙紫氣藏於身,手中且有先天寶,果然是受命於天的解劫人啊。”

“多謝聖人讚揚。”林軒低着頭,甚至不敢直視通天教主。

“無需多禮,能夠在定光歡喜佛,永樂佛以及無當聖母三位大能者眼皮底下藏匿,道行果然不一般,剛纔一役你已經看完,有何感想?”通天教主絲毫沒有怪罪林軒的意思,也看得出林軒內心的緊張,微微一笑,試圖緩解林軒內心的害怕。

“晚輩佩服聖人的修爲,難怪三界一直有傳聞,聖人之下,皆爲螻蟻,只不過聖人剛纔爲何會對那定光歡喜佛手下留情?”

通天教主抿嘴一笑,顯得非常雲淡風輕:“他命不該絕啊,我本不應該私自下界,見我弟子有難,纔會貿然前來,那長耳孽徒如今乃佛家弟子,削掉他胸口六氣,也好讓他回去稟告嘛!”

“聖人的意思是?”林軒眼珠轉着,不懂通天教主這樣做到底爲了什麼。

“佛教在接引準提的崛起下,也更勝從前啊,封神之戰,大肆將我東方仙者掠去皈依,這是西方欠東方的因果,如今也是要還的,聖人都不便插手,這一次劫難自會有所公論。”

林軒雖然不懂,但卻有些好奇,連聲問道:“那通天聖人爲什麼放掉定光歡喜佛,難道不擔心佛教以後會更加打壓嗎?”

“他們敢?”通天教主眼睛射出怒火,緩緩轉身看向林軒,露出極度的霸氣:“那佛家如今雖然家大業大,雖然法寶諸多,但在聖人眼裡,皆是螻蟻,凡人都誤解的一些意思,感覺天庭沒有什麼能人異士,其實真正的能人和道法高強者都不願意出來,不想沾染到因果。”

“這點晚輩倒是很清楚。”林軒明白通天教主此話的含義,連連附和道:“通天聖人能否對晚輩指點一二?”

“你所說的指點?指的又是什麼?”通天教主淡淡一笑,反問道。

“劫難,請問劫難有多少會受劫,又有多少會飛昇,仙界供奉靈氣問題又當如何解決?”這幾個問題一直以來是最困擾林軒的問題,今日見到通天教主,林軒心理很清楚,必然要問出一個所以然,不然盲目探尋,顯得過於費勁。

通天教主掐指算了算,片刻後,嘴角露出了笑容:“劫難有劫難的運行軌跡,該受劫的仙者和佛家門人一個也不想逃,該飛昇的凡人和仙家也必然會飛昇,至於供奉靈氣的問題,本天尊只能如此告訴你,在劫難最後自然會有解決之道,你且無需太過心急。”

林軒又想起了曾經在城隍廟中的那個女神,以及那妙珍娘娘對自己說過的話,連聲說道:“當初晚輩受到兩位大神的指引,以爲是妙珍娘娘的分身御風上師,一位是一個不知名的女神,但修爲極高,晚輩如今都無法窺視那兩大神的言語。”

“哦!”通天教主只是淡淡迴應了一下,似乎知曉她們是誰:“她們只是這次劫難的指引者之一,她們對你的指引證明她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所以你不必糾結知道他們到底爲誰,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之後面對的會是誰?”

“冥河老祖?”林軒乾脆回道:“冥河老祖成就於洪荒,修爲也是準聖級別,此番劫難晚輩已經和他對持過一次,但不是他的對手。”

通天教主聽完,冷冷看了一眼林軒,喝斥道:“你切勿妄自菲薄,那冥河雖然是準聖但也不是萬能,只不過我們聖人不能出面,要不然可以隨隨便便將其幻滅。如果是那樣,那劫難就未免失去了它本質的意義,劫難之日都逃過了劫難,所以一切還是靠你。”

通天教主絲毫沒有說大話,對於聖人而言,猶如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不管是大羅金仙還是準聖,在聖人面前都不值一提,就剛纔通天教主教訓那佛家兩佛一樣,根本都不用出什麼手,便能將他們控制,這便是差距。

“敢問聖人,聖人曾經的道場爲碧遊宮,爲何如今是三清殿?這是何故?”林軒好奇問道,這才緩緩擡起頭注視着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來回在林軒身旁走着:“碧遊宮是本尊當初執掌截教時的道場,後來本尊跟隨鴻鈞老祖一直在紫霄宮中,百載前從新開闢了三清殿的道場,而三清殿則在天庭之上,和我大師兄二師兄都在一塊。”

“當初封神之戰,始末到底如何?勞煩聖人對晚輩講講。”

“都是成年舊事了,那也是一次人神分流的劫難,因爲化天之戰結束,天庭空虛,家師便讓我們三兄弟簽下封神榜,替人間改朝換代,更讓人神分流,開創了後天神,只要榜上有名者皆在劫難逃,死後彌封,永享神爵,但卻要被天庭捆綁,永遠爲天庭效命,更有供奉靈氣加以約束,無奈,本天尊的截教是最爲慘重的。”

“原來如此、”林軒內心想着,看來這與嫦娥所說的分毫不差:“或許是患得患失吧,如今整個三界,不知道有多少都是聖人的徒子徒孫,見到聖人依舊要下跪相迎,聖人也算是桃李滿三界了。”

“哈哈!”通天教主大笑起來:“你這小兒有點意思,恭維話本天尊聽過不少,這種意向性貶低的恭維話本尊還是頭一次聽,不過掐合我意。”

兩人交談了一會,通天教主掐指一算:“好了,本天尊也要神遊了,以後你自個好之爲之吧。”

“恭送天尊。”林軒連連腰彎,內心本想多和這聖人聊會,似乎和這通天道人還挺對脾氣的,從聖人口中也得知了一些曾經絲毫不知道的事情。

通天教主回頭看了看林軒,微微一笑,伴隨着五彩祥光,祥瑞以及紫氣慢慢消散,最後彩光一閃,消失在林軒面前。

而林軒一直彎着腰,表示恭送,見彌香消散,這才慢慢擡起頭,內心對通天教主甚爲佩服,也第一次見到了聖人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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