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龍琉姝想不來那會兒叫“阿鳥”的原由見騙不成就氣呼呼地擠。
少年們也想用她的法兒轉而摟飛孝的脖子邊用力邊威脅“替不替?”飛孝被一個高半頭的小子壓着肩膀被一圈人拍頭而後面的牛六斤扯來解圍又被別人扭住擠臉孔和嘴巴。旁觀的龍血只好抓撓着頭反覆來去兩步勸道“替我們買不行嗎?他們我可管不了。”
飛鳥用腳掌扒拉着地和龍琉姝正扛聽得背後一聲疼呼一轉頭才知道飛孝和別人拼出了火狠狠跺上壓自己不放那少年的腳掌撇住勒脖子的指頭繞出隊伍換來少年們的推喝便分出手往裡面掏。
一路等買兵器的人無不痛恨地吆喝他們讓他們去一旁打被牽連到的乾脆加了手往外推用了腿勁扛。少年們讓出被飛孝擰住指頭脅迫的那郎紛紛加了氣力往裡扛拽。七八人攪成一團。等手腳搗了一陣聽到外面有等候龍琉姝的女孩子跟上來喊方醒悟原來的位置被歪歪的人潮填補上就從一團拉扯中分開相互仇視。
馬義鼻子被誰搗了下痠疼難忍還彎腰撈了塊石頭。被飛孝擰了半天指頭的大個兒看着自己幾乎變形了的手越來越想吐氣氣沖沖地喊“怕了?!瘸我手的時候怎麼不怕!日你阿媽今不打得你爬老子就不姓李!阿鳥你看我的手!”
拌了幾句嘴找地方打一架再回來的口氣佔了上風。飛孝被飛鳥扯住嚷“是阿弟”尤往上扛了又扛。馬義也把着石頭吼“我們好好地排隊你們還有理!”
龍琉姝看看越來越多的人調解也不忘遺憾便說“就知道打架。不是你們鬧來鬧去就該排到我們了是不是?阿鳥!”
“打架就打架輸的給贏的買兵器!”飛孝不打架手癢不願意地衝飛鳥嚷“阿哥~?!”
飛鳥看飛孝態度堅決無奈連忙把打架偷換成論輸贏的比武叫嚷道“一對一三局兩勝。輸的聽贏的話一直聽到打完仗!有財大家賺有命大家逃!”
衆人誰也沒察覺到與本意不同的地方個個咬着牙對着眼走。
龍琉姝和跟着的女孩子笑了笑笑了又笑不斷低聲吆喝“小孩兵!”吆喝一會又是和主張打架的李敖來常白嚷“你們羞不羞要和小孩打架!”
大夥耐着言語的考驗很有心情地挑了家院後的大場地。
這家男人是走護的趟總行武的場地鋪有細沙排着兵器架和草人堆。有認識這家孩子的給在家的阿爺打聲招呼主人家老頭也興高采烈地帶上老在自家門前來去的寡老太來看。他們給孩子們打勁不斷參與讓誰上場不讓誰上場的比試安排。
對面龍琉姝也被女孩子推成代表。她站到李敖來常白的一線不時還回頭和一個負手挺下巴——不屑和小孩打的少年說話一連給飛鳥比劃着拳頭。而龍血兩下跑了幾跑自以爲公正捱了兩邊的不是才決定站到飛鳥一邊一起催對手別再你拉我扯趕快開始。
四周樹起的樁子高低不一有的篷起來吊布庫有的拴着繩索那繩子上的走馬鈴鐺還不時叮噹作響。馬義和李敖揀着絆繩下腳沿着兩個角到沙地上虎視相望。飛鳥等在那裡。他有道聽途說的內行說大人比武要怎樣、怎樣先要兩人以標準的動作摟一摟躬一躬。兩人配合好久也沒有達到飛鳥的要求倒是臉上顏色好了幾分相互笑談。
等實在受不了飛鳥的折騰兩人周圍他人都不耐煩了兩人便不在做作退後拉開大約十步距離各踩一片地皮對峙。
喊聲下過馬義和飛鳥碰過頭了決定放下恩怨追求打贏後得到的好處便拿了把竹刀下襬側身而立。對面的李奧飛嫌他個兒小輕蔑地扛着木劍笑光勾手指頭。
李奧飛不好意思跳過去猛掄猛打只好衝他喊“小子!過來呀?”
馬義不理視氣人一樣說“小子讓你呢!”
一旁觀看的老頭憑藉自己的經驗開始給自己身邊的兩個老太太講解“武技到一定程度就會先讓人怕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氣勢。現在他們在拼氣勢一旦出手就會快得嚇人!”
一個老太太有疑問起來說“孩子年紀這麼小有這麼厲害?”
老頭有點答不上來想了一下才含含糊糊地嚷“兩人差不多就這樣否則送給人家打嗎?”
李奧飛見對方不瘟不火有點沉不住氣。他用慣又短又重的劍換成木劍略覺不順在手裡轉了一圈又一圈。突然他輕挽了一下向前作了個滑步的勢態人人都知道他要佯攻而後真擊。就在此時馬義丟下兵器大叫“我輸了!”
在對方的譏笑中飛鳥只給微笑還半真半假地在馬義光滑的額頭摸一摸像極了擦汗。遠處觀戰的老太有疑問。老頭便一仰眉毛告訴她“這就是氣勢不打就能贏!”正巧他看去了飛鳥的動作信誓旦旦地補充“若我說的不錯那小孩背後的衣服都溼透了!”說到這裡他看到第二場已經開始連忙往裡指手讓嬤嬤再看。
第二場是飛孝對常得白。兩人剛拉開距離後飛孝就奔跳起來抱木劍奔砍。空中掄起一道烏亮用木劍格擋的常白已被飛孝劈在護手處在一聲巨大交擊聲中感覺手臂一麻。
他連忙抽回兵器還擊。剛退半步眼前飛孝又輕快地刺到。來不及接了他一連往後退了兩步可剛一想輕鬆又聞見劍身掄到的的風聲不得不猛力去接。
這一劍已不重點到便收。緊隨其後卻又是一劍這第三劍卻又非常緩慢恰等常白剛拿去格檔的兵刃。常白倉促去擋小腹被跺了一腳。
老頭誨人不倦正講飛孝劍借身勁的第一劍無用這一下見常白吃虧連忙改口“小子輕敵大意了。”
身受此腳的常白卻知道眼看先機頓失心叫不好。他怎甘心出醜只求苦熬到飛孝不繼。被壓打了一會他這才知道自己錯了對方的木劍連角度都沒換就靠節奏和氣力不同的輕重造就連綿不絕之勢。
外圍的幾個同伴也看得出他的形勢紛紛提醒他“笨蛋!躲呀!躲!打!硬對硬!”
常柏被喊聲刺激只求沖沖看看不行就認輸。於是他咬咬牙拼着身勢不動硬輪一劍。這一劍恰被對方穿卡到空隙打中手腕。他撤手丟劍又捱了一劍一腳肩胛骨頭都要斷了只好慘叫認輸。但接下來的一擊還是停在他喉嚨處飛孝輕蔑極了出口就說“就這還欺負人!要是真劍早把你的劍砍斷了!”
遠看的幾老又論來論去老頭有點尷尬地口裡隨便應付“那個小孩修煉了奇妙的勁力我在草原、中原都碰到過怪怪的吃一擊就能掉下馬。對方自然抵擋不住!”
第三場只剩下飛鳥和龍琉姝。毫無疑問飛鳥用了中馬對下馬上馬對中馬的辦法雖然沒想過向龍琉姝揮拳頭但賭約之下也要出手。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龍琉姝一點也不孱弱上來前提了大個的石頭鎖熱身。
看到龍琉姝沒有順手的木器用乾脆拿了柄沒牙的狼棒充短戟飛鳥也攤着兩個手一指竹刀木劍說“我也用不好這些!”
龍琉姝掂量掂量難斷的打狼棒指着旁邊的兵器架說“那邊不是有兵器架嗎?真兵器我也不怕。”
“我去拿東西時你可不要乘亂出手!”飛鳥說着廢話轉身到兵器架上開始挑選兵器。
架上什麼兵器都不缺有的連銅綠都沒有可見主人還經常使用。飛鳥卻換了槍又換棒換了棒又換刀換了刀又換短劍。龍琉姝不耐煩了在衆人的吆喝中跺着腳去催“快點呀!你該不是嚇怕了吧放心我不會狠打。你還是我阿弟呢。”
“快就快!誰是你阿弟?!”飛鳥嘴裡說着可一直揀來揀去的拿不定主意。直到大夥又笑又罵又催又喊他這才從一大堆兵器又拿出把劍揮舞一下堆滿失望說“哪能合手呢?你看這隻劍噢?和我家的一點都不一樣。”
牧場能冶鐵後狄南堂便把首先冶出的寶劍送給餘山漢一把飛鳥還扛着它上過學四處讓人看後被人跟着討要又讓阿爸給三叔要過自己賣了幾把留了一把。這些人見過也比較過知道眼前這劍狹長中間多出側刃的如同靴刺一樣確實和人家的劍不一樣就爲他着想讓他用刀。
彎刀短裡外都是刃普通的跟金屬片一樣倒沒什麼不同的。飛鳥揮舞了一下很無奈地給龍琉姝試“來你再看這刀!屁股輕頭大根本不像彎刀。”
“用拳頭也行!”龍琉姝丟了狼棒說着說着湊得更近。飛鳥拿起一把長槍尾巴放手一丟說“看柄一點都不直你來看看!”
觀戰的老頭見自己家的東西被他翻來覆去地擺弄心裡也不高興可爲了讓老婆婆們樂着解釋說“兵器是咱的手腳沒有合適的不行換用別人的也不合手。難怪那個孩子挑!”
這邊的兵器架邊。龍琉姝半信半疑地接過他手裡的長槍一隻手拿着斜指閉着一隻眼睛看。衆人也紛紛圍到近處反感飛鳥避戰的也有幫飛鳥挑兵器的也有。大家忙得不亦樂乎的同時誰也不去留意人直到飛鳥誇張地嘆息這才注意他已經用彎刀架了龍琉姝的脖子。
“阿~哥!你這是耍賴!”飛孝都義憤。
大夥紛紛譴責要不算。飛鳥擰着嘴巴惡狠狠地說“這叫策略!你懂嗎?你懂嗎?還有你!打仗的時候一大隊敵人在就你一個。他們說你來吧我不碰你的。你去不去?!有像你們這樣去打仗?!噢覺得我小几歲就不願意聽我的?!就因爲不服氣不想給我們買皮甲了?!”
“回來就還你們!我不是沒好甲不是一動就被我阿媽知道會借?!”飛鳥揪來龍血做墊背連忙喊“龍血阿哥!你說說看算誰贏!”
龍血有時候會從飛鳥這裡得點小玩意帶着口風慫恿衆人讓“啊嘿!讓他贏讓他贏!他阿爸讓他打仗?不就是給他身驢皮我家裡有件穿不上的給他。你們給其它三個找幾件不就行了?!”
“你這個壞蛋!”龍琉姝一點不怕刀鋒拐了腳就踢飛鳥嚷道“就你還去打仗?!我看你去不去?只要你去我就聽你的。”
飛鳥丟了刀頂住一圈亂打的手也不理女孩子扯自己的辮子用手捏鼻子掐肉高高興興扛着肚子敲着高腿喊三個同伴回家。一路上飛孝不住地問“阿哥!你什麼時候有好甲?我怎麼沒有?”
飛鳥把自己胸前的爛皮胄打得砰砰響反問飛孝“我什麼時候有新甲?!你阿爸還給你買過你沒穿來而已。就這一件還是餘阿叔的破甲雅塔阿姑把手指頭都磨傷了也沒縫好後來又被阿媽拿去這才縫出來的。因爲它我八、九天都沒有敢逃學!”
飛孝連忙說“我阿爸也給你買得有。大伯父送給了別人的兒子他說你喜歡自在不喜歡穿帶鐵的!”
飛鳥走動時連晃肩膀歪着頭想想又點了點頭說“都說父親知道兒子!真的知道?奇怪!阿爸從來沒有問過我怎麼知道我喜歡自在呢?!穿也不想穿不過有一件倒挺好也能賣好多錢!不知道他向人家要錢了沒有?”
“沒有!他和我一起讀書我知道。”飛孝又說“可他阿爸過了不久就帶了部衆去說大伯父是個英雄能一起放牛放羊是期盼已久的事情!他告訴我他從來也不知道他阿爸已經期盼已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