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陰門大殿,氣氛異常嚴肅。
玄陰門二十多位長老全都肅目端坐在那裡,一聲不哼,玄陰門主李邪面無表情,高高端坐在門主的寶座上,冷眼注視着大殿外面。
衆位長老全都內心忐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門主爲何這麼早就把衆位長老聚集在大殿。
可是門主自從把大家召集起來後,就一聲不哼的冷麪坐在那裡,所以衆位長老雖然心裡疑惑,但是誰也沒有主動相詢,他們明白,門主若是要講,就一定會告知大家的。
此時大殿中只有大長老顧迪神色平靜,獨自坐在那裡閉目養神。
在衆位長老異常不安的情緒中,從大殿外終於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偶爾還伴隨着“咳咳”的咳嗽聲。
終於,大殿門口出現了五長老胡典和他孫子胡奎的身影,不過此時的胡典臉色蒼白如紙,在孫子胡奎的攙扶下才一步步走進大殿。
李邪冷眼注視着胡典和胡奎,臉色古井不波,而殿內的衆位長老們就更加疑惑了,五長老重傷在身,他這個時候跑來湊什麼熱鬧?
“屬下胡典(胡奎)參見門主。”胡典和孫兒一起向着李邪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
李邪見狀只是冷哼了一聲,根本就沒有搭理這祖孫兩人。
衆位長老見狀齊齊一愣,門主咋對這兩人態度這麼差呢?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
“胡典,你可知罪?”李邪冷漠的問道。
李邪的話令得胡典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幸好胡奎在旁邊及時扶住了他。
“屬下……不……不知道門主這是何意?”胡典臉色更加蒼白,吞吞吐吐的問道。
“大膽胡典,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知悔改?本座問你,昨晚暗殺龍天之事是否你所爲?”李邪陰沉着臉,像是要滴出水來,雙眼冷冷的盯着胡典,看他如何作答。
李邪的話猶如在湖面投進一塊巨石,在大殿內掀起滔天大波,李邪早就三令五申的,龍天是玄陰門的貴賓,所有人不得與他爲敵,難道這個五長老吃了雄心豹子膽,一次次的觸怒門主的嚴令,對龍天不利?
殿內長老全都小聲的議論紛紛起來,李邪毫不理會這些長老,只是死死的盯着胡典,其實李邪心中此時也是萬分的憤怒和失望。
“門主,冤枉啊,昨晚屬下在家休養,此事我孫兒還有大長老顧迪可以作證的。”胡典面無血色的繼續爭辯着,身子站在那裡微微發抖,幸好有孫兒的攙扶,要不然非得跌倒在地不可。
“哼,大長老作證?昨晚之事就是大長老稟告本座的,若是別人說的,本座或許不會相信,但是大長老乃是你的同門大師兄,你認爲大長老會無緣無故的去冤枉你嗎?”李邪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大喝一聲,雙眉掀動,顯然已經是怒極。
胡典聞言轉頭望着坐在李邪下首的大長老顧迪,眼中直欲噴出火來,厲聲喝道:“顧迪,老夫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爲何要冤枉老夫?難道你就這般容不下老夫嗎?”他連大長老都未稱呼了,顯然已經是準備撕破臉了。
“胡典,老夫和你同門師兄弟一場,本來不想揭穿你的,但是此事關係到門主的權威和龍天的生死,所以老夫不得不大義滅親,把事情的真相告知門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龍天,到底是何居心?”
顧迪聞言冷眼望着胡典,絲毫不爲他的厲色所動,既然他打定主意把此事告之門主,那就已經不再對胡典客氣了。
“哈哈哈,顧迪,你可知道,老夫一生心血全都寄託在孫兒胡奎身上,可是龍天那小子仗着門主的厚愛,毫不留情的重傷老夫的孫兒,令得他心境受損,修爲直到現在還毫無存進,相當於毀掉了老夫孫兒的美好前途,老夫豈能容他?”
胡典終於不再狡辯了,仰首張嘴瘋狂的大笑起來,鬚髮俱張,臉色猙獰。
“啊?竟然是真的?”殿內長老這下全都明白了,原來這個胡典真是不開眼,竟然一再違背門主的嚴令,加害於玄陰門的貴賓龍天。
“胡典,枉我一直把你當做大哥一般看待,也一直對胡奎溺愛有加,想不到你心思如此歹毒,心眼如此狹窄,上次你重傷龍天,念在你是初犯,本座不但沒有處罰你,而且還送去本門最好的療傷聖藥給你治療,想不到昨晚你竟然喪心病狂,趁着龍天重傷調息的時候進行偷襲,不過龍天命不該絕,大長老及時趕到,及時出手救了他,事後是本座和小女去求老祖宗,才保住了龍天的性命,你可知道,爲了此事,老祖宗耗損了將近五十年的修爲,你說,本座豈能坐視不理?”
李邪的話震驚了大殿內的每一個人,老祖宗要損耗五十年的修爲救活龍天,那龍天受到的傷害有多重,已經不言而喻了。
此事的始做甬者就是胡典,就是他害得老祖宗損耗了五十年修爲,是可忍孰不可忍,難怪門主會爲了此事興師動衆,聚集玄陰門所有的長老來大殿議事了。
此時長老們只有一個念頭,胡典今天一定沒有什麼好下場。
“門主,屬下糊塗,請門主責罰!”胡典聽了李邪這番話,終於忍不住撥開孫兒的攙扶,啪的跪倒在地,對着李邪咚咚咚的磕起頭來。
“爺爺”胡奎大叫一聲,也隨之跪倒在地,磕起頭來,邊磕邊對李邪求道:“門主,請看在爺爺年歲已高的份上,還請門主從輕發落!”
望着祖孫兩人一起對着自己磕頭,李邪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深深的嘆了口氣,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不過一想到就是因爲這個不守門規的胡典,害得老祖宗修爲大損,李邪氣就不打一處出,臉色一正,盯着下面的兩個磕頭蟲說道:“胡典,你這次犯下如此大錯,本座絕對不能請恕,不過念在你以前曾經爲本門出力不少,本座現在從輕發落,重則五十大板,逐出玄陰門,不知道你可有異議?”
“謝謝門主,謝謝門主不殺之恩。”胡典聞言連忙磕頭謝恩,此次他犯下如此不可饒恕的大錯,門主沒有殺他,只是把他逐出門牆,已經是寬大爲懷了。
“門主,爺爺年歲老邁,還請門主准予,五十大板由弟子承擔。”胡奎焦急的在旁邊說道。
“好吧,念在你一片孝心,本座准予了。”李邪揮了揮手,繼續說道:“你們兩個受了杖責之後,就帶着家屬離開玄陰門,永遠也不許回來了,大家都散了吧。”
說完,李邪神色黯淡的站了起來,向着殿後行去,其實今天他這般懲罰胡典和胡奎,也是心中傷悲,不過此事絕對不能姑息,要不然大家誰也不把門規放在眼中,那玄陰門以後還會變成什麼模樣?自己這個門主還如何管理門人弟子?
就算是殺雞儆猴吧,經過此事,以後玄陰門類似的事情應該不會再次發生了。
胡奎咬牙忍受着兩名玄陰門弟子的杖責,心中不由對龍天生出無比強大的怨恨,完全是因爲龍天,才害得自己一家被逐出玄陰門,此仇不報絕非人。
胡奎眼中的迷茫之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對龍天徹骨的仇恨。
胡典望着被杖責得血跡斑斑的孫兒,身上的橙色玄氣亂冒,眼中也是深不見底的仇恨,怨恨的對象正是龍天,兩人把這一切的責任全都推到了龍天身上。
玄陰門主此時的一念之仁,放過胡奎和胡典,導致了胡奎以後瘋狂的復仇,對龍天造成了極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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