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到華麗宮室的我,還猶自不能從方纔的震驚裡面回過神來。
仁王對我笑笑,“怎麼了,見到容太后,嚇壞了嗎?”
我搖頭,“對了!”我忽然想起了什麼來,“你不是仁王嗎?都是殉國的賢王,爲什麼那些人還要抓你啊,你是犯了什麼大事了嗎?殺人放火了?”
“比這個還大!”
人命的事都還不算大,還能有什麼比這個更大的!
王管家這時候的情緒也好了一些,壓低聲音笑着道,“和太后私通這一件,算不算?”
我長大的嘴巴久久不能合起來,“不會吧!你睡了先帝,不,你爹的女人?”
一代賢王,居然和太后私通過?仁王的形象瞬間在我的心目中坍塌得連渣都不留。
王管家的神色漸漸暗淡了下來,“其實若是要論起來,本就是我和太后相識相愛在先,就算要睡,也是先帝先睡了我的女人!只是後來,有些事情就不受控制了。我會有今日,也是爲了當年贖罪,只是如此,她還是不肯放過我。終究是她的心大了!我只是有些愧疚,合德也好,三首也好,如今恐怕還要賠上你和公子了。”
我有些聽不明白了,“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
王管家對我一笑,“姑娘若是想要聽的話,我倒是可以說給你聽。我和太后相識,是在寧安十六年,那時候她還叫容宜主,和她的妹妹合德二人相依爲命,住在河邊以浣紗爲生。”
這是一段被塵封起來的過往。
寧安十六年三月,仁王趙忠大破匈奴十餘萬軍,將匈奴趕出了大楚的邊境,收復了祁連山、酒泉一帶。五月,凱旋歸朝。
趙忠站在山頂,向下俯視河山,“這裡果然很美,難怪匈奴人數十年來都要搶佔這塊土地爲己有。可惜了,不是他們的,就不會是他們的,最終還是回到了咱們的手裡。”
何園天邊的餘霞,“王爺,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
何園是趙忠的副將,也是一員猛將。
趙忠毫不在意地搖搖頭,“你先回去吧,今晚我想要留在這裡過夜,這山頂的風光無限好,可是咱們卻快要班師了。今日天晴,晚上一定會有星星,早就聽說這裡的夜空最美,卻從來都沒有欣賞過,豈不是可惜了?”
“這,不大好吧!王爺您一個人留在這裡實在不安全,若是有心人知道了……”
“你是覺得本王沒有自保之力嗎?”仁王把何園的話給堵了回去,“不必再說了!”
趙忠是元帥,他可以任性妄爲,因爲他是主子,但是何園不可以,因爲他只是個副將,也就是個奴才。
何園猶豫了很久,本想要勸一勸趙忠回去的,但是後來還是沒有。
我想,如果這一日,何園能把趙忠勸回去的話,想來也就不會有後來的那麼多事情了。果然,歷史就是個奇妙的存在,這一環扣一環的巧合這是少一點都不成。
事實證明,的確仁王一身的武藝能保得住身,也沒能保得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