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淼是連夜離開兯天上庠趕回堯山的,阿淼臨走前還不忘記囑咐我不要再惹姜夫子生氣,要好好吃飯,要好好修煉之類的話,我一一都應下來。
可是等阿淼上馬離開的那一刻,我的雙腳卻不受控制地想要向前追去,姜夫子一把攬住了我。我看着阿淼絕塵而去,彷彿這一離別就像是永生都要錯過一般,我忍不住趴在姜夫子的懷中哭了起來。
姜夫子拍着我的後背,“好孩子,喜歡一個人未必要時時都與他在一起,你若是真捨不得,好好修煉,過幾年便是畢業考覈,畢業了便去尋他就是了。”
自從阿淼走了之後,我的確傷心了幾日,可後來便想明白了,於是更加勤奮地修煉,白日裡在左夫子那裡學習功課,也再沒有和左夫子頂過嘴,晚上跟在姜夫子身邊修煉,也不再想要給姜夫子惹麻煩。
一開始左夫子還以爲我吃錯了藥,倒是姜夫子很是欣慰,頻頻在課上跟師弟妹們說,要以我爲榜樣,勤奮修煉。搞得我都不太敢見到那些師弟妹們,總覺得着實羞愧。從前也不知道在上庠裡有多臭名昭著,如今倒像是一個浪子,終於知返迷途。
共工也偶爾有信送來,有時候問我的近況,有時候問上庠的近況,更多時候問的還是有沒有祝融的下落。雖然他也有派幾個心腹之人前去尋人,卻不如堯山氏和青丘氏的勢力大,他一邊還要瞞着自己的父親去尋祝融,着實也是不易。
我也很想要能幫上共工一把,只是哥哥也沒有給出關於祝融的消息,我也實在愛莫能助。
我提筆正要給他回信的時候,卻聽到窗戶外有人不輕不重地扣了三下,我心下疑惑,打開窗戶,“誰啊”
“我啊”
我連忙回頭,也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時候進了我的屋子的。
我張大了嘴巴,半天都能回神,那人走近了我,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幹嘛,都看傻了,聽說你總是在打聽我的消息,怎麼看到我回來,反而倒是一點兒也沒看出來高興”
我驚呼一聲,抱住了他,“祝融天啊,我,我該不是在做夢吧”
他狠狠掐了一下我的手臂,還真是挺疼的,我眼淚汪汪地脫離他的魔爪,“你這些年去哪裡了,哥哥和阿淼派了那麼多人出去,怎麼都找不到你。”
祝融露出一抹苦笑,面有愧疚道,“其實我這些年一直都在青丘,是我不讓你哥哥說的,怕你告訴阿淼,也是怕給你們青丘帶來麻煩。”
“那你現在怎麼肯來了”
祝融呵呵一笑,“算來算去,大概也只有兯天上庠最安全,何況聽說你最近這麼勤奮修煉,怕你畢業了到九州找不到我,所以就回來陪陪你1
我替他擔心了那麼久,他怎麼就能這麼輕描淡寫太過分了
我挑眉,惡狠狠道,“你不是說要去遊歷九州的嗎”
“兯天上庠也是九州的一部分啊,可以遊歷別的地方,怎麼就不能遊歷上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