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密室是老早以前就有的,凌越清理過,有十五丈方圓五丈高的空間,比較適合他煉製四階魂傀那樣的大塊頭。
佈下陣旗之後,凌越擡手放出兩頭獨角妖犀的軀殼。
三丈長兩丈高的巨大妖獸軀體,即便是失去了生機,也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凌越繞着兩頭軀殼仔細檢查幾遍,邊看邊思索着該如何着手,偶爾還向天魂子請教幾句。
半個時辰後,凌越掐訣打出散魂術,按照魂傀術的步驟,一絲不苟地進行着。
兩頭軀殼的殘魂被希蠻僕族清理得很乾淨,凌越緊接着給其中一頭軀殼煉身,這些事項,他早就輕車熟路,對他也沒有什麼難度。
一天過去,一頭巨大的獨角妖犀軀殼的顏色變得更加深沉,身上泛着暗青色的金屬光澤,看上去比以前更加的彪悍。
凌越在希蠻僕族以前煉製過的基礎上,又加了兩遍的金屬溶液煉身。
有天魂子幫着收取的妖魂代替,分魂那痛苦的一關,凌越基本上是省去了。
他從魂府內逼出兩縷早就抹去了意識的妖魂,手上掐訣,把溫養了好些年的妖魂,給打入獨角妖犀死寂的妖識空間,妖魂上有他的魂識印記。
他到時就是通過魂識印記來控制住四階妖魂,再通過妖魂控制獨角妖犀。
說起來很複雜,其實還是魂傀術的原理,只是比正常的魂傀術,稍稍有些變化。
融魂是最難的一關,凌越一手接着一手的法訣打在妖犀軀殼上,他不敢有絲毫的分心,他的魂力修爲還不到人魂境,想要煉製四階魂傀,吃力無比,稍有差池就前功盡廢。
還好,天魂子教的法子比較投機取巧,凌越有驚無險完成了融魂訣,隨着最後一手法訣打去,獨角妖犀整個身體一陣符紋閃亮,接着光亮又迅速斂去。
死去不知多少年的獨角妖犀,猛然睜開了它那雙金屬煉製的巨眼。
狂猛的氣勢,從獨角妖犀身上爆發,把飛在空中的凌越給逼退到牆角,凌越忙打出法訣,喝道:“收斂氣息!”獨角妖犀巨眼中一陣紅芒閃爍,漸漸歸於平靜。
手鐲上一直在微微閃動着的金光,是天魂子準備在凌越不濟的時候,出手助他一把,現在看來是用不着了。
天魂子的聲音傳出:“不錯,比起你糟糕的制符天賦,你對法訣的感知非常敏銳,適合煉製魂傀這類的技藝。”
凌越已經習慣了天老頭在褒獎中摻雜譏諷打擊的言語風格,他笑道:“有我家娘子幫我代勞,呵呵,我還需要學習制符嗎?”
邊說着,凌越手上不停,傀儡爆咒的咒訣掐出,打入獨角妖犀微光閃爍的妖識空間,口中唸唸有詞,神秘的咒紋纏上那兩縷合在一起的妖識上面,不過片刻,便融合到了一起。
正如天老所說,他對於法訣之類,似乎天然就有天賦,上手很快。
凌越倒出大量的中品靈晶,在角落裡佈置了一個溫養聚靈陣,令獨角妖犀走到中間,掐訣啓動陣法,讓它快速補充體內的妖力。
這樣煉製的四階魂傀,它可以吸收天地靈氣補充自身,只是速度會有些緩慢。
不覺一個月過去,凌越滿意地收了兩頭煉製成功的四階魂傀,打開密室陣法飛了出去。
以凌越的魂識,最多隻能控制一頭這樣的魂傀,如果要使用兩頭的話,還得天魂子幫他掌控另外一頭。
邱瑜一直守在院子裡,哪裡都沒有去,聽得動靜,她飛快地出現在凌越面前,歡笑着撲了上去,凌越接住柔軟的嬌軀,嗅着幽香,笑問道:“這些天沒什麼事吧?”
“徐隊長來過幾次,他說無極山派人過來討要千年藥材,被他打發走了,他一直在問你什麼時候出關?他說白箭的內部已經整頓完畢,等着你去訓話,另外,餘城主派人來過,說有要事請你過去。”邱瑜掙脫凌越的懷抱,推着凌越出門去辦正事。
凌越看了看天色,嘿嘿一笑,道:“行,我出去轉轉,晚上再回來陪你。”
在邱瑜嬌嗔“討厭”聲中,出院門向北賓樓走去,並傳訊徐觀平、黃央央、烏龜等人。
不多時,徐觀平和黃央央一路跑了進來。
兩人詳細地彙報了白箭的整頓情況,然後,徐觀平壓低聲音道:“大隊長,人員都招滿了,咱們……什麼時候可以繪製符文?”
黃央央大小眼笑得都眯成了縫隙,道:“我和老徐設計了很多靈犀戰技配合的戰術,嘿嘿,非常好用,一隊靈犀戰技的組合,能夠挑贏老徐他們六個凝丹高階隊長的聯手……真想看看,如果是凝丹高階的戰技組合,會有多厲害?”
凌越自然懂他們的意思,他們是想試試凝丹高階的戰技組合,能否抗衡靈嬰高手,若真能與靈嬰境高手抗衡一二,白箭的實力將是一次極大的飛躍。
這個問題凌越也不清楚,他對此也有些好奇,道:“行,你們準備準備,就這幾天開始繪製。”
又問徐觀平,道:“血色雲島上發現的女修屍體,都妥善安葬了吧?”
徐觀平點點頭,道:“我親自去找的地方,已經將她們入土爲安。只可惜還是沒有蛇二的確切音訊,倒有過幾次冒充的殺人領賞,叫居天下的高手識破了。”
凌越很肯定道:“蛇二跑不掉的,除了雲海,他不敢躲到古源大陸來。雲海中能藏身的地方有限,他還要時刻防備衆多的雲匪,躲不了長久的。”
問道:“餘城主派人過來,說是什麼事嗎?”
徐觀平笑道:“我上次去交付任務,把那些乾屍全部上交給餘城主。他說咱們白箭做了一件大好事,要設宴感謝大隊長你,是不是有其他事情,就不知道了。”
凌越聽了,也就不急着去拜訪餘繼中,能做到城主的,耳目信息都靈通,這是要與他緩和彼此的關係了。
又聊了片刻,徐觀平與黃央央兩人出去,烏龜獨自走了進來。
烏龜臉上戴着銀白色的半截面具,他掏出一枚玉簡遞給凌越,簡單兩個字:“裡面。”
凌越接了玉簡,看着烏龜,問道:“怎麼?你有心事?還是幹得不開心?”
烏龜沉默片刻,艱難地吐出兩字:“強盜。”眼睛卻看向別處。
凌越站起來,用玉簡輕拍着掌心,問道:“你在哪裡見到他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他現在是做什麼的?”
烏龜搖搖頭,揭了面具,眼神複雜地盯着凌越,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