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凌越酒勁上涌,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他扶着牆壁,眯着眼睛回頭道:“我……只是陪他喝場酒,他說賺了一筆,高興……就這麼簡單……走了。”
“別走!”紅裙女子見凌越聽了她的呼喝,反而跑得更快,怒了,叫道:“紅兒,教訓教訓他。”
凌越覺着頭頂一暗,有勁風撲下,忙向上看去,好大一頭紅翅金雕。
金雕正伸出利爪對着他抓來,凌越想也沒想,下意識從儲物袋內掏出一些粉沫彈去,然後眼睛一瞪,魅魂術施展出去,在身上貼了一張疾風符,沿着牆角飛快的開溜。
紅翅金雕在堪堪抓到凌越之前,突然縮回爪子,撲扇着翅膀朝空中避去,它歪着腦袋,非常疑惑地注視着凌越溜走,直到被其他建築遮了視線,也沒有再行動。
紅裙女子何金玲與另一女子顧芊寒面面相覷,紅翅金雕這是怎麼了?
居然不聽吩咐,平日裡即便讓它對付更厲害的修士,紅翅金雕都不會畏懼,今日卻對一個小傢伙爪下留情……
顧芊寒突然反應過來,驚喜傳音叫道:“御獸師!他是御獸師!”
何金玲一拍巴掌,笑道:“定然是了。咯咯,咱們運氣真好,追,看他能跑出姑奶奶的手心。”兩人同時飛起,在空中朝下面尋去,至於陶大春那臭賊,暫且放他一馬又如何。
那小傢伙穿着灰袍,修爲只凝氣境圓滿,卻能在瞬間揮退並遲滯二階低級紅翅金雕的攻擊,絕對是高級別御獸師,那可是寶貝啊!
酒樓裡涌出很多看熱鬧的,或許是看美女的吧,都擠到後門處,他們沒有看到凌越的表演,只見到兩女一雕朝三個方向追走,一時議論紛紛。
甘軼、花紅依他們幾人擠在二樓樓梯口下不去,聽了一陣,相互面面相覷。
凌越那小子居然從兩個凝脈境手中跑了,這怎麼可能?
“都說了,與那騙子攪合在一起,肯定沒有好事,那小子……叫人怎麼說他好。”甘軼傳音道,語氣中有股酸酸的味道,他真不願相信凌越有這本事。
“何師姐她們是追那騙子,凌越那傢伙跑什麼跑吧?又不關他的事。”
“誰知道呢?或許被那騙子給灌醉了,拉着他頂做替死鬼吧。”
做爲正兒八經的外門弟子,他們都知道天宗六嬌,或者聽說過,話語中倒是認同了凌越的實力,不再鄙視他作爲免試弟子的身份了。
花紅依皺着眉頭想了一陣,對蘇沐雲傳音道:“我覺得她們可能抓不到凌越?”
“嗯,抓不到。”蘇沐雲點頭,傳音道,“要不然早就抓到了。這事咱們別參與,也別聲張,這樣兩方都不得罪。”
“好,我與他們幾個說說。”
凌越跑出一段,覺着有點天旋地轉,頭暈得厲害,他趕緊溜進邊上一家客棧,隨便開了間客房住下,順手啓動房間內的防護陣法,盤腿坐下,開始煉化中品靈酒的藥力。
太厲害了,不就喝了兩壇嗎?唉,騙子的便宜果然是佔不得啊。
“竟然讓他給跑了!”
何金玲懊惱不已,她們倆只是耽誤了片刻時間,這片商鋪區域也就那麼巴掌大一片,卻再也找不到那灰袍小子的人,真是活見鬼啦。
顧芊寒把附近幾個山頭都找遍,特別是去往寰宇峰與光耀峰的幾條山路,她來來回回飛了幾次,穿灰袍的小傢伙看到有好幾個,都不是她要找的人。
“金玲,走吧,這次新招的外門弟子就三百多人,跑不了他。咱們求師叔出面,去寰宇峰和光耀峰找找,必須要找到他。”
“對哦,那小傢伙看上去還不到二十,肯定是新進的外門弟子……這次所有的外門弟子都在寰宇峰和光耀峰,哼,抓到非叫他好看,敢不聽師姐的話,讓他亂跑……”
兩女子帶着紅翅金雕,一路嘰嘰咕咕說着,朝遠處一座峰頭飛去。
凌越一夜修煉,醒來之後神清氣爽,發現修爲又有增長,他看看時間,趕緊退房朝藥谷方向跑去,去得晚了,只怕胡桂中那傢伙又要教訓說道。
回到藥田山谷,凌越一頭扎進他負責的靈藥田,馬上開始忙碌,幸好胡桂中還沒在靈藥田開始巡查。
太陽掛到頭頂的時候,胡桂中晃悠着走了進來。
凌越馬上迎去,順手從儲物袋內掏出一張簡陋的木凳,就請胡桂中在田坎邊坐下,然後笑嘻嘻的掏出一罈靈酒奉上。
“師兄辛苦了,喝口酒水潤潤嗓子。”
雲霄天宗門內,凝氣境和凝脈境都是屬於同一輩份,與修真家族不同。
“就你小子機靈。”胡桂中笑呵呵拍開酒封,聞了一口,黑黑的臉上笑得更燦爛了,他索性掏出一個小巧的雲案和兩隻白玉酒碗,招呼道,“一起喝點,這狗日的天寒地凍,喝點暖和暖和。”
以他們的修爲,哪會在乎這點冬日寒氣,只是一個藉口罷了。
凌越一邊掏靈果、滷肉,一邊笑道:“這酒後勁太厲害,我昨日裡還喝醉了,今天只能陪師兄飲一小碗。”
“中品靈酒,肯定是厲害。”胡桂中抓了大塊的滷肉吃着,隨口問道,“昨日裡與誰一起喝酒?還喝醉了。”
“與陶大春,他請客。”
“噗……”胡桂中一口靈酒混着碎肉沫全噴了。
凌越手疾眼快把整個雲案給端走,一桌的東西,差點就被胡桂中這一噴給浪費掉,胡桂中指着凌越,看怪物一般道:“你不知道陶大春的名聲嗎?還是你們以前就認識?”
“知道啊,他是騙子嘛。”凌越把雲案放回原來的位置,回答得理所當然,“他非要請客,我是不吃白不吃。還有這酒也是我順他的,還不錯,夠年頭的靈酒。”
胡桂中哭笑不得,再倒了一碗酒水,拿到面前仔細地看看,再聞聞,吃騙子的東西還是需要一些勇氣。
“師兄,喝吧!我昨天晚上喝了兩壇,不啥事都沒有,東西也沒丟。”
胡桂中這才疑惑地喝酒,只是再也不復先前的豪爽,陶大春那傢伙,還能真心請別人喝酒?真是咄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