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雄的心中一下就涼了,自己不在的這些天,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慌忙中,他急忙推開門,門居然沒鎖,並且家中頗爲凌亂,一些值錢的傢俱,都不見了。
“是來討債的吧,家裡值錢的東西,都在這裡了,想拿的,就自己搬吧,再多,也沒有了。”
一道疲憊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彷彿厭倦了這世事,無所留戀。
林雄身體一抖,這聲音,不是他妻子的還是誰的。
“音兒。”林雄衝上樓,就見自己的妻子抱着幾歲大的兒子坐在牀上,半個月不見,他妻子彷彿蒼老了十歲,一臉疲憊,而兒子眼中,也是帶着一抹去之不掉的驚恐。
“夫君。”見到林雄,那女子身軀一顫,四目相對,頓時忍不住放聲哭泣起來。
林雄抱住妻子,心中怒火熊熊。
“音兒,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安慰了妻子片刻,他冷聲問道。
“夫君,算了,一切都過去了,不要再提了,咱們兩個收拾收拾東西,回鄉下去吧。”林雄妻子抹去淚水,低聲道。
看到妻子那溫柔貼切卻又擔驚受怕的神情,林雄心中一陣絞痛,能當上副統領,他也不是愚笨之人,知道事情可能的情況,當即沉聲道:“音兒,你放心,我回來了,從今天起,沒人能再欺負你們娘倆,所有之前欺辱過你們的人,我林雄都要他雙倍奉還。”
“夫君,你別衝動。”
“呵呵,音兒,我知道你的顧慮,爲了我身上的病,你也擔心受怕了這麼多月,但是,從現在開始,你不需要擔驚受怕了,你看……”
林雄突然站起,而後猛地釋放出了自己的武魂,一柄粗大的黑色戰刀浮掠頭頂,霸氣的刀武魂上,兩道光環來回律動,可怕的威壓席捲,宛若天神降臨,鎮壓一切。
“夫君,你的武魂……”簫音捂着嘴巴,美眸睜圓,有些難以置信。
“呵呵,音兒,這些天我之所以不在,是因爲遇到了恩人,在恩人的幫助下,我的武魂不但恢復了,更是有所突破,現在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林雄沉聲問道。
片刻後,從妻子的口中,他頓時知道了一切。
原來,這些天他不在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了風聲,說他不但武魂沒有救治的希望,而且得罪了魂師塔,惹得魂師塔要制裁。一時間,風聲鶴唳,以前一些巴結着林雄的商人紛紛找上了門來,這些人,全都打着林雄收了他好處的口號,前來要賬。
一開始,簫音還憑着以前的存款,給予還賬,可漸漸的,她發現了不對勁。比如有個商人,曾經爲了巴結林雄,死活給他送了個石雕,現在過來,不但要搬走石雕,更要簫音付這兩年來的鑑賞費,那石雕本身也就值一萬玄幣,但那商人的鑑賞費卻獅子大開口要十萬玄幣。
簫音如何不明白這些傢伙根本就是在趁火打劫,丈夫不在的她,在諸多見利忘義的商人下苦苦支撐,幸好林雄的幾個親密手下得知消息,前來站場,纔打發掉了很多人,但就算如此,簫音身上的存款,也是被敲詐得一乾二淨,幾乎沒什麼剩下。
今天,林雄的幾個手下被城衛所叫了過去,說是要開什麼大會,所以人又不在了,如果不是林雄回來了,簫音都快堅持不下去了。
“混賬!”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林雄怒喝一聲,眼眸中滿是怒火。
出聲貧苦的他,就算當上了副統領,也是頗爲忠厚,與人爲善,但這一刻,這個老實的男子,終於發怒了。
這些所謂的商人,平常對他這麼巴結,說的如何如何好聽,可一到自己快倒下的時候,甚至自己還沒真正倒下,就迫不及待的衝上來喝血吃肉,讓林雄憤怒無比。但他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因爲他知道如果沒有背後推手,這些商人是根本不敢如此囂張的,別的不說,他林雄的幾個手下也是在城衛軍擔任要職的。
安慰好妻子,林雄先將她和兒子安頓在藍月城最豪華的一棟酒樓,然後踏步走向城衛所,渾身殺氣凜然。
他倒要看看,是誰,在他落魄的時候,敢動他林雄的家人。
此刻,在城衛所中,一場中午的宴會,正在召開着。
城衛所最寬闊的大廳中,十數張長桌擺放,上百名大大小小的隊長、軍官坐在桌前,彼此觥籌交錯。
在大廳最裡的一張橫桌上,城衛軍副統領賈方,正頻頻的給一個老者敬酒,滿臉笑容的道:“哈哈哈,苟管家,以後,可要替我在大公子面前多多美言幾句啊。”
“賈統領客氣了,客氣了啊,有賈統領這樣的俊傑,我藍月城才能更加安穩、繁榮,以後大公子繼承了城主之位,到時候黑卓統領讓出正統領一職,還需要賈統領統管整個城衛軍呢,那個時候,恐怕我也得仰仗賈統領嘍。”
“言重了,苟管家言重了啊。”賈方滿臉笑容,“我賈方何德何能,如何能與第一高手黑卓統領比較,正統領一職,恐怕難以勝任啊。”
“誒,賈統領謙虛了。”苟管家笑眯眯道:“黑卓統領雖然有我藍月城第一高手之稱,但他身兼城主府禁衛統領、城衛軍正統領和王國地區軍事統領三職,總是心有餘而力不逮嘛,就如這城衛軍正統領一職,他也只是掛個名號,卻從不過來,平常具體事宜,還不是賈統領你來全權安排。更何況現在城衛軍你一人爲尊,依我看,這正統領一職,賈統領你最合適不過,也算是爲黑卓統領分憂解難嘛。”
“哈哈哈,苟管家,你太會說話了,這麼一說,爲了黑卓統領着想,我賈方也得多多努力嘍。”
“哈哈哈。”兩人喝下美酒,皆是大笑起來。
下面的長桌上,幾名器宇軒昂的青年看着主桌上愉快交談的賈方和黑卓,卻是有些神思不屬,幾人面前的美酒、大肉,基本都沒怎麼動過。
酒過三巡,突然,其中一個青年站了起來,拱手道:“賈副統領,如今正是正午,城防關鍵時刻,在下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另外幾人也是紛紛站起:“賈副統領,我等還要巡邏,不宜多飲酒,就此告退。”
喧鬧的大廳一下寂靜了下來。
主桌上,賈方的臉色慢慢變得陰沉,眼睛微眯。
對面有下屬見狀,立刻拍案而起,怒喝道:“大膽,紀靈、王雲,今日城主府苟管家前來視察,賈統領設宴款待,你們幾個半路離席,成何體統,懂不懂尊卑,知不知進退。”
“沒錯,我藍月城朗朗乾坤,國泰民安,人盡皆知,哪用得着你們如此巡邏,是不是你們有何不軌之心?”
“嘿嘿,聽說他們幾個這些天一直在林副統領的家裡,如今林副統領不知何處,家中只剩他嬌妻和弱兒,幾個大男人在裡面也不知道做些什麼。”
“哈哈哈。”
一羣賈方麾下的軍官,當即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之意。
紀靈等人面色通紅,睚眥盡裂,一掌拍碎長桌,杯盞美酒摔落了一地,怒吼道:“王鶴,你說什麼?”
王鶴冷冷一笑,眼中盡是陰毒之意:“怎麼,敢做不敢當,你們幾個難道敢說這些天不是在林副統領家中?聽說林副統領武魂崩潰,修爲盡失,如今更是得罪了魂師塔,生死不明,你們幾個不會是有禽獸之心,故對林副統領妻子下手吧,簡直是畜生不如。”
“王鶴,你胡說八道。”
紀靈等人勃然震怒,他們最敬重的便是林副統領,如何聽得了王鶴如此污衊,一個個渾身散發出駭人的氣勢。
“怎麼?在賈統領面前,你們還想動手不成。”王鶴一聲大喝,鏘的一聲,拔出腰間戰刀,刷的一刀劈了出去。
鏘的一聲,紀靈等人連拔刀攔截,將刀芒攔下。
“好啊,果然拔出武器了,你們幾個這是準備造反啊。”王鶴陰冷喝道,他的話音落下,鏘鏘鏘,不少軍官紛紛抽出腰間武器,指向紀靈等人。
“王鶴,你這是血口噴人。”
紀靈等人臉色一變,此刻也是感覺到不對勁了。
“放肆。”始終一直沒有說話的賈統領,此刻終於開口了,他一拍橫桌,豁然站起,眼神中怒容閃爍,殺氣激盪,凌厲的眼神掃過紀靈等人,厲喝道:“紀靈,今日城主府苟管家親至,你們幾個中途離席,是看不起苟管家麼?還拔出武器,這是準備造反麼?”
“賈統領,你們城主府的隊長,簡直好大的威風啊。”苟管家陰惻惻的開口了:“老夫添爲大公子管家,雖然地位不高,但也出席過不少宴席,但敢在宴席上動刀動槍的,你這城衛軍隊長還是第一遭。”
賈方陰沉道:“苟管家,讓您受驚了,這幾人,一向是歸林副統領掌管,平常根本不將在下放在眼裡,驚擾了苟管家,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