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從塗大海身邊一飄而過,幾句似笑非笑的話兒也隨之轉進了塗大海的耳朵,
“傻大個兒,你怎地不運氣啦!依我看還是運的好一些。山風秋意涼,小心氣斷腸啊。哈哈哈。”塗大海聞言臉色一變,這話兒莫非暗有所指。
塗大海急忙運功一探,呲,涼氣嗖嗖有口入喉,體內真氣渙散,聚而無形,顯然是已經中了毒了,這,這是誰下的。難道是那嶽小娘子,唉,先不管了,還是接着運氣吧!
塗大海對着山下的洛家大院運功逼起毒來,在外人看來他這的樣子與剛纔沒什麼兩樣。只是這氣運的聲兒越發大了起來。
“你就是洛家,那天降的命數之人。”問天道盟的邱機子擡臉問道。
洛炎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將背上的胡妹兒交到孃親的手上,“不錯,我是洛家的命數之人,但我同時也是洛家的變數。”洛炎說的不卑不亢,字數不多卻又玄機暗藏。
“不知小施主何出此言,自己明明是命數之身,卻爲何又要說自己是那變數,那變數又是怎個變法。”神冰寺的一度和尚出言問道。
“你,是何人。”洛炎淡淡地看了一度一眼。
一度和尚宣了一聲佛號道:“貧僧北海神冰寺,一度。”
“北海,神冰寺,你好像,不應該來這。”洛炎盯了一度和尚一眼。
一度和尚雙眉一挑道:“貧僧受天家所託,爲這天下百姓謀一世之福,你說貧僧不能來此。還請小施主直言相告。”
洛炎一昂頭道:“這句話你不應該問我,而是應該去問一下,你那,北海神冰寺的老祖宗,或者是那座北海冰佛,也會比你這老禿頭明白事理。受天家所託,滅我洛家滿門一保天下黎民。難道我洛家不是這大周朝的子民,不是這天下的百姓嗎!”
“人自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種什麼樣因,得什麼樣果。這可是你佛家的論調。天家,哼,總有一天我洛炎會殺進皇宮,擰下他的腦袋,問問他我洛家究竟何罪之有。”洛炎好像越說越氣。
“黃口小兒竟敢口出逆言,罪無可恕。”邱機子突然勃然大怒。
洛炎回瞪着邱機子氣道:“問天道盟,哈哈,小爺我來問你,你這問天道盟究竟問的是什麼天。結的那道子盟,今日四人之中到也只有你來的最是正當,一羣皇家圈養的惡狗。”
“你,”邱機子瞪了瞪眼心中雖是氣大,卻也不好當衆向一個後輩出手。
“該來的,必然會來。也一定要來。而那不該來的,確真是不應該來。運氣的傻大個,你的氣應該運的差不多了吧!”洛炎寥寥數句,到讓四人中三人神色暗凝。
“洛家的小兒,說的不錯,命數之身,變數之源。這大周朝的天嘿嘿。西蠻塗大海就此告辭,洛家小兒多加保重。今日一言之恩,我塗大海來日定當報還。”
一直衝着洛家廢宅運氣的塗大海,在說完之後竟直接下山而去,走的還真是果斷。
“哼哼,這傻大個倒是個識趣的人兒。”洛炎微微一笑,將目光落在一喝的醉眼迷離的尹千杯身上。
尹千杯突然醉眼一翻笑道:“嘿嘿,洛家的小兒你不必說我,我尹千杯也不應該來,從你走上山來之後,我就知道,我今日真的不應該來,而我尹家更不應該參與到此事當中,尹千杯就此告辭。”
這尹千杯話一說完,便如那塗大海一般起身便走,只是走時順手拎走了一罈上品的玉凝酥。
尹千杯人走的踉踉蹌蹌,嘴中的哥兒哼的也是莫名其妙,“山中山,樓外樓。山中有酒酒中愁,紫晶杯,茶中引。不如一醉解千愁”
“阿彌陀佛,貧僧竟然唉,子母陰陽奪,沒想到容夫人竟然是毒尊者的門下,貧僧眼拙了。”
一度大師被尹千杯一歌點醒。急忙運功一查,苦也,體內真元渙散,聚而無形,已是中毒多時了。
邱機子聞言神色大變,連忙運功一查,果然毒已進身。“真是卑鄙,竟然在茶中下毒。哼,貧道雖已中毒,但諾殺爾等還是易如反掌,九幽煞龍脈根本不能存於人世,一度不能再等了。洛家小兒納命來吧!”
邱機子終於明白了過來,爲什麼塗大海和尹千杯會先後離去。更沒想到四人之中修爲最低那一個竟是自己。
邱機子雖然真力渙散,但身手依然不弱,長劍出鞘直取洛炎面門,洛炎身形一縱如飛而退,邱機子縱身騰起劍式不改。
那一度也在邱機子出手之時起身相應,真氣雖是難聚,但那掌上功夫確也不容小瞧,雙掌一輪向洛文虎胸前拍到。
洛文虎冷哼一聲,上身向後一揚,手中長槍一抖,竟然一槍洞穿了石桌,刺向一度的小腹。
一度連忙騰身而起,雙臂一探直抓洛文虎的肩頸要害。洛文虎身形一撤,長槍借勢而起帶着石桌砸向空中的一度。一度雖然內力難聚,但這一身橫練的身外功夫也不容小視。
一度急忙將腰身一擰,雙掌凝力拍上石桌。轟,碎石四射,煙氣濛濛。洛文虎見機騰身而上,洛家槍法金龍八連刺強勢而發,扎扎扎,槍花朵朵,八槍連刺。槍形如電,勢如猛虎。
將個一度和尚弄了個手忙腳亂,狼狽不已。好不容易將這八槍一一躲過,洛家槍法中的精髓絕招神龍蕩八荒緊隨其後借勢而來。漫天槍影虛虛實實向一度和尚全身罩來。
一度和尚一連換了三種身法均無法脫身而出,內力已散那還有脫身之功,
“槍下留人。”一聲大喝由山下傳來,一天白色的身影急飄而至搶入漫天槍影之中,將一度和尚拽了出來。
洛文虎槍勢一起那還有停下來的意思,不管來人是誰,既然想救一度,一定也不是什麼好人,一輪耀眼的紫日已然陡升身後,九轉龍槍第一轉土龍遁法,也隨之借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