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炎在那絲靈力的氣息牽引之下,目光陡凝之間擡首遠望。
那靈動之息,卻來自遠處的一尊塑像,那是一尊如常人一般大小無二的玉之雕塑,用料的材質應該是世間極爲罕見的白靈玉石。
雕琢的是一位風姿卓越的美貌女子,只見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段,被勾勒的無比的真實火辣,雙眸凝望遠方目露期盼之色,整個雕塑看上去會給人一種栩栩如生,極爲逼真的靈動感覺。
這座雕像就那麼孤零零立的立在那空曠荒蕪之處,除了雕塑的極爲精細和完.美以外,在洛炎天輪神目的窺探下下,在這座女子雕塑的正下方地底深處,卻有着一座散發着神秘氣息的血色祭壇。
正在向外噴吐着一道道,一條條,鮮活刺眼的血線能量,一直延伸到雕塑的腳下注入她的體內,顯得是那麼的觸目驚心!讓人膽顫心悸。
而這座神秘的血色祭壇,在洛炎看來又是那般的熟悉,氣息也更讓砰然心動,此祭壇與自己留放在虛無秘境之中的那一座,無論是在外表,還是在散發出來的氣息上都極其相似。
眼下正在將那些吞噬而來的血力能量,全部注入那女子的雕塑之內,讓她正逐漸散發一股淡淡生氣,似乎片刻之後就會活過來一般。
這尊女子的雕像整體看上去絕對可以說是一尊,精雕細琢,鬼斧神工的巔峰大神之作,而那絲靈力波動便來源於她,確切的來說是來自這尊塑像左臂中。
不,應該說在洛炎停下里的那一剎那間,她的整條左臂似乎也隨之變了一個姿勢,緩緩地,慢慢地向洛炎伸出了他的右手,五指緩緩張開,好像要向洛炎索要什麼東西一般。
整個雕像似乎也在此時,在那些血力能量的注入之下,越發變的有些生動,靈活起來,更加的附有生氣和靈性。
並且隨着那條右臂的緩緩擡起,在他的臉上,竟然有了一種令人砰然心動的媚色,一種隸屬於屍族女子特有的嫵媚之色。
但洛炎卻絲毫不爲所動,卻也是因爲他的身形姿勢始終也是一動未動,只是用那他那雙宛如星辰一般的雙眸,死死盯在她的那隻右手上,以及那條晶白賽雪右臂上。
雖然現在看上去,這整個雕塑已經變更加的鮮活和嫵媚誘人起來,但洛炎卻依舊死死盯在那條右臂之上,不是因爲這條右臂白皙的如何令人憐愛,目眩神暈。
只因爲隨着她的五指張開,那手心之上竟然騰起了一團璀璨的靈光,並且有一段極爲清晰的字跡呈現其中,字體工整,有力,娟秀而又靈活,一看便是出一個女子的手筆。
雖然那字跡殷紅如血,但絕對不會給人那種鮮血淋漓的驚懼之感,反而透着一股無比秀氣和安寧之氣,以及一種對某人深情的呼喚,
因爲那字段寫的是:“我的上使大人,妾身已經在此等你好久了!”
洛炎在看清那字跡的同時,身體瞬間僵直,面色更是隨之凝重萬分,略微沉吟片刻,最終腳下邁步前行,緩緩向那女子雕塑行去。
五行靈子隨行在側,在此刻迅速散佈四周,有大五行鎮封之力緩緩凝聚,向四周慢慢彌散開來。
但洛炎在靠近那女子雕像百丈之內時,右手中突然靈光爆閃,五指張開有森暗,陰冷、恐怖、暴虐、血腥,殘酷,高貴威嚴之息,從右手中猛然爆散開來,席捲周遭千丈之內。
卻是一顆黝黑烏亮的珠子,夾雜無限負面情緒之力突然爆發開來,將洛炎和那女子雕塑竟是瞬間籠罩在內,並在這方圓千丈之內瘋狂蔓延,並大伺衝擊着五行靈子事先佈下大五行神禁陣法。
此珠乃是當日得自煞靈界當中的屍神圖所凝,但究竟他的本身是圖,是珠,洛炎從將其拿控在手之後,便把他鎮封在自己的鯨龍吞靈袋中,一直也未曾有機會徹底查探。
今日此珠竟然受這氣息所引,直接衝破封印而出不知道是因爲這女子雕塑,還是因爲這屍族神壇的關係?
而與此同時,一陣陣咀嚼,吞嚥之聲從中隱約傳出,令人倍感驚慄,難道那屍魔古星月的元神還沒有啃食乾淨。
遠古天地煞靈界中,洛炎曾經兩拳擊殺手屍魔古星月,其元神曾被這屍神圖所吞,但是便有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啃食,咀嚼之聲傳出。
當時洛炎對此倒是沒有太過在意,但今日卻是不同,只因爲這是在屍族天地之中,在屍族的祭壇之內,任何突然的異變都可會發生,生與死的距離在這裡也僅有一發之隔。
在這一切發生的同一瞬間,也就在的洛炎的腳步乍停,屍神珠氣息陡然爆發之際,那尊女子塑像也隨之猛然僵直,神色也隨之變得異常恐懼。
下一刻,有濃郁的屍氣,絲絲縷縷的血色能量從這尊神秘的雕塑中流轉而出,在洛炎的注視下,允許下,被那黝黑的屍神珠全部將其吞噬一空。
洛炎緩緩向前,直接走到那女子雕塑的近前,左手擡起在她那白滑光瑩的臉上摸了一把,感覺很是滑涼,但絕無真人肌膚的那種溫瑩,凝滑之度。
也許就在剛纔她曾經有過,但此刻在屍神珠現身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然註定只能是一尊玉質的雕像,因爲洛炎左手此時已經滑到了她的右臂之上,而右手亦在同時撫上了她那高聳的酥胸,感覺當然也不是那麼真實。
否則洛炎也不會毫不猶豫的把手中的屍神珠,按進她的體內,徹徹底底的,萬萬全全的斷絕了她那即將復甦的生機。
神秘的女子雕塑在屍神珠的入體的剎那間,身上那種玉質的光澤便迅速的灰暗了下去,隨後便有密密麻麻的細小密佈的裂紋隨之出現。並逐漸崩裂開來。
最終除了洛炎手中的那條右臂之外,其他的軀體組織均化成了一頓灰黑色的飛灰,在洛炎袍袖一拂之下,直接便消失乾淨。
“你人雖然長得不錯,但在本皇看來,也就這條右臂還算真實可用,”
洛炎將這條右臂很是小心地,收進了一隻大號玉匣之內,隨後信手一招將那正十分囂張的四處一通亂飛的屍神珠,一把抓在手中,緊緊地盯着他,用一種極其溫和的語氣,對他說道:“我不管你是珠,是圖,但只要跟在本皇的身邊,乖乖的聽話,以其人均有所商量,否則本皇並不介意將你拍成一團珠粉,塗抹在一頭妖獸的臉上爲它美美容,或者用剪刀,把你剪成漁翁手中的千絲網,道家修士手中的萬縷拂塵。”
洛炎輕聲而言,看似溫和無比,但卻讓那手中屍神珠在一陣瘋狂的顫抖中,原本囂張兇厲狂暴氣焰頓時熄火。
雖然他不知道漁翁手中的千絲網,道家修士手中的萬縷拂塵是個什麼東東,但既然能從洛炎的嘴裡如此咬文嚼字的說將出來,想必那兩件物事絕對是一對極爲悲催,悽慘的東西,可是想對來說那珠粉的利用,就更爲恐怖了。
所以他在氣焰一收之下,滋溜一聲,竟然鑽進了那隻裝有右臂的玉匣之中,便再也沒有絲毫的生息顯現,顯然是被洛炎恐嚇,害怕到了極點。
“沒想到你擁有如此囂張的氣焰,卻也不爲是一個好帶的孩子。”
洛炎微微一笑,靈識掃探之間,此刻在這屍族祭壇的第一層竟然已被六族修士全部攻佔,有大量的寶庫秘藏被開啓,洗劫一空。
眼下這第一層當中,已然變成了一片無比破碎的荒蕪之地,所有的六族修士一路吶喊着已然紛紛向神壇的第二層殺將了過去。
洛炎聆聽着第二層中傳來的喊殺聲,率領五行靈子也轉身離去,在他元神感應中,在這神壇的最底部,那座神秘血色祭壇已經悄聲無息的自行離去。
但它並沒有就此消失遁走,而是極其詭異的出現了屍族神壇的第二層底部,並已經大伺鯨吞着那些勳落此間的修士肉身,將其中的血氣,精元全部煉化一道道精純的血力能量,向一處未知的所在匯聚而去。
那是一片幽暗無光,迷霧重重的區域,就算洛炎的動用天輪神目,耗費諸多的元神法力也無法完全探查的清楚。
而且其中盡皆是那些肆孽的負面氣息,瘋狂毀滅之力,顯然那片區域是屍族神壇最爲兇險,也是最爲神秘詭異的地方。
洛炎一路行來走的很是緩慢,以至於現在他還沒有走到第二層的入口處,所以自然也就不會出現在第二層中,但就算他趕上前去,也不會貿然出手,因爲這裡是屍族的領地,神秘的屍族神壇之中,詭異無比,兇險無比,必須要小心行事,加倍謹慎,方纔有一絲勝算之機。
這一路上洛炎緩緩而行,動用天輪神目無時不刻的在監視着那座神秘的血色祭壇,臉色卻也越顯凝沉,嚴肅,森暗起來。
並且在接近通往第二層的入口出,洛炎的面色已經越發變得凝重,只因爲神秘的血色祭壇凝鍊出來的血色能量,此時正在大伺井噴,已經直接向第三層和第四層傳入。
直至第五層方纔打住,眼下這屍族神壇的第二層尚未進入,但那那濃烈的血氣,殺氣,冰冷的邪氣,無數負面情緒的組合,已然令人望而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