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爺走了,與陳然大醉一場後。
對於這個老人,陳然無以爲報,只能在往後的人生慢慢報答。
他知道黃三爺強的離譜,但他並不希望將黃三爺牽扯入他的戰鬥。
因這場戰鬥,生死難料。
若不是黃三爺親自來到無極,他不會將這些事告訴他。
澹臺真出現在了陳然面前。
她看着黃三爺離去的背影,有些震驚道:“陳然,你哪裡認識了這麼個老怪物?”
在她的感知中,黃三爺就像一座需要仰望的高山,而且看不到盡頭。
她震撼,心驚膽顫,多次想出來,卻又是遲疑。
直到黃三爺走了,她纔敢出現!
“三爺,並不會在我的計劃中。”陳然卻是莫名開口。
在未來的大戰中,黃三爺絕不會是陳然要計算在其中的戰力。
澹臺真默然,她知道陳然心中決定的事情,任誰也無法改變。
“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她問道。
“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便殺他個屍山血海!”陳然冷聲開口。
他,現在最缺的便是時間。
因此刻的他,每時每刻都在強大!
……
白衣天劍洞。
那古老的寒潭上,劍匣浮浮沉沉,被一道道透着寒氣的劍意包裹。
而在寒潭中,則是有着一道虛幻的身影在劍匣下不斷遊弋。
他是萬生。
他本能的聚在陳然之下。
他偶爾浮出水面,注視着劍匣。
他眼眸空洞,但看着卻讓人感到悲傷。
他發出一絲絲哀鳴。
他的魂,他的念,在寒潭的滋養下不斷壯大。
而隨着壯大,意識也是開始漸漸復甦。
時間流逝,轉瞬過了五十年。
寒潭寂靜,歲月並沒有在此地留下些許痕跡。
萬生看向上方劍匣的時間越來越長。
他的魂已是凝聚,他已是有了簡單的意識。
他看着頭頂的劍匣,不斷髮出一聲聲呼喚,想着陳然能夠醒來。
那刻骨銘心的記憶,與陳然的記憶,開始在他腦海點點滴滴的聚集。
他每天哀鳴,帶着徹骨的思念與悲傷。
當年,他曾以爲陳然已死,不願醒來,想要沉眠萬古。
如今,他迫切早點醒來,打碎劍匣,讓陳然醒來。
心心念念,劍意無暇。
就在這一日,那古老的劍匣轟然崩碎。
陳然的肉身出現。
其上,一道道劍意與武念在流轉。
那破碎的身軀在開始慢慢癒合。
五十年時間,陳然念不死,重聚了本源。
此時此刻,他以劍武之道重塑肉身。
他的身體,緩緩落入了寒潭中。
他的肉身好似一柄劍,開始在寒潭中淬鍊。
“劍如身,意不摧,我念鑄劍,一念無華……”陳然低喃。
他整個身軀沉入寒潭深處,一道道劍意開始涌入他的身軀。
萬生輕鳴,纏上了他的身體。
“父親……”
隱隱約約間,有呢喃響起。
洞外。
黃三爺倚在一塊巨石上。
他望着渾濁的天空,猛地灌了一口酒。
“年少膽氣如龍,年老畏懼如虎。我,不能再如此苟且下去了。”他低喃,滄桑的眼眸中滿是斑駁的凌厲。
……
時間蒼茫。
在不經意中,轉眼又過了五十年。
這一日。
原本平靜的太上殿,徒然震動了一下。
不知其因,不明其果。
白衣殿和荒武殿不知,就算太上殿絕大多數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在此刻。
在那最深處的太上古地。
這是太上天帝開闢之古仙地。
一道恐怖的身影徐徐落下。
他身穿輪迴道袍,面戴黑白麪具,一頭蒼白的頭髮肆意飄舞。
他自虛無中落下,讓這片古老的仙地都好似被烈陽照耀,璀璨奪目。
太上殿最古老的強者,那名爲太魂的存在,震撼的看着那道身影。
“恭迎大人!”他恭敬大叫,都是深深一拜。
強大如他,在這神秘存在面前,也是變得極爲卑微。
因這落下的身影,是初始輪迴的化身,是輪迴使者!
他,代表着初始輪迴!
太魂深深震撼,因自荒古後,這是第一次有輪迴使者降臨。
他用眼角悄悄打量,內心莫名顫慄。
他爲輪迴奴,修了初始輪迴,這輪迴使者的恐怖讓他都是不敢有絲毫反抗。
這,無關修爲!
就像古老的血脈壓制,他被壓得死死地。
“我叫夜殺,聖帝白夜的夜!自今日起,初始輪迴動,破衆生輪迴!”他蒼茫低語,讓太魂狠狠一震。
古老歲月。
自聖帝創衆生輪迴,三天帝鑄就衆生輪迴後,初始輪迴終於要開始反擊了。
如今,沒了聖帝,沒了三天帝!
這世間,還有誰能擋住初始輪迴的復甦?
太魂狠狠顫慄,內心驚恐又振奮。
“悠久歲月,衆生輪迴壓制初始輪迴。衆生輪迴天以衆生爲主,初始輪迴屈於其下。但在數百年內,初始輪迴當破衆生輪迴之念,降臨此地。在此之前,我要你太上殿橫掃一切反抗者,待初始輪迴降臨,重振輪迴威嚴。”
夜殺遙望天地,眼眸虛無威嚴。
“自古以來,皆是輪迴衆生,何來衆生輪迴?”
“衆生,就該屈服於輪迴之下!”
“可是……”太魂遲疑,這世間,顯然不是他太上殿說的算的。
“我會助你,初始輪迴會助你,你有何可懼?”夜殺看向太魂,眼神威嚴,如利刃般直直射向太魂。
太魂渾身巨震,而後深深一拜,恭敬沉喝:“尊輪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