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的聲音在一衆聖魔族耳中響起。
這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讓他們渾身一寒。
而下一刻，他們就是反應過來。
古魔之主？
陳然？
他們不可置信的看向那蒼老的身軀。
曾幾何時，陳然是那般魁梧英武，怎會變得如此蒼老？
這，顯然與他們印象中的陳然判若兩人。
不過當他們看向陳然的眼眸時，皆是頭皮發麻。
這，依舊是那古魔之眼，充滿無情與冷酷。
“你…你怎麼在這裡？”一代老祖失聲，陳然這麼一說，他自然是有了些熟悉。
這，的確就是陳然！
而其他聖魔族修士則是駭然的看着陳然，眼中不可遏制的涌現驚駭…以及殺意！
身爲聖魔修士，自然是恨透了古魔！
而作爲一切始作俑者的陳然，他們自然更恨。
陳然看着他們嘴角不可遏制的浮現譏笑，尤其是看到他們眼中的殺意，眼神更是冷酷了一分。
“你們真當對我古魔動手，可以不用付出代價？”陳然走向他們，渾身皆是散着冰冷的氣息。
萬法大帝看着陳然，眼中的驚懼已是滿溢。
這一刻，她竟是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
似乎…動一下就會遭到陳然的雷霆絕殺。
而陳然，則是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冷笑的看着一衆聖魔修士。
他看着他們，冷漠低語：“聖魔與古魔是宿怨，兩個時代的仇恨，你們真以爲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們覺得，我古魔是這般好說話的？”
“又或者說，你們覺得我古魔會不計前嫌，原諒你聖魔？”
陳然不斷說着，越說越冷酷。
古魔的仇，他自然是要報！
而且，要血債血償！
更何況當世他古魔出現，聖魔也是想要趕盡殺絕！
單單這一點，陳然便不會放過聖魔。
當陳然最後一字落下，他已是走到法陣邊緣。
他與一代老祖近在咫尺。
他就是冷漠的看着他，沒有絲毫表情。
“你以爲憑你一人就能滅了我聖魔？”一代老祖被他看的發毛，低吼出聲。
下一刻，更是轟然動手。
“轟！”
聖魔意志沖霄。
他一拳轟向陳然。
但下一刻，陳然僅僅是一揮手。
“轟！”
一代老祖的身子戛然而止。
他瞳孔劇烈收縮，感受到了極其恐怖的力量限制住了他。
“你……”他大駭，而下一刻他肉身就是開始裂開，恍若干枯的土地。
“我不接受投降，也絕不會放過你們。你先走一步，我自會送整個聖魔族與你陪葬！”陳然冷漠低語，猛地甩袖。
“轟”的一下，一代老祖在所有聖魔不可置信的注視下頓時化爲塵土，煙消雲散。
嘶嘶嘶！
這一幕，看的所有聖魔族修士呆若木雞，更是不斷倒吸涼氣。
這…着實太恐怖了！
他們不可遏制的看向萬法大帝。
“大帝……”他們希冀萬法大帝能救他們。
但下一刻，他們更是懵了。
因萬法大帝，也是臉色蒼白至極，好似受到了什麼束縛。
“轟轟轟！”
當他們艱難扭頭看向陳然時，陳然已是動手，一個個聖魔族修士如煙塵般炸裂，隨後消散。
這一幕絢爛至極，但看在聖魔族修士眼中卻是世間最恐怖的場景。
“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回蕩，他們皆是向外逃去。
但，肉身的崩碎始終沒有停止，不管他們跑到哪裡去。
“你真要趕盡殺絕？”萬法大帝死死的盯着陳然，內心早已被憤怒充斥。
“當年…你聖魔何嘗不是如此。”陳然這一刻冷漠至極。
對於威脅，他向來主張斬盡殺絕，不留後悔。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他親人的傷害。
他秉持着這一點，毫不猶豫的執着屠刀，殺戮一切。
萬法大帝一滯。
“當年的事，是聖魔先輩……”她不甘道。
陳然看向她，讓她瞬間停住了話語。
“仇便是仇，萬代歲月也無法磨滅。你，也沒資格和我說這些！”陳然冷酷開口。
“轟！”
天地轟鳴，陳然狠狠一捏手掌。
“砰砰砰！”
最後的聖魔族修士在淒厲的慘叫中死絕。
此地，僅剩萬法大帝和陳然。
而到了此刻，萬法大帝依舊沒有動手。
因隨着時間流逝，陳然帶給她的感覺越發危險，而她也越發絕望。
她，覺得自己和陳然根本不在同一境界上。
“你到底有多強？”她一臉不甘的看着陳然。
“多強？”陳然自語，隨後冷漠低語：“妖魔大地，唯有一人能與我一戰！其他人，與螻蟻無異！”
他如今的實力，儘管沒有徹底超脫被他壓制着最後的成聖蛻變。
但神道的修成，神魔道的匯聚，古魔徵天意志的加身，以及獨屬於他自己的徵天意志形成。
這等蛻變下，超脫者在他眼中也是顯得極爲弱小。
此時此刻，他徹底隱匿自己的神魔道和獨屬於他的徵天意志。
但就算如此，他也可以碾壓妖魔大地任何超脫者！
在他眼中，這偌大妖魔大地的敵人僅僅紀封魔一人！
他走向萬法大帝，眼眸冰寒。
“你當年斬去聖魔的一切，我本可饒你一命。但你，不該對我古魔動手！你，真當我陳然會在意你，會毫不講理的將你也殺掉？”陳然冷笑。
“我若無敵，豈會在意你等螻蟻？”
他猛地踏出一步，偌大法之國度轟然一震。
所有法之國度生靈皆是渾身巨顫，因此地威嚴堅硬的建築開始崩塌。
他陳然，向來恩怨分明，也懂生命之可貴。
得饒人處且饒人。
他並不是做不到。
只是有些人，必須殺！
就如眼前對古魔城動手的萬法大帝。
若之前他不歸來，古魔城便會因此破碎。
這，便是無法饒恕的怨！
萬法大帝臉色頓時煞白。
她原以爲這是無法解開的因果，但顯然她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在陳然眼中，這不是因果，而是恩怨。
即使是因果，也是可以斬斷，並不是無法解開。
萬法大帝莫名慘笑。
原來…這一切只是她自己的胡思亂想。
“原來…我的超脫也僅僅如此……”她一頭黑髮瞬間變得雪白。
她的肉身，更是開始有熊熊道火開始燃燒。
既然註定要死，那她選擇死的有尊嚴一些！
她，並不想被陳然殺死。
而陳然，也是靜靜的看着她。
他，只是想她死。至於如何死，陳然會給予足夠的尊重。
而也就在此刻。
“咻！咻！”
兩道身影極速而來。
這兩人，正是三劍書生和掛刀老人。
他們看到在化道的萬法大帝，皆是一臉驚駭。
“萬法，你在做什麼？”三劍書生大喝。
同爲西部強者，兩方自然會有交集。雖不是合作關係，但因皆是魔族的關係，雙方還是極爲友好的。
“你們走吧，這不是你們能管的。”萬法大帝平靜開口。
這一刻，她內心再無波瀾。
她知道，這是她自己選錯了，怨不得任何人。
三劍書生和掛刀老人一滯。
兩人還想說什麼，但下一刻他們莫名看向邊上的陳然。
“你……”兩人渾身一震，因之前他們竟是沒有察覺到陳然，就像空氣一般被他們忽略。
直到…陳然看向他們！
“是您……”兩人大駭，認出了陳然。
“凡事皆有因果。當年你們因我得到創天大凡塵鍾，卻絲毫不察我古魔身份。我古魔兩次危機，你等皆沒有出現。此事，顯然是你等的過錯。”陳然眼神冷漠。
下一刻。
他猛地揮手。
“咚！”
古老的鐘聲頓時迴盪。
在三劍書生體內的大凡塵鐘不由自主的飛出。
三劍書生大駭。
要知道他們可是徹底掌控了大凡塵鍾，但這一刻卻是又失去了掌控。
大凡塵鍾…開始向着陳然飛去。
兩人對視，皆是看到了彼此濃濃的震撼。
因陳然古魔的身份，也因陳然這等逆天手段。
“開天至寶，沒人能真正掌控。你們所謂的掌控，只不過是開天至寶給你們的錯覺。作爲徵天最強聖物，無人能徹底掌控。”陳然大手一握，收起大凡塵鍾。
“現在，你們兩個可以滾了。日後作爲魔族，安分守己的活着！”
他冷冷說了句，再不看兩人。
兩人臉色不好看，但更多的是恐懼。
他們自然也是看出來，萬法大帝就是因陳然而化道。
而這麼一個恐怖的存在他們敢惹麼？
答案是否定的。
兩人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
但最終還是老老實實閉嘴，扭頭離去。
當然，他們內心自然是後悔至極，覺得自己多管閒事，還將開天至寶給搭上了。
而此刻，萬法大帝已是接近尾聲，肉身與魂皆是消散的差不多。
她深深看了陳然一眼，帶着濃濃的嘆息。
“與你在同一時代，是所有強者的悲哀……”她低喃，煙消雲散。
萬法斧綻放璀璨光華，安靜的懸浮在陳然前面。
他，顯然並不準備離去。
當年陳然發宏願，要讓無始劍開靈，十二件開天至寶可都是感應到。
這對於開天至寶來說，是萬代追求的大事。
若不是當初萬法斧已選擇萬法大帝，他也會去追尋陳然。
而此刻，他自然是不會離去了。
陳然看了萬法斧一眼，自然是收了起來。
這，是對付紀封魔強大的手段之一！
隨後他望向符皇地方向，眼中閃過濃烈的殺意。
他，能感知到有人藏在那片古地。“紀真魔，當代聖魔也就僅剩你一人了。你活着，還有何用？”他低喃，消失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