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轉之下,太幽界變爲了一個倒立的身影。
陳然瞳孔劇烈收縮。
這等轉變,絕對是出乎他意料的。
若不是之前蒼傑和太蒼宗主的對話,陳然也絕對想不到。
“果然有玄妙!”陳然低語,定睛看了過去。
這是一個男子。
白衣白髮!
因爲體型太過巨大的緣故,男子樣貌有些詭異,但依舊能看出男子是何等的風華絕代。
陳然細細感受着男子的氣息。
“這……”他皺眉,感受到了極爲死寂的氣息。
似乎…這男子不是一個活人,也不是一個死人,而像一件物品。
但也就在這瞬間。
那男子竟是緩緩睜眼。
顛倒的身子開始反正,一道道霞光開始在他四周流轉。
仙氣,魔氣,神氣,靈氣,元氣……
各種氣肆虐。
陳然眼眸震動。
這等聚萬氣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修士能做到的。
“看來這就是我被牽引到此地的原因了。”陳然低語,默默看着這男子的蛻變。
漸漸地。
男子眼中有了神采。
他看向陳然,低語出聲,卻是如雷霆轟鳴。
“你來了。”
陳然挑眉:“你認識我?”
“不認識,但我知道會有人到來將我喚醒。”男子開口道,並沒有帶多少情感。
“爲何事?”陳然問。
“有樣東西要給你。”
“你怎麼知道就是我?”
“因爲是宿命,也是因果!”
白衣男子站起,身影卻是極速縮小,很快便是與陳然等高。
他深深看了眼陳然,其中蒙着一層死寂的灰色。
“跟我來。”白衣男子道。
陳然眉頭深深一挑。
直到此刻,陳然也是猜不透這男子是誰,以及這男子身上散發的是何等氣息。
這就有些詭異了。
畢竟如今的陳然可以說是熟知諸天古今存在,就算不識其人,氣息也該或多或少直到一些。
陳然沉默着,卻是跟了上去。
很快。
白衣男子腳下出現了白玉階梯,直通不知何處的上方。
陳然走在白衣男子身邊。
“你是誰?”陳然問。
“我忘了。”
“爲何會在這裡?”陳然再問。
“等你。”
陳然深深看了眼白衣男子,沒有再問。
很顯然,想問出些什麼事奢望了。
陳然跟在白衣男子身後,越走越遠。
隨着觀察,陳然越發覺得這白衣男子不凡。
儘管白衣男子身上透着死寂,不像活物,但那身上隱現的大道,卻是讓陳然都有些驚悸。
很明顯,在不知哪個年代裡,白衣男子定然是絕代風華的存在。
“這等存在,至少也是仙古之前的。而最有可能的便是開天前,一些隱匿不出,直接死於無名的恐怖存在……”
陳然思索着。
不知過去多久。
白衣男子帶着陳然走到了盡頭。
那裡,有着一座石墳。
石碑上,僅僅刻着“一”字。
“這是什麼?”陳然皺眉。
這石墳…怎麼看怎麼詭異!
“打碎它!”白衣男子道。
陳然看了他一眼,越發猜不透。
沉思一會兒,陳然沒有再猶豫,身後太幽聖劍出現,一劍就是斬碎了石墳。
“你果然是我要等的人。”白衣男子點頭。
“能打碎石墳的,就是你要等的人?”陳然皺眉。
“對!”
“現在能否告知我到底什麼事?”陳然看了眼石墳,空無一物。
不過白衣男子依舊搖頭。
“此事,需要你自己去尋找。”他低語,身影漸漸開始消散。
“你!”陳然不解。
“本就是不存在的……”白衣男子看了眼陳然。
下一刻,竟是變成了一把古樸的白色鑰匙。
一點點光華涌現,交織成符印。
那破碎的古墳中,也是有一點光芒溢出,融入鑰匙。
接着,這鑰匙便是落入了陳然的手中。
陳然定睛一看,鑰匙上刻着幾個小字。
“九界輪轉,諸天大開!”
陳然猛地一握,瞬間感覺除了這一把鑰匙之外,還有另外八把!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陳然深深皺眉,看不透絲毫。
他摸着鑰匙,圓潤光滑,透着暖意。
“如此鑰匙,竟是有九把。難道將這九把鑰匙集齊,諸天便會有什麼變化?”陳然猜測着。
沉思許久。
陳然望向前方。
“一回來就讓我遇到這等事,顯然不是偶然。看來這諸天,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隱秘。”
陳然收起鑰匙,決定離開太幽界後,去將其他鑰匙也是尋來,看看會發生什麼改變。
不過就在他收起鑰匙的瞬間,一絲若隱若現的聲音在他腦海一閃而逝。
“快,快去收集九鑰……”
陳然一怔,隨即眼眸亂顫。
這聲音陳然熟悉。
是…屬於天祖的聲音!
……
與此同時。
陳然不知。
就在他走在那不知多長的階梯上時,外界已是過去兩年。
這一日。
太蒼宗和太乾宗的兩位宗主秘密匯聚在了一起。
不同於太蒼宗的威武霸道,太乾宗溫文爾雅,讓人如沐春風。
“太蒼,據說聖主大道重修,此刻正是虛弱……”太乾宗主輕笑。
“顯然並不是空穴來風。”太蒼宗主挑眉。
“是否動手?”太乾宗主問。
“可以一試。”
“那位大人…也這麼說的?”太蒼宗主遲疑問。
“我覺得,你可以自己親自問他。”太乾宗主一笑。
太蒼宗主一愣。
而下一刻,一道黑影徒然出現,一道道恐怖的氣息開始肆虐。
“不日…攻打聖地。”他沙啞開口。
太蒼和太乾兩位宗主渾身一震,皆是深深一拜。
“是,大人!”
那黑影微微擡頭,露出一張猙獰的假面,隱約之間有一條條詭異細小的蟲蛇在蠕動……
……
太幽聖地。
穆北此刻手中執劍,走在一條寬敞的大道上。
他眼中有着不解,有着憤怒,也有着濃濃的悲哀。
此刻他前往的方向,是五元門。
今日,是新任門主上任之日,聖地上上下下很多修士都是前來祝賀。
而此次上任的,正是他父親的師傅,柳傳。
臨近五元門。
穆北微微停頓。
此刻此地已是熱鬧至極。
“柳傳,今日你需要給我一個交代。”他複雜的神色變爲冷厲,執劍向前走去。
“穆北,你站住!”
一聲冷喝迴盪。
遠處,趙鶴帶着一羣修士走來。
他看着穆北,神色冰冷。
“今日乃是師傅繼任門主之日,你執劍前來是何意思?你真當自己成爲了真傳弟子,就能爲所欲爲?”
趙鶴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這些年穆北崛起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讓他都是措手不及。
先是展現強大實力,被柳傳收爲弟子。後來更是在聖地大放光彩,先他一步成爲真傳弟子。
如今,更是穩坐真傳弟子前三,未來不可限量。
一想到這,趙鶴就是妒火中燒。
今日一看穆北執劍而來,他想也沒想就藉機發難。
儘管他實力不如穆北,但他可是一名元丹師,地位絲毫不比穆北低。
穆北看着趙鶴,眼眸冷厲至極。
“這些年,在我面前跳的歡快的很啊!”他厲喝。
“你什麼意思?”趙鶴皺眉。
但下一刻。
“轟!”
劍芒沖霄。
穆北一劍斬出,恍若聖龍出世。
“哧!”
一劍之下,趙鶴腦袋直接被斬了。
穆北踏出一步,瞬間出現在趙鶴邊上,一手抓住。
“殺你的意思!”他冷漠低語。
這些年,他都是暗中調查他父親當年的死因。
而就在昨日,他得到了確切的證據。
他父親,正是被柳傳殺害!
而原因,是柳傳覬覦他父親身上的一件寶貝!
今時今日,柳傳能成爲門主,也是拜那件寶貝所賜。
今日穆北來,便是要爲他父親套一個公道。
儘管或許隱忍纔是最正確的決定。
但他穆北已知殺父仇人,這些年更是認賊作師!
而且柳傳已是成爲五元門的門主,往後想殺他,必然不是朝夕就能做到!
他胸腔有無盡怒火。
此時此刻,他只想宣泄出來!
他穆北生而爲人,絕不會在這一點有半分退讓。
哪怕,此事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他一手執劍,一手抓着趙鶴的腦袋。
“柳傳,出來見我!”
低吼,迴盪八方。
四周修士一怔,隨即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是幹嘛?”
“穆北瘋了麼?”
“他竟殺了自己師兄!”
衆人駭然,止不住的倒退。
很快。
“咻!咻!咻!”
一道道身影從五元門中飛出。
不僅有柳傳,還有刑罰門的門主,真傳門的門主,甚至又一個元老閣的長老。
他們看着穆北,瞳孔皆是劇烈收縮。
“穆北,你發什麼瘋!”真傳門主急急大喝。
在他眼中,穆北絕對是一個可造之材。但此刻,顯然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當衆殺人,而且還是真傳弟子,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都跟我走一趟吧!”管理弟子刑罰的刑罰門主厲喝。
柳傳並沒說話,只是看着穆北,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他,隱隱察覺到了一些東西。
而此刻。
穆北也僅僅死死盯着柳傳。
這些年,哪怕柳傳待他極其不公,但他還是極爲尊重柳傳!
這些年,他從未想到父親的死是因柳傳!
但命運弄人……
穆北雙眸猩紅,一字一頓的低吼:“柳傳,我父親可有對不起你?”
柳傳內心一寒。
這小子知道了!
他腦子裡瞬間出現這念頭。
“沒有。”沉默了一會兒,柳傳道。
但下一刻,他汗毛就是倒豎。“那你就給我去死!”穆北怒吼,轟然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