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爺!是、是天花啊!”一旁的典韋終於反應過來朝着自家的少爺大聲叫道。
“是啊,居然是天花,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還會有機會碰上天花,真是神奇的經歷啊!呵呵——”李普笑嘻嘻的傻笑着。
“少爺!那可是天花啊,會傳染的!”典韋看着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的少爺擔心且焦急的嚷道:“快!快離開,有危險!”說着還拽着李普的衣服,讓他趕緊離開這個破舊的小屋。
“等等!”抵不過典韋的力氣,李普只有用語言來阻止了:“不要怕,只要處理的好,天花也沒什麼可怕的。”
從沒機會體會天花的李普一點也不把這急性傳染病當回事。反而隱隱有點興奮。
“但是,少爺,這可是天花啊,九死一生的疾病啊!”典韋還是有點不放心。
“放心吧,只是小小的天花而已,有什麼好怕的!”李普說完後也不顧典韋的阻止,來到牀前仔細觀察着小孩的病情。
完全沒有醫學經驗的李普按照21世紀有關天花的描述,仔細檢查着正不斷**的小孩全身各部,以明確皮疹的分佈情況。天花皮疹的特點是離心性分佈,可以鑑別輕型天花與重型水痘。
天花還常常帶有許多併發症,最常見皮膚繼發細菌感染,重者可導致敗血症、骨髓炎和腦膜炎,也可併發肺炎、喉炎、中耳炎。結膜如果發生痘瘡,可致繼發性角膜炎及膿性全眼球炎。
潛伏期一般爲12天。發病急,體溫驟升至39~40℃,有煩躁、頭痛、咽痛、四肢痠痛、寒戰、嘔吐、便稀等症狀,神志清楚,偶發性譫妄、驚厥及衰竭表現。經2~4天皮疹出全。皮疹爲離心性分佈,頭面部、四肢近端較多,驅幹較少。最初爲暗紅色小丘斑,數小時後即有丘疹。經2~3天丘疹期,漸爲水皰狀即爲痘皰,周圍紅暈。至5~8天皰疹灌漿,漸成膿皰,有痛感,周圍紅暈加深。此時溫度再度升高,稱“化膿熱”。至10~14天,體溫漸降,膿痂漸幹縮,或破裂結痂,終成痂蓋。再經2~4周,痂蓋自然脫落,有癢感,並留下皰痕,稱“麻點”。
花傳染最易擴散,自發熱起至痂蓋脫落止均有傳染性。任何年齡均有易感性。患過一次天花後可獲終身免疫。
“看來這個小孩已經到了天花晚期了,需要馬上進行治療,否則生命就很危險了。”李普仔細的替小孩檢查了一遍後,得出了結論。
“你以前得過天花嗎?”李普想了想關於21世紀治療天花方法,接着轉頭問向一旁的典韋。
“呃?沒、沒有。”突然被點名的典韋愣了一下,馬上誠實的回答道。
“這樣啊,那你就離小孩遠一點,現在我開一張藥單,你馬上去藥鋪將我需要的東西買來。”李普一邊吩咐着典韋,一邊將自己需要的東西寫了下來。
“是,少爺,您也要小心一點,俺去去就來。”典韋說完後,馬上拿起李普寫的單子,朝着最近的藥鋪跑去。
天花的治療分爲三步:第一步是一般護理 ,天花病人必須隔離至痂蓋脫盡、潰瘍癒合爲止。保持室內空氣新鮮,溼度、溫度適宜,經常變換體位,以防褥瘡。要充分供給液體,食物中有足夠的蛋白質及維生素,注意口腔衛生。第二步是對症治療 ,對高熱或煩躁病人,給予退熱及鎮靜劑,眼局部角膜潰瘍應積極治療。繼發細菌感染或敗血症時,加用抗生素及全身支持療法。第三步是局部治療 ,其原則是保持局部乾淨、清潔。減少痛感及癢感,防止抓傷,避免繼發感染。
李普按照腦中的記憶,有些慌張的替牀上的小孩做着基礎治療。先是打開房間的門和窗,讓空氣流通,再替小孩換上乾淨的衣服和被褥,使傷口不會感染。由於沒有現代的那些維生素和消毒液,李普只好用糖水、鹽水、烈酒等代替,等典韋將中藥買回來後,又讓他煎藥,自己則將一些草藥磨碎,用外敷的方法貼在小孩的體表。
兩人一直在小屋內替小孩治療着,連屋外有人進來了也沒有發現。
“你們、你們是誰?”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李普回頭一看,說話之人乃是剛剛自己見過的那個女子。只見她身着一身樸素且繡着補丁的粗布,臉色蠟黃,明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長長的黑髮由於缺乏色澤而呈現出枯黃色,正凌亂不堪的貼在女子的臉上,擋住了女子大半的容貌。此時她正驚訝的瞪着小屋裡憑空出現的李普和典韋二人,手中還拿着一些藥包,似乎是剛從藥鋪趕來。
“你好,我們剛剛路過貴府,聽聞府內有人痛苦**,一時好奇才進來的,看見牀上的小孩得了天花,纔出手營救的。”李普簡單的將事情交待了一下。
“你、你是?!”彷彿沒有聽見李普剛纔的解釋,女子只是盯着李普目不轉睛的看着,語氣極爲顫抖的問道:“你是李普,李公子?”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李普見面前的女子輕易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疑惑的問道。
“你……我……我是、我是…………”女子斷斷續續說不出話來。
“你是誰?”
“算了,我是誰已經不重要了。請你們馬上離開吧!”一改剛纔的柔弱,女子的語氣變得疏遠而堅定。
“……”李普看着眼前不肯說出自己是誰的女子,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自處。
“走!馬上給我離開!”女子見李普二人不肯離開,馬上拿起了院子裡的木棍,威脅的看着二人。
一見到有危險,典韋馬上站在李普面前,雙手舉起鐵戟,防備的看着不停顫抖的女子。
“牀上的是你兒子吧?”李普沒有理會女子的威脅,反而看了一眼牀上正熟睡的小孩問道。
“是、是有什麼樣?”女子彷彿此時纔想起自己的兒子,轉頭焦急的朝着牀上看去。待看見兒子全身都包紮着草藥時,愣了一下,再次疑惑的看向了李普和典韋二人。
“你兒子就快死了!”李普說完後,如願看到了女子臉色鉅變的樣子,接着道:“目前只有我才能救他了。”說完後等着女子的反應。
女子聽完後,馬上跪了下來,猛的對着李普磕頭請求道:“請你救救我兒子,他快不行了!嗚嗚——”
“你不必如此,請先起來吧。”看着女子哭得慘兮兮的,還將頭磕得流出了血,李普頓時有些不忍,上前將她扶了起來,柔聲安慰道:“放心吧,你兒子會沒事的。”
女子連連道謝,依靠着李普繼續小聲的哭泣着。
被女子如此親近的依靠着,李普頓時有些緊張,自己可是最怕女生的,現在離她這麼近,心裡反而沒有以往的不耐,隱隱有些熟悉,這讓李普覺得十分的意外。
就這樣,李普和典韋在這個破舊的小屋住了下來。
經過兩個月的治療和調養,原本還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小孩此刻已經生龍活虎的在院子裡蹦蹦跳跳的纏着李普講故事聽。
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可愛孩子,李普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寵溺,只要是自己力所能及的都儘量滿足這個大難不死的小孩。
而一旁正做着飯的女子則是眼色複雜的看着院落裡兩個玩在一起的人。眉頭時而皺起,時而放下,如果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她正陷於苦惱中。
李普是誰?是來自21世紀的大學生。他的師父是誰?是號稱‘天下第一騙’的李央。最擅長察言觀色的李普早就發現了那個女子的異常,只是見對方不肯透露,自己也忙着對付天花,所以纔沒有過問。既然現在,自己已經將天花打敗了,也該是時候解開一直困擾着自己的難題了。
李普悄悄來到女子的身邊,正思索着該如何發問。
“你、你在這裡幹嘛?”顯然李普的行動已經被一直觀察着他的女子發現了,於是開口詢問道。
“好了,我們開誠佈公的談談吧。”李普見對方先發問,也不打算繼續裝下去了,很直接的說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你又怎麼會一個人帶着個兒子?兒子的父親又是誰?”
面對着一直髮問的李普,女子頓時愣住了。
雖然早就知道他會詢問,但也想不到會如此的迅速。女子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用想心思騙我,沒用的,實話實說吧!”李普又說了一句,直接將女子心中所想的計劃給點破了。
“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女子有些幽怨的問道。
“想起什麼?”
“沈柔,我的名字。”
“沈柔?什麼!你是花魁沈柔?!”李普一臉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花魁?呵——是啊,在你眼中我只是個低賤的花魁,是個招人唾罵的風塵女子?”沈柔的語氣開始顫抖且尖銳。
“不是,你誤會了。我、我只是……”李普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有傻傻的愣在那裡。
“你問兒子是誰的?想知道答案嗎?”
“呃?想。”李普只有下意識的點點頭。
“兒子是你的!”沈柔微笑的說出了答案。雖然笑得十分的勉強。
“……”雖然剛纔有想過這個答案,但親耳聽到她的承認,李普還是被驚得沒有了任何反應。
兩人就這樣‘對峙’着,沒有再說一句話。
“爹,你就是我爹嗎?”一個突兀且可愛的聲音緩解了彼此間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