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晨打跑了那幫混蛋,一路追上了樓去,卻見越蒼穹已經找好了房間,正在安然睡覺。
當即笑罵:“你還真是吃飽了就睡,這就算沒事了?”
越蒼穹躺在牀上,閉目說道:“這你就不懂了,我這是養精蓄銳,今晚上有的你忙活,還是早點兒休息吧,我給你準備好了隔壁房間。”
司空晨去旁邊屋子一推門,果然是一間空出來的房子,當即也躺在了牀上閉目養起神來。
卻說越蒼穹獨自待在房中,默默調理氣息,表面上十分放鬆,實則已經提高了警惕,稍有異變,立時便會覺察。
然而時間無聲無息地過去,客棧內遲遲沒有什麼變化,除了外面不時傳來沙漠上呼嘯的風聲,晚上風勢似乎變得很大。
越蒼穹靜靜在房中等待着,忽然走廊上傳來一聲驚叫,他立刻跳了出來,衝出了房間。
隨即就見走廊上人影一閃,似乎有人逃下了樓去,越蒼穹正要去看蘇宴紫的房間,劉忠和司空晨卻齊齊推門而出,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越蒼穹問道:“有人下樓了,你們沒有看見嗎?”
見兩人絲毫不知的樣子,越蒼穹急忙跑去蘇宴紫的門前,使勁敲門,過了好半天卻也沒有人應,着急的越蒼穹一腳踢開大門,闖了進去卻見蘇宴紫坐在牀邊,揉着眼睛問道:“怎麼了,吵死了,人家困死了。”
越蒼穹見她安然無恙,這才放心,走進去問道:“叫了半天,也不見你應,以爲出什麼事了。”
忽然眉頭一皺,聞到屋裡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趕緊捂住鼻子,將蘇宴紫拉出房門問道:“你屋裡什麼味道,你是不是被人下了迷藥?”
蘇宴紫當即搖了搖頭,神情頗爲萎靡,越蒼穹伸手一探她的脈搏,氣息頗爲微弱,明顯就是中了毒的樣子,心說以蘇宴紫的醫術怎會被人輕易下了毒?
一邊將蘇宴紫抱進自己的房間,一邊爲其驅出體內的迷藥,忽然發覺這是一種奇特的迷藥,似乎還混雜了某種巫蠱之術,恍然想起了一人——獨孤無明。
很快房間裡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不要猜了,就是我下得毒,我本是要拿你當試驗品,可惜這丫頭搶了先,居然發現了我,我只好先下手爲強。”
越蒼穹臉色一變說道:“勸你趕快幫蘇宴紫解毒,否則我會讓你不得超生。”
司空晨也走進來說道:“獨孤無明,怎麼又是你?老子這回不會讓你再跑了,順便替白豫川報仇雪恨。”
獨孤無明卻是毫無愜意,躲在黑影笑道:“你猜怎麼着,白豫川此刻還在我手裡,沒有我他早就死去了。”
越蒼穹之前從玄武神鏡中,見到獨孤無明救下白豫川的影像,當即問道:“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來找我絕對不止是較量這麼簡單?”
獨孤無明緩緩從黑影裡走出來說道:“我的目的只有一個,我要得到幻之沙下面的寶庫。”
越蒼穹和司空晨齊齊一愣:“寶庫?這麼說幻之沙下面果然有什麼東西,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守在這裡,飽受風吹日曬。”
“不錯!”獨孤無明點頭說道,“你們方纔得罪的流沙幫,就是在這片沙漠上橫行了幾十年的沙匪,他們的祖上一直守護這片寶庫,可惜到了如今這一代,早就不知道當年祖上的秘密。”
“這麼說你知道?”越蒼穹當即反問,“可惜我暫時沒有興趣聽你廢話,想要我答應合作,先幫我救醒晏紫再說。”
獨孤無明冷笑了一聲,走了過來,伸手搭住蘇宴紫的脈搏,忽然將一樣東西刺進了蘇宴紫的手腕之上,片刻過後,蘇宴紫臉色漸漸緩和了一些,悠悠醒轉過來,說道:“越大哥,晏紫太沒用了,本想幫你們打發掉她,結果卻失手了。”
“沒關係,你好好休息吧。”越蒼穹探聽了一下蘇宴紫的氣息,洞察了她周身的氣脈,似乎已無大礙,這才轉身對獨孤無明說道,“你可以說出來你知道的事情了。”
獨孤無明面無表情地哼了一聲,正要開口,忽然越蒼穹身法奇變,鬼魅一般來到她身後,一手掐住獨孤無明的脖頸說道:“不過,你記住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忽然伸出手指,將鋒利的指甲刺入獨孤無明的後背,一絲強烈的邪氣被輸進了對方體內,這正是越蒼穹利用得到的太古魔人肉身,改造後的成果。
獨孤無明臉色瞬間變得刷白,慘然說道:“你竟然有太古魔人的血統,你究竟對我做了些什麼?”
“沒什麼,留了些刻印,我只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後你就是我的奴隸,休想背叛於我。”越蒼穹邪惡地在她潔白的脖頸上舔了一口,續道,“好奴隸,繼續說吧。”
獨孤無明就覺得自己體內,似被刻印下了強大的法印,對越蒼穹的話竟然完全不能反抗,當即一五一十說出了自己知道的詳情。
原來在很久以前,這一片沙漠曾經是一處繁華地段,聚集了大批北陸的商會,其中有一間商會名頭最爲響亮,商會的老闆是一個精明的商人,經常往返於北陸的各個地段,經商交易。
後來這商人就自發地將商會組織起來,建立一個同盟,本來生意蒸蒸日上,不想卻惹來外人的覬覦,有一幫強人想要暗中控制這家商會,收爲己用。
商會的頭目不甘心受制於人,表面上虛與委蛇,暗中卻在聚攏好手,準備擺脫那些強人,而他聚攏的那批好手後來就成了今日的流沙幫。
雙方明裡暗裡交手多次,終於爆發了一場大戰,那一次的交手,各自死傷無數,最爲悲劇的是,此地的商會也遭受了破壞,但是那夥強人卻終於被屠殺殆盡。
本來事情算是告一段落,誰也沒想到的是,那強人的首領居然臨死前下了詛咒,以自己的血肉供奉了妖魔,結果因外域外妖族,引發了一場仙人大戰。
在那場大戰之中,北陸的太玄門、際遇門也被牽連到了一起,最後聯手趕跑了妖族,只是妖族臨退之前,又設下毒咒,將這裡變爲一片荒漠,從此這片土地就變成了幻之沙,乃是妖族一件厲害非凡的魔器,演化而來。
“原來如此!”聽完獨孤無明的解釋,越蒼穹又再問道,“那麼寶庫的事,又是怎麼說?”
獨孤無明接着說道:“寶庫的事,那又是另外一件傳說了,居然當年妖族撤退之後,留下了死去不少妖族的殘骸,遺留在這片沙漠,它們設下的那件魔器,一來是要給北陸的太玄門、際遇門一點兒顏色看看,二來則是要保護它們死去同伴的屍體。”
“但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北陸流行起一個傳說,說這些妖族屍體只是障眼法,其實是妖族當初入侵時囤積了大量的寶物,無法帶走於是掩埋在了地下,因此纔會有源源不斷的人物,趕來這裡奪寶。”
“這麼說,我也就明白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越蒼穹點點頭,心中卻已有了大致的思路。
正在此時,走廊上再次傳來一聲慘叫,卻讓屋中的幾人都不由一驚,回頭看了看,除了劉忠都在屋內。
司空晨當即衝出屋去大喊:“劉忠,你在不在?”
可惜外面哪有劉忠的影子?越蒼穹隨即出來,一眼就發現地下遺留的血跡,心頭一沉,莫不是方纔在問話的時候,劉忠遭了毒手,今晚上還真是不太平。
於是吩咐司空晨留下來,看住獨孤無明還有蘇宴紫,自己則衝下了樓去,查看究竟。
飛也似的,來到一樓大廳,卻見樓下也是一片狼藉,好幾名漢子躺在血泊之中,似乎遭了毒手,越蒼穹拉起一人問道:“怎麼回事,誰下的手?”
那人嗚咽不清地說道:“流沙幫,出手了。”
流沙幫,又是這個流沙幫,還真是陰魂不散。
越蒼穹當即推開大門,向外面觀望了一眼,卻見夜色下的沙漠,流淌着詭異的銀光,隱隱的風聲,似乎在吹奏着恐怖的招魂曲。
一羣怪客,驅使着詭異的馬車,正在沙漠上飛速行駛,正是之前交過手的那幾名漢子,這些人甚至還在向越蒼穹叫囂:“混小子,有本事你就過來啊,咱們在沙漠裡,一見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