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蒼穹見他又逃了,卻也不急,繼續祭起玄武神鏡,打量着方圓百里的一舉一動,遍尋王斯崇的下落。
忽然,看到西南方三裡之外的地方,隱約竟有王斯崇的氣息,當即駕馭着囚龍劍,飛身趕去追殺。
飄忽之間,已然趕到地方,卻見此地是一處河塘,四周一片寂靜,除了河上漂盪的蘆葦,以及空中飛翔的鳥兒,看不到半點兒人影。
越蒼穹沉思之間,念及王斯崇精通變化之術,似乎修煉得是擬物巔峰,尤其他還能易容成其他人,莫非這便是擬物巔峰的某種極致。
既然他可以變換成他人的模樣,是否也可以變幻成動物甚至草木,越蒼穹忽然亮出玄武神鏡瞄準河上飛舞的鳥兒,一番照耀之下,鳥兒的真身顯現,可惜不是意料中的對手。
越蒼穹略感失望之餘,卻把目光停留在那舞動的蘆葦上,難道對方是變作蘆葦了,正要移動神鏡對着打探,誰知那些蘆葦卻自己無限地伸長起來,一瞬間已經高達數十丈高,遮擋在越蒼穹面前,突然壓了過來。
居然敢偷襲自己,越蒼穹卻也不懼,揮手祭起飛劍,凌空一劍斬出,蘆葦被他砍成十幾截,落下之後,卻有幾張符咒飄落,又是這一招,這個王斯崇到底是不是占卜派的,怎麼如此喜歡使用符咒。
越蒼穹一時失去對方蹤跡,正要再次搜尋,身旁卻走來一人,奇怪地問道:“蒼穹,你怎麼跑到這裡了,莫不是來尋師父我的?”
回身一看,卻是金伽真人,倒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師父,越蒼穹古怪地問道:“師父,你怎麼跑到這裡了?”
金伽真人笑道:“這個嗎,自然是出來散心,好徒兒你如此慌慌張張,可是什麼大事發生?”
越蒼穹點點頭說:“不錯,我正在尋找王斯崇那廝,可惜被他跑了,師父方纔可曾遇見什麼古怪的事情?”
“王斯崇?”金伽真人一臉的詫異,“他不是被王建威誅殺了嗎,怎麼還活着,徒兒是不是看花眼了。”
“這怎麼可能?”越蒼穹搖搖頭說,“我和他力鬥了好久,險些就要將他拿下,可惜這個王斯崇竟是擬物巔峰的高手,被他連着變化真身給逃脫,我卻不能放過他。”
金伽真人點點頭道:“既然如此,就讓師父助你一臂之力吧。”
言罷,亮出一把拂塵,當即施展其神通來了,越蒼穹冷冷打量他了一眼,卻假裝轉身去留意其他地方,不想金伽真人眼神中忽然留露出一絲狡詐,隨即拂塵一擺,變作一把飛劍,徑直刺向了越蒼穹的後背。
這一劍,本待要刺個正着,哪知劍尖方一觸及越蒼穹身上,立時竟撲了個空,隨即就聽見越蒼穹得意的笑聲,在耳邊傳來:“王斯崇,你以爲自己的易容術就可以騙得了我,可惜老子如今已經是幻影巔峰的境界,你方纔不過在和我幻象對話,中招吧你。”
隨即在王斯崇身周,便有一座厲害的法陣生出,卻是越蒼穹新得到手的南溟離火劍,強大的火系劍陣化作一座巍峨的戰車,不斷地噴涌着熾烈的火焰,向越蒼穹無窮無盡地傾軋過來。
王斯崇正要故技重施,再度逃竄,可惜玄武神鏡卻已牢牢將他照射住,竟是無所遁形,這一下徹底被困在劍陣之中,無處可逃。
然而王斯崇卻並非善茬,一聲冷笑,祭出護體法寶,一個異色羅盤出現在身前,立時映射出無數的命盤符號,將自己牢牢護住。
“我有星斗羅盤在此,且看咱們誰能耐得住性子。”王斯崇施展星斗羅盤,藉由占卜之術,將自己命格中優勢發揮到極處,弱點又防護得極好,因此竟是水火不侵,那南溟離火劍幻化的劍陣絲毫傷不了他。
“如此厲害,看來我得多謝你又贈送了我一件寶貝。”越蒼穹卻不着急,不斷地施展各種法寶,慢慢對王斯崇施加壓力。
王斯崇卻也不中他攻心計,反駁說道:“用不着嚇唬我,今日一戰只要我能反敗爲勝,你所有的寶貝都會盡歸我所有,誰勝誰擺,還是未知之數。”
越蒼穹見他不爲所動,繼續說道:“是嗎,那就繼續鬥個魚死網破,我有的是時間慢慢跟你耗。這一回我要施展新得來的逆天羅網了,看一看吃不吃慣,這漫天的風沙?”
卻見空中顯出一張大網,鋪天蓋地一般遮擋住了一切,隨着羅網地張開,無數的風沙席捲而出,幾乎頃刻間就將王斯崇的護身法寶給吞噬了進去。
接下來,就是兩件法寶在拼命撕鬥,越蒼穹樂得在一旁欣賞這處好戲,王斯崇驚怒之餘,忽然又說道:“越蒼穹你不要得意,別以爲這樣就能佔了上風,告訴你一件事,只要我還能保住一絲元神,就能逃出昇天,老子入夢的本事天下一流,說不準就去對付你身邊的人。”
“還記得被人暗算的綠蔭嗎,就是我天天入夢折磨她的元神,這小妮子在我手中不知被折騰了幾天幾夜,其中的過程只怕你想也不敢想,若是我把這些手段放你身邊的女人身上,我定要你越蒼穹戴上好大的一頂綠帽。”
越蒼穹聽他如此無恥的言論,不由冷笑道:“瞧你這些出息,想要勾搭女人,都不敢玩些實在的,只會在夢裡YY,算什麼男人,只怕你早就汪劍仲給閹割了吧,難怪乎要做別人的狗奴才?”
“狗奴才告訴你,任你如何言語相激,今日你是難逃一死,我不但要奪了你的寶物,毀了你的肉身,還會把你的元神徹底壓榨,不留一點兒殘渣。”越蒼穹威風凜凜地說道,“我要你王斯崇在這個世上,連一點蹤跡都不會留下,徹徹底底地消失,我越蒼穹說到做到。”
言罷加緊催動法寶,逆天羅網無窮的威勢盡皆施展出來,那漫天的黃沙在越蒼穹的操控下,居然又生出了無窮的變化,越蒼穹在這一刻將自己幻影巔峰的境界,和逆天羅網的威力結合在了一起。
王斯崇終於被壓制得無力反抗,星斗羅盤忽然發出強烈的預警,提醒王斯崇已經達到了極限,可是王斯崇不甘心被壓制,拼命地催動羅盤,全力相抗。
於是遭受又一輪強烈的進攻,星斗羅盤居然整個變成了墨黑色,羅盤之上的幻象就像不受控制一般,無限制地擴大擴大,再擴大,最終離奇爆掉,將王斯崇整個人掀飛進那無盡黃沙之中。
“王斯崇就連你自己的寶物都捨棄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越蒼穹見機極快,立時一收逆天羅網,帶着無盡的風沙,就將王斯崇整個人收進了紫霄葫蘆之內,跟着一番祭煉,就要將其肉身元神全部壓榨,誰知那收到手中的逆天羅網,無端漏出去幾粒黃沙。
越蒼穹暗道不好,猛然用洞察之術一探究,便即發覺乃是王斯崇的一絲元神,偷偷溜走,於是一邊收了紫霄葫蘆,拼命祭煉王斯崇的肉很和法寶,另一邊全力追蹤王斯崇逃走的那絲元神。
那元神溜得奇快,連番逃竄,幾乎看不見蹤跡,越蒼穹手執玄武神鏡,不停地追查搜尋,一路查找下來,卻發覺對方居然又潛回了自己的府邸洞天府。
這傢伙居然敢去自己的地方,莫非是要拼個魚死網破,越蒼穹急忙利用傳音丸和司空晨他們聯繫:“司空晨當心王斯崇的元神去了咱們那裡,快叫所有人打起精神全力防備。”
司空晨聞言連忙答應,急忙去通知所有人了。
越蒼穹便加快速度,飛也似的衝到了洞天府外,卻在門前一陣打探,搜尋那王斯崇可能下落,只見洞天府上下,似乎並無異樣,沒有任何大事發生的樣子。
急匆匆走進府中,將洞察之術運起到最高,隨時打探府裡上下的情況,以防那王斯崇突然出來偷襲,正巧迎面碰見夏侯顏古怪地問他:“怎麼了,這麼緊張兮兮的?”
越蒼穹搖搖頭道:“方纔有沒有什麼古怪的事發生,我已經通知了司空晨,他沒有告訴你們嗎?”
夏侯顏怪道:“我纔回來,還沒有見到其他人,到底出何事了?”
“且走且說吧。”越蒼穹顧不得慢慢解釋,領着夏侯顏便往前走,一路上又遇見了慕容恨、韓彤兒,大夥兒碰了個頭,卻都沒什麼不妥。
最後司空晨風風火火地闖過來說道:“不好了,我纔來通知大家,那邊綠蔭就出事了,蒼穹你快來了吧。”
越蒼穹心頭一暗,話說這個王斯崇到底還是來找綠蔭的麻煩了,於是跟着司空晨急急趕路,立刻來到了蘇宴紫房門外,卻見房中一派詭異景象,綠蔭披散着頭髮,坐在地上呆呆發愣,而蘇宴紫則守在一旁,小聲勸慰。
綠蔭不時發出幾聲陰森的冷笑,忽然擡起頭來,目光陰狠地盯着越蒼穹道:“二叔你害了我一次又一次,我要殺了你。”
忽然失控一般,就向門外的越蒼穹撲了過來,越蒼穹一聲冷笑,卻伸開雙手,絲毫不去防備,等到綠蔭整個人撲進自己懷中,忽然身形全部散掉,化作無形的幻影飄到綠蔭背後,伸手猛然一指,正中她背心的穴位。
源源不斷地真氣,灌輸進對方體內,立時就像翻江倒海一般,要將藏入在綠蔭體內,意圖控制她心神的王斯崇的元神,全部驅除乾淨。
王斯崇自然是不甘心就這麼失敗,眼見偷襲越蒼穹不成,就全力嚮往逃竄,可惜越蒼穹此時早已佈下了天羅地網,無極幻境立時施展出來,整間房屋都處於他的幻影巔峰之中。
只見綠蔭四處閒逛了一陣,彷彿那裡都找不到出路似的,不由四處碰壁,便是此時越蒼穹的神念全力傾軋過來,強大的真氣立時將綠蔭的身子牢牢捆縛住,無盡地壓迫再次闖入綠蔭體內。
感受到越蒼穹那無盡的神力傾軋,王斯崇僅存的一絲元神,終於忍受不着,哀嚎不已地拼命往外逃竄,可惜當他被徹底地剝離出來之時,南溟離火劍早就等着他了。
一股沖天大火,沖天燃起,將王斯崇那絲極度衰弱的元神焚燒殆盡,瞬間消失的蕩然無存。
衆人眼看,王斯崇葬身於南溟離火劍下,卻是毫無半點兒的憐憫,只因方纔發生的一幕,足以令任何人感到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