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折騰,總算是忙碌完了,越蒼穹看着衆人滿意的表情,心說可算把你們都給打發了,還是接茬回去繼續我的修煉吧。
越蒼穹回到自己的房中,收攏心神,慢慢摒除一切雜念,全身心將自己投入到新的修煉開始,努力地向下一個階段天地大神通的境界去靠攏。
天元戰車繼續又踏上了旅程,緩緩地向前進發着,一切都有條不絮地進行,戰車上的每一個人都各自享受着難得寧靜的時光,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夜晚已經到了。
竟然,已是深夜。
轟然一聲巨響,打破了這種寧靜,正在凝神打坐當中的越蒼穹第一個感知了這異狀,有情況!
飄然飛出了房間,第一時間來到聲音發出的地方,卻見天元戰車外面,正躺着一個身材龐大的僧人,只見此人一身古銅色的皮膚,赤裸着上半身,一隻手正伸出來擋住了天元戰車的車身,將身前的幾匹御獸驚嚇得不住嘶叫,似是被其氣勢所迫,驚慌失措。
越蒼穹一眼便看出此人雖然身受重傷,功力卻是深不可測,當即一手拉着繮繩,安撫道:“豹兒,莫怕!大家不要慌!”
隨即將一絲真氣,自繮繩上傳遞過來,立時幫助這些御獸撫平了氣息,頓時不再慌亂,而躺在地上那僧人,卻終於擡起頭來,露出一張滿是鮮血的醜臉說道:“兄弟,搭把手救我一命吧?”
越蒼穹見狀那叫一個驚訝,對方這張真是醜得驚天動地,估計能把膽小的嚇死,說得不好聽點兒就是眼睛鼻子全都沒長到位,也不知是不是被人揍得,五官都他媽挪移了。
很快,他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當即說道:“你就是金甲銅僧,新進榜上排名第八的第五鴻?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他一時還搞不清楚第五鴻的來意,卻不敢輕易對他施以援手,只是默默施展洞察之術,打探對方的動機,同時嚴陣以待。
那第五鴻見他不爲所動,不由站起來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說道:“看來傳說中的越蒼穹果然不好對付,居然這麼小心,既然這樣也就不必廢話了,跟我老鴻打一場吧。”
突然,身法一變,就向越蒼穹整個人衝了過來,越蒼穹立時發覺對方這一衝之力,暗含了強大力道,似乎是將某種獨特的外家功夫加進去了某種變化,以至於把神力巔峰的境界施展到另類的程度。
不過,越蒼穹好歹也是身居八種巔峰極限的存在,又豈會怕他小小的神力巔峰,眼神中隨即閃過一絲寒光,看似一動未動,卻在對方撞進自己懷內的瞬間,猛的往後一退,跟着順勢往前一頂,彷彿一棵竹子一般,卻把對方衝撞過來的神力,又打了過去。
儘管越蒼穹這一招融合了粘勁和化勁的功力,但是也感覺到對方的身體似乎不是一般的強大,雖然被自己反擊之力,打在身上,卻似絲毫不懼一般,全然承受。
越蒼穹心中一動,卻在對方的身體沒有全然後退的剎那,猛的催動身上的黃金力甲,硬碰硬地給他來了一擊,轟的一聲就覺得好像撞到了一個異常堅固的金屬上一般。
卻在那一刻,越蒼穹終於看清了對方身上的變化,第五鴻那滿身銅漆似的顏色,竟然在這一刻彷彿活物一般,暗暗涌動着凝成了堅固的盔甲,而這盔甲之強大竟是不輸於自己的黃金力甲。
能夠將自身的真氣煉化成盔甲,這份功力絕對不簡單,越蒼穹看得出這個第五鴻一定大有來歷,尤其是他這一身詭異的硬功夫,當即兩人一招交手過後,各自分開,冷冷盯着對方,說道:“閣下的護體真氣不簡單,怕是已經凝練成強大的分身所在了吧?”
第五鴻笑道:“小意思,不算什麼,倒是閣下竟然已經快要突破神通境,這可是年輕有爲啊,俺們這些老傢伙混了上百年也不過是區區分神境的存在,人的天賦還真是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兒。”
越蒼穹聞言忽然想起一個事實,包括之前遇見的秀秀、馮衣老,他們都是幾十年前,甚至上百年前武傲大陸上的風雲人物,雖然看起來年輕,其實卻已是上一輩人,只不過修煉到化境六界以上的存在,壽命比常人要多出一二百年不在話下,甚至有些幾十年容貌不變,仍舊是年輕時的樣子。
但是論輩分,他們全都是自己的前輩,而眼前這個第五鴻看他所說,似乎歲數也不小了,如果真的活了一二百年,豈非竟是一百多年前的風雲人物。
而這時自己開啓的洞察之術,也得到了一絲反應,顯然對方將自己的心思隱藏得極好,所知不多,唯一得出的兩個關鍵詞就是大林寺、滅門。
雖然,一時越蒼穹還不能得到更多有關大林這個詞的消息,但是可以肯定第五鴻一定也是揹負了什麼血海深仇,於是試探性地問道:“這麼說,你是出身大林寺的高僧了,看來很多年以前發生了不少往事,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孤身闖進玄道,苦撐了這麼久?”
第五鴻雖然一直防範得很好,但是猛然聽見他提到這個詞,心中還是小小的變化,於是摸着腦袋哈哈大笑起來:“越蒼穹你這不是揭我老底嗎,簡直讓人情何以堪,就給句痛快話吧,到底和不和我打?打贏了,你就是名副其實的新進榜第八名,我正好身受重傷,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故意轉換話題,想要掩蓋過去,但越蒼穹還是抓住這個機會,更加深入地刺探到了對方的內心。
隨着一道極爲細微的氣息,深入對方的神識之內,越蒼穹臉上卻露出會心的微笑:“原來大林寺一百多年前,被人滅門了,你來道玄道辛辛苦苦,就是爲了重振大林寺,當初毀你們大林寺的人可是也在這玄道之上,難怪你老是找人較量,其實是想在絕境中提高自己的修爲,可惜這一百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停留在分神境的存在,難道再上一層真的就這麼難嗎?”
其實越蒼穹所問的,也是他自己最近一直在憂慮的事情,進入分神境的層次已經有一段日子,可是遲遲不能再往上一層,即使之前在無妄之地,感悟神碑上的玄妙,對天地大神通的領悟多了一層,但如今依舊像是雲裡看山隔了一層霧,無法再有更進一步的突破。
第五鴻聞言竟也生了感慨之意,說道:“看來你我也是同樣的境遇,老鴻我確實是苦大仇深,只可惜資質不夠,只能勤將補拙,勉強把大林寺的絕學金甲罡氣練到化境的層次,但是想要達到神通境卻是難上加難。想那神通境,不僅是要進入念頭通達的境界,更重要的是整個身心,都與天地相容,領悟各種極限。”
“試想天地間的神通,何其之多,其實輕易之間就能領悟,即便領悟了,能得其中一二精髓就屬不易,更別提全然洞悉,實在是難比登天,我看小哥資質不錯,或許能幫我這個忙。”
越蒼穹見他說到這裡,又是殺機四起,還興奮地舔了舔嘴脣,心說你還真是個武癡,說到底就是想動手,我卻不能輕易如了你願。
隨即,悄然祭出了陰陽無極琴,卻在半空中錚錚然彈了幾聲,立時發出催人慾睡的琴音,那第五鴻聽見之後,不由得身子倒退一步,一把按住身旁的花豹,怪道:“邪了,你這廝竟還會馮衣老那傢伙的本事,看來我是找錯人了。”
言罷,眼眸之中,突然也閃過一團金黃之色,猛的像是羅漢俯身一般,身上的肌膚越發顯現出一種赤金的顏色。
而他整個人,也在那一瞬間,猶如虎狼一般,撲向了越蒼穹,狠狠一拳擊來。